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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將領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兒,卻要硬著頭皮道:「諸位諸位,稍安勿躁,可能是屯糧的士兵將輜重臨時挪了位置,這也是……也是常有的事情,情理之中……」
他的話剛說到此處,便聽到「將——將軍——」叫魂兒似的聲音,那連滾帶爬的士兵又折返回來。
「怎麼回來了?」齊國將領道:「找到了?」
「不是不是!」士兵大喊著:「將軍,大事不好!前面、前面的地道不知怎麼回事,被、被堵死了!」
「甚麼!?」
「怎麼回事?」
「地道堵死了?」
一時間,地道仿佛變成了哈蟆坑,五國將領們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先是糧食水源不翼而飛,後是地道被堵,齊國將領覺得這事不簡單,心竅一緊,連忙道:「諸位,這事情古怪蹊蹺的緊,安全起見,咱們趕緊退出地道,從長計議亦不遲。」
諸國將領互相對視,齊刷刷的向後退去,隊形不似進入地道之時那般悠閒自如,莫名有些緊張混亂,互相推擠著往外涌去。
「不要擠!」
「都能出去!」
「出口就在前方!」
轟隆——!!
伴隨著齊國將領的安撫聲,一聲巨響從天而降,洞口的光亮突然消失不見,竟有一方巨石,將地道的出口嚴嚴密密的擋住。
「怎麼回事!?」
「出口堵住了!!」
「誰!?誰在上面!?」
五國伏兵扒著巨石的縫隙往外看去,隱約可以看到幾個人影在外面晃動,伴隨著「哐!哐哐、哐!」的聲音,那些人影正在搬石頭,加固堵住的地道出口。
「他們穿著秦廷假虎賁軍的介冑,」齊國將領道:「應該是韓談一夥!」
「甚麼?韓談?他為甚麼要堵死出口?」
「壞了!」有人森*晚*整*理猜測道:「探子稟報,韓兵昨日便進入了梁父山,難道……難道地道中的輜重,是被他們偷走的?!」
「韓人想要害死我們!!」
齊國將領渾身發冷,顫聲道:「不要緊張,我……我與他們交涉一番。」
齊國將領扒著巨石的縫隙,衝著外面大喊:「韓公子!是韓談公子麼?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做甚麼啊!」
正在地道之外的,哪裡是甚麼韓談,而是穿著韓談與假虎賁軍衣裳介冑的章平一夥。
胡亥笑眯眯的道:「你怎知我們是自己人?」
齊國將領賠笑道:「這位想必便是韓公子了罷?你們穿著秦廷假虎賁軍的介冑,那肯定是韓公子駕臨,豈能不是自己人呢?」
胡亥走到巨石縫隙跟前,故意對著齊國將領眨眨眼睛,道:「你看我像韓公子麼?」
齊國將領一愣,韓國公子談雖年少,但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身材羸弱纖細,看起來便是嬌滴滴的公子哥兒,哪裡是甚麼征戰沙場多年的韓談?
胡亥笑道:「穿著秦廷虎賁軍的介冑,我們當然是秦國人了!」
「秦、秦賊?!」地道之內發出異口同聲的大喊。
胡亥拍拍手,笑道:「讓本公子來為諸位將軍們介紹一些,這便是我俊美無儔、玉樹臨風、英俊昳麗、智勇雙全、才思敏捷、學富五車,且光風霽月,人人敬慕的兄長——大秦長公子,扶蘇!」
胡亥一口氣差點缺氧,一抬頭,不小心看到了自己頭頂上的標籤。
【拍馬屁很油膩的穿越者胡亥】
胡亥:「……」
第20章 弟控
「扶蘇?!」
「你是秦賊長子扶蘇?!」
五國之人大叫起來,隔著巨石,胡亥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足夠感覺到他們的震驚。
胡亥笑眯眯的道:「我實話告訴你們罷!韓公子是我們自己個兒人,他一直臥底在你們那處,臥薪嘗膽,其實是為了將你們的情報悉數報告給秦廷。」
「不可能!」有人大喊:「韓公子與你們有滅國之仇,不共戴天,怎麼可能是細作?」
「如何不可能?」胡亥信誓旦旦的胡攪蠻纏:「倘或韓談不是細作,那我們又是如何得知你們齊聚於此的呢?又是如何得知這條隱秘的地道的?又是如何喬裝改扮順利混入梁父山的?更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將你們的糧食、囤水全都搬空的?」
五國之人啞口無言,他們自然不知胡亥是穿越的,更不知扶蘇是重生的,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爆發出破口大罵。
「該死韓談!!」
「韓賊不可信!」
「豎子小兒,竟是秦狗的細作!我早便看他不順眼,果然如此!」
胡亥計劃得逞,這下子五國之人便不會再相信韓國,六國計劃,瞬間減少了一國。
胡亥對扶蘇眨眨眼,扶蘇點點頭,有條不紊的上前,隔著巨石朗聲道:「各位都是久經沙場的英雄豪傑,說句難聽的話,眼下的境況,你們心裡頭最為清楚。」
嘈雜謾罵的聲音慢慢平息下來,扶蘇的嗓音溫文爾雅,繼續道:「如今地道里水米盡失,被巨石封死,又不通空氣,諸位在地道之內,便算是不被餓死、渴死,亦會很快被悶死、憋死。」
五國之人立刻慌了,小聲道:「這可怎麼辦?」
「地道前後兩路都被堵死了,也沒有糧食,咱們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