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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不愧是練家子,出手如電,一把撈住假摔的胡亥,道:「幼公子,無事罷!仔細腳下,站穩些。」
胡亥一個頭兩個大,便宜哥哥鬧彆扭了,好似在與我冷戰,偏偏我不清楚緣由,想要看看標籤,卻連哥哥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胡亥:「……」頭疼!
第38章 關係曖昧
扶蘇收回手來, 乾脆還轉過了身去,聲音平板,聽不出任何起伏, 道:「你回去罷,予還有事要忙。」
說完,「嘩啦——」一聲打起帳帘子, 回營帳去了。
胡亥:「……」
王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他怎知曉胡亥這般記仇, 來了一個現場告狀,王綰瞪了一眼胡亥, 也轉身跟著走了。
章平奇怪的撓了撓後腦勺,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兒,但具體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章平送胡亥回了營帳,道:「幼公子,你有傷在身, 趕緊上榻休息罷, 不要亂跑, 仔細傷口抻裂。」
胡亥爬上軟榻, 道:「章平哥哥,你有沒有感覺, 哥哥怪怪的?」
章平仔細想了想, 道:「長公子啊……長公子就是……」
胡亥睜大眼睛, 連章平也看出來,哥哥在與我冷戰了?
結果便聽章平道:「沒有啊, 長公子不還是那樣麼?甚麼怪怪的, 沒有罷?」
胡亥:「……」我就不該問你!
胡亥深深的嘆了口氣,章平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 竟沒有察覺到扶蘇的變化,明明比平日裡冷淡了許多。
不行,胡亥眼眸亂轉,必須想個法子,打破這場冷戰才行。
「哎呦——」胡亥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胡亂的道:「好疼呀!」
「怎麼了怎麼了?!」章平緊張的湊過來:「幼公子,你怎麼了?傷口?是不是傷口抻裂了?」
「嗚嗚——」胡亥假哭起來:「好疼……章平哥哥,亥兒的傷口好像真的撕裂了,嗚嗚嗚——疼死了,好疼呀!」
「我給你去找醫士!」章平連忙道。
胡亥道:「別去找醫士,去找哥哥!」
章平焦急的道:「長公子醫術有限,我還是……」
「不行不行!」胡亥堅持道:「你去找哥哥,告訴哥哥亥兒的傷口撕裂了,可疼可疼了!馬上便要疼死了!哥哥會去尋醫士的。」
章平一臉迷茫,為甚麼要繞這麼一大圈,幼公子的傷口不會流很多血麼?可是……
胡亥叮囑:「一定、一定,先去找哥哥,告訴他我的傷口撕裂了。」
「哦好!」章平也不敢耽擱,飛快衝出營帳,豁朗一聲,險些將帳帘子扯下來。
等章平一走,胡亥的痛呼和哭聲瞬間消失,堪稱收放自如,將擋著臉的手放下來,小臉蛋兒上哪裡有一丁點的眼淚,根本便是只打雷不下雨的假哭。
胡亥嘻嘻一笑,章平這般火急火燎的跑去尋扶蘇,便宜哥哥一定會相信,到時候肯定急火火的跑過來,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胡亥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安安穩穩的守株待兔,靜等著那個名喚「扶蘇」的大兔兔自己自己撞上來。
踏踏踏——
是跫音,十足的雜亂,聽得出來對方有多緊張。
「來了。」胡亥連忙收起笑容,準備好哭唧唧的可憐表情。
嘩啦——
「幼公子!」
帳帘子打起,有人沖了進來,那人身板子瘦削,壓根兒不是長公子扶蘇,而是韓談!
韓談緊張的道:「聽章平說你的傷口撕裂了?情況如何,我先幫你看一看!」
「談談?」胡亥失望的道:「怎麼是你呀?」
他擺擺手,道:「沒事。」
「怎能無事?」韓談道:「傷口撕裂,若是不及時處理包紮,很可能感染邪害,幼公子身子如此柔弱,是絕對受不住的!」
胡亥笑眯眯的道:「談談,你先別著急,我偷偷跟你說……假的。」
「假的?」韓談差點喊出聲來。
胡亥的手掌向下壓了壓,作勢讓他小點聲,道:「我的傷口好端端的,沒有撕裂,頂多正在長新肉,有點痒痒的。」
「可……」韓談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道:「章平那個呆子,方才一路大喊著出去,說幼公子的傷口撕裂了?」
「是呀,」胡亥的笑容十足狡黠,道:「是我叫章平哥哥這麼喊的,他當真喊得那般大聲?我哥哥那面兒肯定也聽見了?」
韓談道:「自然是聽見了罷,整個營地恨不能都聽見了,估摸著連陛下都驚動了。」
「太好了!」胡亥一拍手掌。
韓談眼皮狂跳,道:「幼公子你這是為何?」
胡亥道:「談談,一會子等我哥哥來了,你便大喊我傷口不好了,裂開了,流了好多血,有多嚴重說多嚴重,最好再擠出兩滴眼淚來,哭的越慘越好。」
韓談的眼皮,跳得更加厲害了。
扶蘇聽聞章平的喊聲,再也坐不住,立刻從營帳衝出來,顧不得長公子的姿儀與禮數,大步衝著胡亥下榻的營帳跑過去。
趕到營帳大門,還未打起帳帘子,便聽到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胡亥與韓談在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