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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心中雖有疑惑,但並未提出來,一切順著胡亥的意思。
胡亥點頭道:「是了,就是談判,聽說老國王病重,二王子一心想要上位,如果我們把你送給二王子,你說,二王子會不會對秦廷感恩戴德,收兵止戰?」
「愚蠢!」路裳呵斥:「你用我去填補他的貪心,只會令他更加貪心,等他登上了王位,駱國與秦廷再無寧日!」
胡亥耍賴道:「我不管,左右這次陛下派我出征,我把這次解決掉便是了,還管他甚麼下次,下下次?」
路裳盯著扶蘇,道:「秦長公子,你也由得西嘔君如此胡來麼?你可知,如果駱國的二王子登上王位,止戰只是一時,他會變本加厲的對秦廷發動戰爭!」
扶蘇淡淡的道:「這次的主將乃是西嘔君,予聽他的。」
說著,還看了一眼胡亥,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胡亥拍手道:「長公子這好呀!那就這麼說定了,放出消息,說咱們抓住了駱越國的太子,要和二王子會盟談判。」
路裳抓住柵欄,道:「他不會與你談判的!駱國的二王子仇視中原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一旦他上位,駱國與中原再難休戰!西嘔君!西嘔君!」
胡亥卻不聽路裳的言辭,與扶蘇一道離開了牢營,任由路裳獨自著急的大喊。
二人出了牢營,扶蘇才道:「駱越國的二王子的確出了森*晚*整*理名的仇視中原,亥兒你合該有其他的計謀,並非真的要與二王子和談,對麼?」
胡亥點點頭,道:「要不然說哥哥最是了解亥兒呢!」
扶蘇道:「那你打算如何?」
胡亥道:「這個路裳,他一個駱越國的太子,屈尊降貴的偽裝在人群之中,忍旁人所不能忍,心竅太黑,謀算太深,我便是現在說,要與他合作,祝他打回駱越國,想必他也不會領情,還有其他的謀算,萬一把咱們算計進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扶蘇蹙眉道:「的確如此,這個路裳不得不防。」
胡亥一笑,道:「所以,如今我想馴服路裳這匹野馬,先狠狠的打他,叫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然後再給他甜頭。」
胡亥提出要用路裳與駱越國的二王子會盟,其實是一石二鳥之計。
其一,路裳心思深沉不服管教,胡亥要叫他知曉,自己可以拿捏他的生死,自己說要會盟,路裳便是一隻架在火上的小雞仔,根本沒有反抗餘地。
其二,駱越國的二王子一直以為路裳死了,如果突然得到路裳的消息,必然心急如焚,只有路裳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駱越國,所以二王子一定會派人前來會盟,但按照二王子的狡詐秉性,或許其中有詐,胡亥想要將計就計,從駱越國撈一波好處,重傷駱越國的士氣。
扶蘇聽罷笑道:「亥兒真是,還是如此古靈精怪的。」
胡亥道:「如今放出消息,駱越國的二王子一定會有所行動,所以勞煩哥哥,叫韓談暗地里查一查駱越國的動向,咱們也好將計就計。」
扶蘇道:「如今你是主將,為何不自己吩咐韓談?」
胡亥嘆氣道:「唉——談談一直針對我,我若是吩咐他,他不一定盡全力,還是哥哥吩咐的好,以防萬一。」
「也是。」扶蘇點頭。
扶蘇立刻叫來韓談,讓他注意駱越國的動向,同時散播出去消息,揚言要與駱越國二王子和談。
很快,二王子便發來了移書,一口答應下來與他們和談。
韓談走入幕府營帳,道:「這個駱越國的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表面上滿口和談,其實呢,背地里準備了伏兵,除了想要路裳的命,還想要將咱們一網打盡。」
胡亥笑道:「空手套白狼呀,咱們都死了,不需要和談,路裳就是他們的了,還能劫走咱們的輜重糧食,怎麼看都是一石三鳥的妙計。」
扶蘇沉聲道:「章平,你點一隊精銳,潛伏起來,伺機繞到駱越軍的背後。」
「敬諾!」章平拱手。
會盟之日。
路裳叩著枷鎖,被押進囚車之中,與駱越國會盟的隊伍很快啟程,浩浩蕩蕩的往會盟地點而去。
路裳不死心的道:「駱國絕對不會與你們誠心會盟!這是陷阱!你們若是不聽我的,只會損失慘重!西嘔君!秦長公子!」
路裳一個人大喊,但是壓根兒沒有人搭理他,他的目光一轉,連聲道:「桀英將軍,桀英將軍!」
桀英騎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囚車,驅馬而來,蹙眉道:「何事?」
路裳站在囚車之中,自然要比坐在馬背上的桀英矮了不少,他微微仰著頭,目光從下而上,十分的順從乖巧,裝作柔弱的模樣,咬著下嘴唇,輕聲道:「桀英將軍,我……我不想死,我的二弟心狠手辣,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還不想死……你能不能放了我?你若是放了我,我……任由桀英將軍歡心,想做甚麼都可以。」
路裳的言辭暗示性極強,桀英臉上猛地一紅,登時想起了之前那日的親吻,雖只是蜻蜓點水。
「美人計哦!」一道聲音歡快的穿插而來,是胡亥!
胡亥笑眯眯驅馬而來,道:「路裳,你這麼大一隻,怎麼總是偽裝小白兔,你見過這——麼大隻,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