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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信以為真,耐心的一一講解,胡亥托著腮幫子坐在旁邊,笑眯眯的欣賞著扶蘇的俊顏,扶蘇講題的時候認真又耐心,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是帥氣,誠不欺我。
「亥兒,懂了麼?」扶蘇講完一題。
胡亥壓根兒沒聽,胡亂的點頭,扶蘇道:「那你講一遍這道方田。」
「方、方田?」胡亥定眼一看,扶蘇剛才講解的是九數之中的方田。
很多人都會以為,古代人的數學不好,數學是現代人的專長,其實不然。早在周朝,君子便習學六藝,九數便包括在六藝之中。
九數之中,又分「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贏不足、旁要」等等。
這方田,簡單來說便是算面積。
胡亥盯著簡牘的方田算題,一塊不規則的田地,歪七扭八的,給出了零零散散的邊長,要求這塊田地的精準面積。
胡亥一個腦袋兩個大,眼前恨不能冒小星星,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數學了。
「嗯——」胡亥支支吾吾的道:「這個……那……唔——」
扶蘇剛才已經解過一遍,蓋住了答案,一看便知胡亥沒聽進去,是一點子也回答不上來。
扶蘇挑眉道:「亥兒,你方才是不是沒聽?」
胡亥:「……」我只是想學路鹿頑點情趣,誰知頑了這麼難的一道數學題!
胡亥苦著臉,面頰皺的好像一隻小包子。
扶蘇挑了挑眉,微微低頭,嘴唇似有若無的摩挲著胡亥的耳垂,輕聲道:「亥兒不乖,這樣的方田都解不出來,那哥哥是不是合該懲罰你?」
【配合你玩情趣的扶蘇】
胡亥渾身一抖,耳朵尖兒充血,羞恥的不能自已,便宜哥哥果然是悶騷,這麼快便懂了!
這「頑法」是胡亥想出來的,不過真到關鍵時刻,胡亥又覺得太過羞恥,勾住扶蘇的脖頸,輕聲道:「去榻上。」
扶蘇一笑,道:「不可,亥兒還未解開此題,便在此處解。」
嘩啦——
扶蘇衣袖輕拂,案几上的簡牘全部掃到地上,將胡亥一下壓倒,胡亥羞恥的不肯睜開眼目,扶蘇道:「亥兒,為何不睜眼看看哥哥?是哥哥不夠好看麼?」
胡亥:「……」完了完了!哥哥的騷話太多了!我完全不是對手!
胡亥被折騰的暈暈乎乎,半途便昏睡了過去,一個手指也抬不起來,夢中還在呢喃:「唔——邊長……寬高……哥哥,亥兒解……解不出來,不要罰亥兒……」
叩叩叩!
路鹿一大早按時來敲門,比吃朝飯還勤快。
他推門進來,晃了晃胡亥,道:「甚麼長寬高的?你不會做夢還在解方田罷?」
胡亥迷茫的醒來,揉了揉眼目,不由想起昨日羞恥的解題普雷,不瞞路鹿說,胡亥真的睡覺都在解題,但並非正經嚴肅的解題……
「咳咳!」胡亥嗖了嗖嗓子,道:「你等一下,我還沒洗漱呢。」
路鹿不屑的道:「平日裡你洗漱,我也不是沒看過,今日怎麼見不得人了?」
他說著,恍然大悟,指著胡亥的脖頸道:「這是甚麼?嘖嘖,你昨兒個,是不是與長公子浪了一夜?瞧這痕跡!」
胡亥翻了個大白眼兒,路鹿是一點子也不矜持,更不知害羞。
胡亥道:「路鹿,你知曉我的身份,難道不覺得我與哥哥很奇怪麼?」
路鹿知曉胡亥「借屍還魂」的這一層身世,但他不知曉,其實胡亥從頭到尾都不是真正的公子胡亥。
路鹿一臉平靜的道:「有甚麼好奇怪的?比起你們,恨不能想著整日怎麼鏟草除根的路裳,才更奇怪罷?」
胡亥:「……」路鹿好豁達!
胡亥道:「改日你與談談好好聊聊,你們倆需要互補。」
路鹿摸著下巴道:「韓談?也是個小美人兒呢。」
二人說說笑笑,便去了學宮,今日照樣是常頞講學,並沒有拖堂,還早放了一會子。
常頞道:「今日便是常某為諸位君子講學的最後一日,從明日開始,九數便由其他講師,為各位君子繼續講學。」
學子們險些歡呼出聲,畢竟常頞為人古板迂腐,上課一板一眼不說,作業還多,但凡有小君子狡辯,作業忘帶了,常頞一律認為沒做。
如今常頞不做講師了,小君子們都要開罈子酒慶祝慶祝。
「啊……」只有路鹿很是遺憾,倘或常頞不來學宮,往後自己還怎麼見到他?
學生們歡快的散學,常頞主動走到胡亥與路鹿面前,拱手道:「多謝小公子與路君子的照顧,從明日開始,下臣便要回大行,還望二位繼續研讀功課,勤學不輟。」
胡亥道:「講師叮囑,我們一定銘記在心。」
常頞又道:「使團不日便要進京,小公子與路君子必然忙碌,我便不打擾二位了。」
「甚麼使團?」胡亥驚訝。
路鹿道:「你還不知?長公子沒有告訴你麼?駱國的使團後日便要入咸陽了,我那病鬼老爹終於撐不住走了,路裳如願以償的當了羅國君主,你那發小桀英,也會跟隨一同前來,你們很快便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