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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儀指著張純:「你說什麼鬼話?他倆那時候不是配合著我拍視頻嗎?阿轍一直對小識很冷淡,小識對阿轍也是愛搭不理的,什麼時候黏糊過?」
張純把椅子往後挪:「我猜的啊,我不太清楚,姐,我今天找你有正事兒。」
梁秋儀抄起手邊的抱枕砸向沈定轍:「你的事先放著,沈定轍,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幹了些什麼,我以為他離開一方面是沈明舜對他不懷好意,另一方面是你總欺負他,你現在說你把他睡了,你不會是強迫他吧?」
「媽,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總之,我會把他追回來,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喜歡他,這輩子不可能跟別人結婚,我只要他。」
梁秋儀捂著胸口順氣:「我不氣我不氣,醫生說不能生氣,你的事我不管,小識那邊,你能追回來才怪,小識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心又軟,他這麼久不聯繫,那一定是你做過什麼令他傷心的事。」
「不管多難,我一定會找到他。」
「你爸那邊,需要我去說嗎?」
「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可以保護小識,不需要經過誰的同意,也不需要跟誰報備,尤其是沈明舜。」
一年前,沈定轍拿著虞添識的手寫稿原稿找到沈明舜,要求他申明《單羽鳥》署名一事,若沈明舜不照辦,他會以另一種形式將原手稿公之於眾,事情以他被沈明舜打斷手臂,沈明舜宣布停拍結局。
沈明舜修改遺囑,他死後一切於沈定轍無關,並將沈定轍從沈家別墅趕了出去,梁秋儀也在那件事後搬出別墅,與沈明舜徹底鬧掰。
從梁秋儀那裡出來,徑直去虞長青的清吧,虞長青在門口貼了牌子,指名「沈定轍不得入內」,沈定轍每次過來將牌子轉個面,進去往吧檯一坐,沒說幾句開始眼紅,重複問虞長青:「他到底在哪裡,求你告訴我。」
虞長青擦著玻璃杯,「我不會告訴你,你就是問一萬遍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能發動聯繫他的人全發動了,盛橘,張嶼,甚至高佑洋,我都求過他好幾次,小識誰都沒回,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你找到他,然後呢?」
「跟他表白,然後我追他。」
虞長青聽多了,指著門口:「說完了,你可以滾了,紙巾錢記得付,一塊錢一包。」
沈定轍轉頭去幫服務員幹活,經常來,時不時給店裡服務員帶禮物,大伙兒跟他熟的不能再熟了,小琴拿他打趣:「又來找罵啊。」
「最近你們老闆有跟小十聯繫嗎?接電話或者視頻?」
全店,除了虞長青,其他人全被他收買成為他的眼線,小琴搖頭:「沒有,反正在店裡沒有聽他跟小十聯繫過,私下就不知道了。」
私下更沒有,私下裡有景致逸幫忙盯著,沈定轍失望的幫忙收桌子:「麻煩你們繼續幫我留意。」
忙完一輪,沈定轍坐在後廚休息,朋友回電,查到那筆錢的匯入地是青海格爾木。
青海格爾木,好遙遠的地名,沈定轍第一反應查機票,查高鐵,查線路,小琴看他皺眉坐爐旁邊,過去叫他:「怎麼坐這裡,不熱嗎?過來試菜,店裡新推出的新品,灼烤駝峰。」
沈定轍還在查著青海格爾木地圖,聞言頭也沒抬:「不了,你們試吧。」
「確定不試試嗎?駝峰我們這裡沒有哦,老闆的朋友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冰鮮託運過來的,不嘗嘗嗎?」
起初沈定轍沒在意,直到看到網上說青海駱駝肉一絕,沈定轍猛然抬頭,衝過去:「駝峰肉哪裡來的?」
圍著試菜的幾人嚇一跳:「沒有了,嘗完了,你不早說。」
「我是說,從哪裡寄過來的。」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沒注意看包裝,泡沫盒裝的,裡面的冰袋都化成水了,只知道是很遠的地方寄過來的。」
沈定轍激動地抓住廚師大哥手臂:「包裝在哪?」
「嘶,包裝扔了啊。」
沈定轍經常幫忙收垃圾,趕緊往後門跑,後門乾乾淨淨,只剩一灘水,又跑回來,「後面垃圾是三點收嗎?」
幾人被他的樣子嚇到,「是啊,三點環衛工人會來清理一批,拉到附近的垃圾站處理。」
沈定轍瘋了般往前外跑,前面忙活的虞長青到後廚問:「他發什麼瘋?」
幾人面面相覷,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啊,沒吃到駝峰肉吧。」
虞長青嫌棄地搖頭:「下次別讓他進來,進來你們也別理他。」
沈定轍開著車直奔垃圾處理廠,蒼蠅亂飛,垃圾成山,沒有頭緒的沈定轍徒手亂扒,「沒有,沒有,怎麼會沒有呢?箱子,箱子呢?」
一邊整理垃圾的大爺看不過眼:「小伙子,你找什麼呢?鑰匙還是金?你這樣找不到的,這些垃圾都是三天的垃圾了。」
沈定轍才發現有人,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掏出一疊人民幣塞給大爺:「大爺,你有看到一個白色的泡沫盒嗎?」
大爺指著身後一堵泡沫箱堆成的牆:「這些嗎?」
沈定轍崩潰了,跌坐在垃圾堆,頭髮亂了,汗水往下淌,手被鋒利的垃圾割破,沈定轍喃喃自語:「對,不急,一個一個找,一個一個翻。」
「這些箱子等會就要拉走處理了,你要翻什麼,我幫你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