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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給他蓋上被子,輕輕拍著道:「睡罷,明日便是會盟的第一日,還不知越人會提出甚麼無禮的要求,早些歇息,養精蓄銳為妙。」
胡亥躺在扶蘇身邊,那種熟悉的感覺令人安心,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睡著之後並不老實,一個翻身,滾到扶蘇懷中,緊緊扒著他的胸口,小臉蛋兒還蹭了蹭,夢囈道:「唔……哥哥……好胸!」
扶蘇一時間沒聽懂,無奈的道:「哥哥何時凶你了?」
胡亥睡得香甜,自然不能回答扶蘇,斷斷續續的夢囈:「好……好胸……嘿嘿……」
胡亥一覺睡到天亮,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十足愜意的模樣。
扶蘇笑道:「醒了?起來洗漱罷,一會子便要開始會盟了。」
胡亥點點頭,從榻上爬起來。因著他們在越人的地盤子上,所以扶蘇沒有假他人之手,親自給胡亥洗漱更衣。
胡亥坐在席上,看了看自己整齊的衣袍,對著鏡鑒左顧右盼。
「怎麼了?」扶蘇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胡亥搖頭,道:「不是,但仿佛缺少了一些甚麼。」
「甚麼?」扶蘇追問。
胡亥挑了挑眉,並沒有回答扶蘇,而是突然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雪白的脖頸兩下。
「嘶——」胡亥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的皮膚白皙剔透,瞬間通紅一片,還略微泛著紅腫,一看便是下了狠手。
「亥兒!」扶蘇連忙拉住他,制止道:「你這是做甚麼?為何傷害自己?」
胡亥一臉神秘的道:「哥哥,那個西嘔君十足謹慎多疑,若是不做全套,唯恐被他發現了端倪,亥兒給自己留幾個印子,一會子會盟,叫西嘔君一目了然,好打消他的疑慮。」
扶蘇恍然大悟,胡亥這是想要給自己留下……吻痕?
他緊緊盯著胡亥雪白的脖頸,新鮮的紅痕仿佛雪中的落梅,嬌艷欲滴。
「咳……」扶蘇轉過頭去,道:「你這鬼點子如此多,是跟誰學的?」
胡亥眼眸動了動,甩鍋道:「章平哥哥!亥兒跟他學的!」
扶蘇道:「予回去,必然要好好與章平說道說道,儘是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胡亥:「……」章平哥哥,你自求多福罷,總不能告訴哥哥,是我這個純潔可愛的弟弟,無師自通罷!
胡亥岔開話題,蹦起來道:「哥哥,你也得留下幾個印子才行,不然太假了。」
扶蘇清了清嗓子:「為兄便不必……」了。
不等他說完,胡亥跳起來,仿佛小貓一樣,突然亮起爪子,「唰!」一爪子落在扶蘇的脖頸。
疼倒是不疼,略微有些刺辣,與扶蘇那些上戰場的傷痛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胡亥在扶蘇頸側撓了一下,留下三條指甲的抓痕,然後又給扶蘇整理了衣領,將抓痕若隱若現的蓋住,仿佛想要遮蓋,但偏偏露出了個七七八八。
「好啦!」胡亥笑眯眯的道:「如今的哥哥,便像是一個風流了一整夜,偏偏要裝作假正經的秦長公子。」
扶蘇:「……」
今日是第一天會盟,西嘔君帶著越人早已來到了幕府大帳之中,左等不見扶蘇,右等還是不見扶蘇。
西嘔君讓特使去看看情況,特使回來之後,滿臉不屑的笑容,道:「回稟君上,那秦長公子還在與他的愛寵纏綿呢!嗬,隔著半里,恨不能都聽到他們的調笑之聲,不堪入耳,怕是昨夜整晚風流,眼下才堪堪起身,還要再等一會子。」
「哈哈哈!」西嘔君被晾在這裡,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無妨,便再等一等,這是好事兒啊,說明那個秦人,果然不是秦國公子,只是一個男寵罷了。」
「君上說的正是!」
於是又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扶蘇才帶著胡亥走進了幕府大帳之中。
扶蘇坐下來,伸手一拽身邊的胡亥,胡亥「啊呀」一聲軟綿綿的嬌呼,倒在扶蘇懷中。
扶蘇將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懷裡,完全不避諱他人的眼光,胡亥便一臉做作的靠著扶蘇胸口,扮演小鳥依人。
「哈哈啊!」西嘔君笑道:「看來秦公子是懂得享受之人,昨夜……」
他說著,看了一眼扶蘇脖頸上的抓痕,還有胡亥脖頸上的紅痕,笑道:「昨夜怕是艷福不淺啊!你們中原人有句話,小別勝新婚,誠不欺我啊!」
「扶蘇哥哥,」胡亥把臉埋在扶蘇懷中,用小拳拳捶著扶蘇胸口,道:「好羞人吶!」
【別你調侃的有些不自然的兄長扶蘇】
扶蘇咳嗽了一聲,道:「西嘔君,咱們還是談談正事罷?」
「是了是了!」西嘔君道:「會盟要緊!會盟要緊啊!」
扶蘇道:「如今我秦軍手中,握著萬餘人西嘔俘虜,西嘔君想要將這些俘虜贖回去,怕是……需要下些血本兒了。」
西嘔君道:「誰說我要贖回這些俘虜了?」
扶蘇道:「西嘔君可真會開頑笑,你若不想贖回俘虜,何故在此會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