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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勾引哥哥。
「啊!」胡亥一聲驚呼,抱住自己的腦袋,悔恨的自言自語:「我都說了甚麼虎狼之詞,這像話麼!太……太羞恥了……」
胡亥做了一會子鴕鳥,氣哼哼的道:「還有哥哥,一勾引就上鉤,不是說好了不喜歡我麼,不喜歡還……還……」
胡亥艱難的起身,將地上的衣物撈起來,艱難的套在身上,他稍微一動,臉色瞬間漲紅,清晰的感覺有什麼東西流淌出來,帶著一股溫熱。
轟隆——
胡亥面色血紅,咬著後槽牙道:「這個大豬蹄子哥哥,吃完就跑,你千萬別後悔,有你後悔的一天……」
哐!
殿門突然動了一下,胡亥還以為是大豬蹄子哥哥去而復返,一人從殿外走進來,沒有敲門,沒有通傳,胡亥定眼一看,竟然是丞相王綰。
幸而胡亥已然穿上了衣裳,別管內在里如何,但表面上是衣冠楚楚的。
胡亥當即收斂了多餘的表情,挑眉道:「這一大清早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丞相是來捉姦的呢。」
王綰上下打量胡亥,道:「小公子說笑了,老臣是來尋長公子的,不知……長公子可在此處?」
胡亥挑眉道:「王相真逗,你尋長公子,怎麼尋到我這裡來了?」
王綰被他反詰,沉下臉色,幽幽的道:「小公子,其實有些事情,老臣不說,並不代表老臣不知情,被蒙在鼓中。」
「哦?」胡亥一笑:「到底是甚麼事情,勞煩王相一大清早,連門都不敲,如此不將我這個小公子放在眼中。」
王綰道:「小公子,恕老臣僭越,但有一句話,憋在老臣心中許久,實在不吐不快……小公子與長公子那些子事情,其實老臣知曉。」
「哪些子?」胡亥眨眨眼。
王綰似乎說不下去了,道:「如今長公子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這是件好事兒,對長公子也好,對小公子也好,正好,可以讓二位公子劃清界限,不再重蹈覆轍!」
王綰話鋒一轉,似乎走起懷柔政策,又道:「小公子你想想看,這事情若是叫陛下知曉……必然不得了。再者說,這一路走來,老臣都能看得出來,其實小公子是為了長公子好的,既然小公子是真心為了長公子好,不如……便與長公子劃清界限,不要再行糾纏之事。」
扶蘇跟隨著王綰,一路來到偏殿,他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聽到此處,心頭沒來由一擰。
王綰顯然是在軟硬兼施,又是威脅,又是好言相勸的。
扶蘇眯了眯眼目,下意識想要衝進去,他還未抬步,便聽到裡面的胡亥輕笑一聲。
「王相啊,」胡亥笑道:「倘或我是一個白蓮花,我便答允你了。」
王綰聽不懂甚麼是「白蓮花」,但聽語氣也能明白,胡亥顯然是沒有答應。
胡亥聳了聳肩膀,很無所謂的道:「我知曉,你是為了長公子好,可你也是有私心的不是麼?只有長公子的勢力在,你的實力才會輝煌,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勢力,你也要保住長公子的清譽,對麼?」
王綰張了張嘴吧,想要反駁,但胡亥沒給他這個機會,繼續道:「說白了,你是一個自私的政客,同樣的,我也是自私的。既然抓住了,我便不會再放手,別管扶蘇是不是失憶,他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都是我的。」
扶蘇在門外聽著,一時間忘記了吐息,心竅之中有一股熱流在涌動,好似十足的歡心,因著胡亥沒有被各種理由左右而推開自己歡心。
扶蘇一時間有些迷茫,為何如此歡心?但他說不上來,便是歡心。
王綰威脅道:「小公子,你本有大好的前程,可千萬不要後悔。」
「後悔?」胡亥一笑,道:「我還不知後悔怎麼寫呢?」
王綰還要再說話,扶蘇抬手敲了敲殿門,道:「亥兒,你可在裡面,為兄尋你有事。」
王綰一驚,不想讓扶蘇知曉自己來找過胡亥。
胡亥笑眯眯,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道:「要不然……王相從後門離開?」
王綰沒有法子,但還是灰頭土臉的從後門離開了偏殿,趕緊走了。
扶蘇聽到王綰離開的腳步,轉身便也要離開,「吱呀——」卻在此時,殿門從里打開,胡亥站在門邊,道:「哥哥尋我何事?」
扶蘇回頭看了一眼胡亥,他雖穿戴整齊,但脖頸上透露著一塊新鮮的吻痕,唇角紅腫,分明是一副事後風流的模樣。
扶蘇臉色一沉,他方才便是如此見得王綰?
胡亥挑眉看著扶蘇,道:「哥哥吃完就跑,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所以又回來了?」
扶蘇:「……」
扶蘇咳嗽一聲,道:「昨夜之事……是你飲醉了。」
胡亥道:「哦——是這樣吶?那哥哥可飲醉了?」
「予……」扶蘇一時間語塞,乾脆道:「予也飲醉了。」
【說謊的扶蘇】
胡亥心中氣哼哼,果然是大豬蹄子哥哥,竟然吃完不認帳,想用喝醉酒來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