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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越人特使震驚萬分:「不可能!再查!打開其他輜車看看。」
「是!」
「將軍,同樣是茅草!」
「這面也是茅草!」
「這面也是!」
「啊啊啊!」越人特使大吼起來,道:「扶蘇!!這小兒竟敢耍我!」
越人特使以為自己被耍了,氣得跺腳,一個士兵戰戰兢兢的道:「將軍,這……這茅草,是……濕的。」
「甚麼叫是濕的?」越人特使現在暴躁極了。
士兵道:「茅草都是濕的,而且……而且還有點滑,就好像……好像澆了油。」
「油?」越人特使驚訝,隨即睜大眼睛,道:「糟了!」
越人特使好大喜功,但好歹有些經驗,這裡是嶺道叢林,草木本就茂密,輜車之中都是茅草,茅草還泡了油,這分明是……
「糟糕!」越人特使大喊:「快撤退,他們要用……」
「火攻!」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冷酷的插進來,緊跟著下令道:「放箭!」
越人特使抬頭一看,眼目睜得仿佛銅鈴一般大:「桀儁?!你還沒死!」
下令火攻的,正是桀儁。
桀儁占領了嶺道的高處,帶著一隊虎賁軍,數量都不需要太多,冷酷的一笑,道:「再放箭!」
嗖嗖嗖——
嗖嗖——
點燃的火箭沖天而下,仿佛流星雨一般,撕裂黑夜,鋪天蓋地的沖向越人兵馬。
呼——!!
火苗遇到泡過油的茅草,瞬間燃燒起來,輜車都是首尾相連的,一輛輜車燃燒起來,便仿佛多米諾骨牌,瞬間向兩頭蔓延,連帶著旁邊易燃的草木,火蛇吞吐肆虐,勢不可擋!
「著火了!!」
「不好了,著火了!」
「將軍,怎麼辦啊!」
越人被火海包圍,馬匹因為火焰而受驚,嚇得尥蹶子沒命奔逃,特使被摔下馬背,摔得生疼,爬起來一看,四周已然一片汪洋大海,根本無法與虎賁軍對峙。
越人特使臉色慘白,大喊著:「撤退!!快……快跑!」
他說著,第一個撒丫子便跑,身後的士兵嚇得大喊:「將軍!將軍……等等我們——」
越人特使一腳深一腳淺,奔跑在叢林之中,他的頭盔被燒了,倒是沒有燒穿,但是金屬導熱太厲害,燙得他丟掉頭盔,拔掉了盔甲,活脫脫一個丟盔卸甲。
越人特使一口氣跑回鐔城嶺的營地,大喊著:「快!快開門!!快開門——」
哨塔上,幾個士兵低頭看去,不屑的哈哈大笑:「哪來的黑猴子。」
「放肆!」越人特使大喊:「我是森*晚*整*理你們將軍!」
「哈哈哈——就他?還將軍?」
越人特使氣急敗壞,但士兵們就是不開們,這個時候身後的其餘士兵追趕過來,還有桀儁,帶著虎賁軍一路驅趕,眼看便要追上他們。
越人特使嚇壞了,氣得大吼:「張開你們的狗眼看看!快開門!開門!!!不開門把你們都砍了!」
越人士兵看到追趕而來的桀儁,同樣嚇壞了,這才發現那黑猴子很可能是去劫糧草,卻中了對方埋伏的特使大人!
「快快!快開門!」
轟——轟隆——
大門打開,越人特使不管不顧的躋身進來,顧不得身後那些還沒有進入的士兵,連聲大喊:「關門!!關門啊!」
「可、可是將軍,還有人沒進來……」
「豬狗不如的東西!這是軍令,我讓你關門!不然桀儁進來了,咱們都得死!!」
轟!!
一聲巨響,轅門猶如獸嘴一般關閉。
「將軍!將軍——」
「我們還沒進去!」
「開門啊!放我們進去!放我們進去——」
越人士兵們拍打著營門,但是無計可施,桀儁已經率領虎賁軍上前,冷笑道:「將這些棄卒全都抓起來。」
「敬諾!」
虎賁軍一涌而上,將來不及撤退的越人兵馬全都抓了起來,雖數量不多,但都是越人的精銳。
越人特使嚇得心驚膽戰,根本不敢再看,大步回了幕府,坐下來呼呼喘著粗氣。
「將軍,您放心,」越人士兵道:「鐔城嶺的營地易守難攻,轅門堅固異常,桀儁雖然厲害,但決計殺不進來。」
「用你說?!」越人特使呵斥。
「不、不好了——!!」
就在此時,一個士兵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衝進來,咕咚一聲趴在地上,顧不得爬起來,大喊著:「將軍!不好了!外面……外面……」
「桀儁又作了甚麼么蛾子!?」越人特使氣急敗壞。
「不、不……」
「不是桀儁?」越人特使狠狠鬆了一口氣。
士兵卻道:「不只是桀儁!」
「甚麼!?」
士兵回稟道:「外面除了桀儁,扶蘇……秦長公子扶蘇,又殺回來了,還帶著……還帶著大軍!黑壓壓的大軍!看……看不到盡頭!」
「扶蘇!!!」越人特使咬牙切齒,渾身打鬥。
他連忙跑出幕府大帳,登上瞭望塔,一眼便看到了那神仙一般的人物,扶蘇一身白衣,坐在駿馬之上,他的身前還坐著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少年人,可不就是胡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