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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談眼神波動,的確,胡亥抓住了他的命門。
胡亥背著手,踱著步,繼續道:「在韓詔心裡,他根本沒有把你當自己人,一個勁兒的針對你不說,還明晃晃的撬牆角,想要拉攏你的親信!倘或真心愛才,真心拉攏也便罷了,可韓詔那個針鼻兒還不如的心眼子,分明不是真心拉攏,一旦拉攏過去,指不定如何棄之敝履,嘖嘖……最後吃虧的還是你那些親信,好、慘、吶!」
韓談雙手握拳,咬緊牙關,他單薄的身子都在打顫。
胡亥又道:「你要認清現實,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族人考慮考慮,不是麼?」
韓談閉了閉眼目,再睜開眼睛之時,雙目之中已沒有掙扎與猶豫,沙啞的道:「韓談……願成為公子之人。」
「真乖!」胡亥踮起腳來,拍了拍韓談的頭頂:「明智的選擇!」
第二日一早,部隊繼續啟程,今日便可以追趕上大部隊。
胡亥登上輜車,故意昂著小腦袋,朗聲道:「今日便要與扈行大部隊匯合,都打起精神來,按照輿圖行進,半點子岔子也容不得,可清楚了?」
章平帶頭吶喊:「敬諾!公子!」
於是又騎著馬,雄赳赳氣昂昂的叮囑:「可都聽到了幼公子的吩咐?打起精神來!」
「敬諾,將軍!」
韓詔「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大部隊,果然是按照輿圖前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韓詔昨日裡仔分析過行軍輿圖,發現了一處十足利於埋伏的地點,如果在那處山谷埋伏下來,絕對可以將秦軍一網打盡,屆時韓詔活捉秦廷的長公子和幼公子,豈不是抓住了嬴政的命門?想要如何捏咕要挾嬴政不行?
韓詔得到輿圖之後,連夜安排,埋伏兵馬,打算來一個裡應外合,里外夾擊,簡直是天衣無縫。
「哼!」想到此處,韓詔忍不住冷笑一聲。
胡亥打起車帘子,偷看了一眼韓詔,笑嘻嘻的道:「哥哥,看韓詔笑的,好像已經得手了一般。」
扶蘇將車帘子放下來,不讓他再看,叮囑道:「韓詔果然中計了,看樣子他在前面的山谷必然埋伏了不少韓兵,一會子亥兒你不要從轀輬車中下來,便老老實實的呆在車中,哥哥會安排章平保護與你。」
胡亥乖巧點頭:「知曉了!哥哥放心,亥兒絕對不會拖後腿噠!」
胡亥不會武藝,知曉自己的斤兩,這種危險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一會子打起來,自己便躲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安全!
轀輬車顛簸起來,車速降下,顯然已經駛入了狹窄的山谷。
轟!!
轀輬車突然急停,胡亥因為慣性,險些一頭栽出去,扶蘇一把撈住他,將人抱在懷中。
「唔!」胡亥沒有栽出去,反而一頭撞在扶蘇懷中,直接撞在了扶蘇的胸肌上,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洗面奶」。
「哎呦……」胡亥揉揉鼻子,因著戒備,方才扶蘇身上繃著力氣,渾身到下的肌肉緊繃,猶如鐵石一般,胡亥這麼一撞,但覺鼻子酸疼,眼圈發紅,險些沒起子的墮下淚來,哥哥的大胸好硬哦!
「亥兒,無事罷?」扶蘇擔心的詢問,轀輬車外已然想起了混亂之聲,看來刺客到了。
胡亥擺手:「沒事沒事,哥哥你快去忙正事兒罷,不用管亥兒。」
扶蘇又是擔心的看了看胡亥,眼看他鼻子沒有流血,這才叮囑:「自己小心。」
說罷,長身而起,一個箭步跨下轀輬車。
「刺客!!」
「有刺客!」
「全軍戒備——」
胡亥躲在轀輬車中,聽到外面傳來虎賁軍的喊聲,緊跟著是刺客的大喊:「殺——!!將秦賊全部圍住!」
「哈哈哈——」韓詔的笑聲轟然響起。
胡亥悄悄打起一點車帘子,向外看去,便看到狹窄的山谷中,突然多出不少黑壓壓的刺客,那些刺客仗著地勢,突然殺出來,將拉成長線的秦軍大部隊從中間沖段,斷做兩半。
韓詔站在刺客的包圍中仰頭大笑:「秦賊,沒想到罷!」
扶蘇面容鎮定,平靜的道:「韓長公子,你這是甚麼意思?難道韓長公子並不是誠心歸順?」
「啐!」韓詔冷笑:「秦狗,你現在才發現,已然晚了!歸順?我堂堂韓人兒郎,怎麼可能歸順你們這把子秦狗?也就是我那不像樣的幼弟,貪生怕死,毫無筋骨,才會不知羞恥的投誠了你們!」
他說著,一指站在旁邊的韓談。
韓談被他當眾辱罵,臉色漸漸寒冷下來,雙手攥拳,似乎在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韓詔道:「想不到罷,會在這裡遭受埋伏?我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早已偷盜了你們的行軍輿圖,只要我抓住你們,何愁威脅不了秦狗嬴政?!」
扶蘇冷聲道:「韓詔,好大的口氣。」
韓詔猖狂的道:「扶蘇,你若是現在給我下跪,磕三個響頭,然後再將韓談那個叛賊恭恭敬敬的交給我處置,說不定,我心情好一些,也叫你和你那個幼弟,少受一些苦楚,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