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胡亥饒有興致的道:「還有這樣的趣事兒?」
章平撓了撓後脖頸子,道:「左右我是不相信的,但好幾個野人信誓旦旦,他們都是入山砍柴之時親眼目睹,久而久之,傳得神乎其神。」
「是真的。」
便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公子扶蘇終於開口了。
胡亥看向扶蘇,道:「哥哥,你也聽說過這個傳聞?」
「這並非傳聞。」扶蘇道。
章平驚訝:「難不成,梁父山還真能聚攏死後的靈魂?」
扶蘇卻又搖頭。
「這……」章平道:「長公子,你都給我搞糊塗了。」
胡亥托著腮幫子,道:「哥哥這麼說,一定有道理!」
畢竟方才第一次提起梁父山三字,扶蘇的表情便出現了一絲異樣。
扶蘇沉吟道:「梁父山並非甚麼靈魂聚集之地,但附近野人看到的卻又貨真價實,因著……梁父山之下,埋著一條地道。」
「地道?!」章平最先沉不住氣,震驚的喊出聲來。
胡亥恍然大悟,山民們看到黑燈瞎火的梁父山上,有人突然消失,遁入地下,難免會聯想到鬼神之說,而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梁父山內部開鑿了一條地道。
扶蘇點點頭:「這條地道乃是齊國昔日裡開鑿的,一直從梁父山,開鑿向泰山之內,如章平所說,從梁父到泰山,行路不過半日,若是六國訓練有素的軍隊,僅僅幾個時辰,就可以繞過所有秦兵的耳目,深入封禪腹地,後果……不堪設想。」
嘭!章平狠狠一拍案幾:「竟有這樣之事!只是……」
章平奇怪的看向扶蘇:「我盤踞在山頭這麼久,也沒聽說過梁父山地道之說,昔日裡我還在齊國的學宮習學,亦沒聽說過這件事情,長公子是如何知曉?」
扶蘇是如何知曉?
胡亥挑了挑眉,當然是因著,我的便宜哥哥,是重生而來的秦皇長子了!
的確如此,這條隱秘的地道,扶蘇也是上輩子後來才知曉的,當年泰山封禪,並沒有遇到六國伏兵,不知是不是自己重生的緣故,或者其他的緣故,致使了這次的改變。
扶蘇略微有些猶豫,重生之說,絕對不能讓旁人知曉,卻該如何解釋?
「啊呀!」胡亥揮揮手,站出來替扶蘇打圓場兒,道:「我哥哥這——麼厲害,當然甚麼都知曉啦!眼下最最重要的,應該是如何打破六國的伏兵計劃。」
「是了,幼公子說的對。」章平沒有那許多的心眼兒,一被打岔,立刻便叉劈過去。
扶蘇看了一眼胡亥,胡亥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比了一個大拇指。
胡亥又道:「如今的境況很明顯了,韓談他們想用地道,從梁父山殺到泰山腹地,神不知鬼不覺的擾亂封禪大典,那我們……便堵住地道的兩頭,將他們堵在裡面,一勞永逸,豈不是方便!」
章平笑道:「好法子!妙哉!」
扶蘇也道:「亥兒的法子的確好,且不必勞師動眾,也能避免周邊國人騷亂恐慌,只有一個問題,便是咱們該當如何混入梁父山,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將六國伏兵堵在地道之中。」
他說完,胡亥的眼眸便亮了起來,猶如天上的繁星,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吐出兩個字:「韓、談。」
吱呀——
關押韓談的柴房大門被打開,胡亥雙手負在身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韓談看到他,眯起眼睛,戒備的道:「怎麼,你是來認輸的?」
胡亥搖搖手,道:「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幫忙?」韓談死死皺著眉:「你又想耍甚麼花樣?」
胡亥笑眯眯的道:「梁父山地道的事情,我們已然知曉了。」
「你們……」韓談大驚失色,死死咬著牙關,不敢多說一個字。
胡亥道:「我們現在只差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梁父山,等著六國伏兵進入地道,將兩頭一堵,齊活兒!所以……我想借用你,和你麾下的士兵衣物一用,喬裝改變,光明正大走上樑父山。」
韓談乃是韓國的公子,也是六國伏兵之一,他的人馬想要上樑父山,絕對不會有人起疑心。
韓談臉色扭曲,沙啞的道:「你休想!」
「那可由不得你。」胡亥說著,上前按住韓談的肩膀。
韓談奮力掙扎,他身量雖然纖細,但從小習武,又吃了那般多的苦,奮力掙紮起來,是胡亥根本不能比的。
扶蘇一看,雖韓談被綁著雙手,但生怕他掙紮起來踢到胡亥,立刻上前,按住韓談的另外一側肩膀。
這下子好了,胡亥與扶蘇一左一右,完全壓制住韓談。
韓談嘶喊:「放開我!!秦賊!你們這些秦賊,我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胡亥被他掙扎的差點甩出去,沖怔愣在原地的章平道:「平哥哥,還等甚麼呢,我和哥哥已經把他按住了,上啊,扒他衣裳!」
【!!!的韓談】
【???的章平】
【……的扶蘇】
第19章 油膩
「你敢?!」韓談呵斥。
【被你欺負得要掉眼淚的韓談】
不知是因著掙扎,還是羞辱,韓談面色通紅,兩隻眼眶也紅彤彤,咬著後牙,抿著嘴唇,別管眼神多麼兇狠,眉毛的尾尖兒微微耷拉著,透露著一股強弩之末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