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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頭撲進扶蘇懷中。
扶蘇矮身將人抱起來,道:「亥兒,有沒有乖乖聽話?」
胡亥點頭,乖巧的道:「當然啦,亥兒最聽話了!哥哥去封禪的時候,亥兒一直想念哥哥,好想好想哦,想得只吃下了兩碗大米飯!」
扶蘇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摸了摸胡亥的小肚子,道:「怪不得如此壓手,原是朝食用多了。」
胡亥用兩條細細軟軟的胳膊挽住扶蘇的脖頸,靠在他的肩窩裡,撒嬌道:「哥哥最好啦!」
「咦!」章平嫌棄的抖了抖胳膊,似乎覺得胡亥太膩歪了。
扶蘇也有些奇怪,亥兒為何突然如此粘著自己,不過……甚好。
【因為你的撒嬌而歡心的兄長扶蘇】
【忘記吃醋的兄長扶蘇】
【弟控扶蘇】
胡亥偷笑,果不其然,撒嬌是最管用的,百試百靈,不管旁人看著多「噁心」,哥哥受用便好!
封禪結束之後,扶蘇本想多抽出空隙,陪一陪幼弟,畢竟這段時間,胡亥經歷了太多,而在哥哥眼裡,弟弟這般小,實不該經歷這些。
只是沒成想,封禪大典結束之後,還有許多其他事宜等著扶蘇,例如東巡之事。
泰山封禪不只是封禪便罷了,封禪是昭告天下,昭告天下之後,嬴政還打算東巡安撫百姓。因著扶蘇在封禪大典之中的出色表現,嬴政便將東巡的事宜也交給扶蘇來處理。
這本是好事兒,乃是對扶蘇的一種認可,只不過如此一來,空閒突然縮短,少之又少,沒甚麼空隙可以陪伴胡亥。
胡亥一臉乖巧懂事的模樣,揮揮軟嫩的小白手,道:「哥哥,亥兒會乖乖聽話,不到處惹是生非的,哥哥你便去忙罷!」
扶蘇有些愧疚,道:「本答應亥兒,今日陪著亥兒的。」
「無妨的哥哥!」胡亥十足善解人意的道:「亥兒知曉哥哥忙碌,亥兒沒幹系的。」
扶蘇摸了摸胡亥的發頂,道:「亥兒真乖,那哥哥先去忙了,若是有空,回來陪你用午膳,可好。」
「嗯嗯!」胡亥將扶蘇送到門口,看著扶蘇匆匆離開,立刻折返回殿中,往軟榻上一倒,四仰八叉的道:「呼——先睡個回籠覺!」
做秦二代的感覺真好,天塌了有便宜爸爸頂著,惹了禍又有便宜哥哥兜著,胡亥便輕鬆的做一個米蟲便好,吃完睡,睡完吃,簡直是夢寐以求的生活。
胡亥感嘆了一下,裹上錦被,閉起眼睛,剛睡下不久……
叩叩叩——
「公子!」
「幼公子!」
「大事不好了,開門啊!」
胡亥睜開眼目,揉了揉眼睛,是章平的嗓音,這才剛睡下,便來叫魂兒了。
胡亥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令寺人前去應門,章平大步衝進來,道:「幼公子,大事不好了!」
「甚麼事兒?」胡亥懶洋洋的抱著錦被,咂咂嘴道:「好睏……」
章平將他拽起來,急匆匆的道:「幼公子你亦聽說了罷,封禪之後,陛下準備東巡安撫百姓,因此打算大赦天下,赦免一些六國叛軍。」
「聽說了,這是好事兒呀。」胡亥點點頭。
封禪乃是將大秦的功績昭告天下的一種祭祀活動,需要用蒲草包住車輪,不傷害泰山的一草一木,來表達對天地的敬畏,對百姓的慈愛,如此一來,封禪前後便更加不易見血動刀。
嬴政準備在東巡之前,大赦天下,將俘虜來的六國叛軍釋放一些,來彰顯大秦的仁宥與包容。
這的確是好事,只是……
章平焦急的道:「但對於那些冥頑不靈,誓死不願意歸順的,陛下說了,隨便找個藉口,讓他們死在圄犴之中,也算是成全了他們的拳拳之心!」
胡亥咂咂嘴,又道:「君父說的也對。」
「可……可!」章平道:「韓談便是那冥頑不靈者!陛下說了,要用韓談開刀,殺雞儆猴,看看誰還不降!」
胡亥終於明白了,章平這般火急火燎的前來,是為了韓談……
章平道:「你不知,長公子如今已經被陛下召去了,說的便是這事兒,陛下讓長公子處理的乾淨一些,讓韓談看起來像是病逝,不要叫東方的百姓起疑,這……這可如何是好?」
胡亥從被窩裡鑽出來,摸著尖尖的小下巴,上下打量章平,道:「章平哥哥,你……這般焦急,是不是喜歡韓談?」
「甚、甚麼?!」章平大吃一驚,眼眸亂轉:「怎麼可能?就他?韓談?幼公子你便是愛開頑笑!」
【急於否認的章平】
【心虛的章平】
【喜歡韓談的章平】
【暗戀多年的章平】
【自從第一眼看到韓談女裝,便喜歡上韓談的章平】
「哦——」胡亥發現了驚天大秘密,笑眯眯的道:「章平哥哥,原來你喜歡人家韓公子,喜歡了這般多年哦,你從還在稷下學宮之時,便偷偷喜歡韓談,對也不對?」
「你怎麼知曉?」章平一臉震驚,脫口而出。
說罷他便後悔了,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勁搖頭,但不想再開口,以免自己多說多錯。
胡亥笑道:「章平哥哥你不要否認了,你若是不喜歡韓談,為何這般急吼吼的跑來,找我幫忙?冥頑不靈的六國叛軍,死便死了,與你何干?你平日裡不是也痛恨他們偽善虛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