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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親,你這是……?」將閭有些迷茫。
胡亥一個頭兩個大,自己主動幫將閭清點貢品的名冊,結果手裡拿著一半果子,這不是「監守自盜」麼?
胡亥也不能說扶蘇來過,硬著頭皮道:「呵呵、呵呵……我、我太餓了,所以沒忍住……就吃了一口。」
將閭倒是沒有生氣,十足親和的道:「無妨,弟親餓了就吃吧,只是這果子……是不是沒洗?」
胡亥心中冷笑,是啊,沒洗!
他有些為難的道:「將閭哥哥,這些果子不是有數目的麼?我如今吃了一顆,數量對不上可如何是好?」
將閭溫和的道:「無妨,這些貢果,我那里也收到了一些,一會子我把自己的拿過來補充數量就可以了。」
胡亥狠狠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有給將閭惹麻煩。
將閭貼心的道:「弟親是不是喜歡這個果子?」
胡亥乾笑:「還行罷。」酸了吧唧的,只有喜歡吃醋的扶蘇才喜歡罷?
果然就聽將閭道:「我覺著有點太酸了,既然弟親喜歡,正好也不浪費,我一會子將剩下的果子,叫人全都送到弟親那里。」
「這……」胡亥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將閭道:「弟親不必客氣。」
果子的事情很快揭過,將閭沒有任何懷疑,二人一起清點數目,等清點好之後,一抬頭,竟發現天黑了?
將閭不好意思的道:「時辰不早了,留弟親這麼晚,實在過意不去。」
「無妨無妨!」胡亥擺手道:「這麼多公務,將閭哥哥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正好我有閒暇,閒著也是閒著。」
胡亥和將閭作別,便往自己的屋舍而去。
吱呀——
剛推開門,胡亥登時聞到一股酸澀的味道,定眼一看,扶蘇竟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的屋舍中,左手一隻果子,右手一隻果子,面前的案几上還有一堆的果核子!
胡亥趕緊將大門關閉,這才走過來,氣勢洶洶的指著那些果子道:「哥哥你在做甚麼?」
扶蘇綻開一抹溫柔又君子的笑容,俊美的天地失色,道:「哥哥在食果子。」
胡亥:「……」我能看不出來麼?
扶蘇補充說明道:「這些都是將閭送來的果子,哥哥不喜歡你吃將閭的東西,所以便打算把這些果子都吃掉。」
胡亥:「……」
扶蘇說著,將一隻果子扔進口中。
「嘶……」他咀嚼了兩下,因著果子太酸,他又一口氣食了太多,竟然倒牙了,看表情便知曉,那叫一個酸爽。
胡亥哈哈大笑:「叫你做壞事。」
扶蘇乾脆放下果子,一把抱起胡亥,讓他坐在自己懷中,托住胡亥的後脖頸,親吻了上來。
一股酸澀在二人口中瀰漫開來,胡亥「唔」了一聲,真酸啊!
他使勁掙扎,兩隻手在扶蘇胸口又推又捶,可根本掙扎不開,只能感受著扶蘇口中的酸澀,隨著親吻的漸漸加深,那股酸澀終於慢慢消散開來。
胡亥被放開,呼呼的喘著粗氣,趕緊蹦起來倒了一耳杯的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又漱了漱口,道:「呸呸!好酸呀!」
祭祀過兩日便要開始,將閭身為這次祭祀的主辦人,一時間成為了卿大夫們的焦點。
一直以來,將閭的背後只有王沖,如今王沖下獄,將閭身後甚麼人也沒有,新派和舊派都想要成為將閭的左膀右臂,不約而同的派出人來拉攏將閭。
將閭起了大早,剛一出門便遇到了新派的卿大夫,應該是廷尉署的人,不過將閭常年在外,並不熟悉,點點頭便準備離開。
「次公子!」那人卻叫住將閭,道:「次公子,下臣聽說,次公子與王君子乃是一同長大的好友,干係十足要好,下臣是決計不相信,次公子的好友會勾連夜郎,王君子一定是被誣陷的!」
將閭看著對方,不知他要說些甚麼。
果然,對方還有後話,道:「次公子,若不然這樣罷,小臣令人托點子關係,打典打典,叫圄犴之中的人,多多照顧王君子,別讓他在獄中受苦,您說是不是?」
將閭眯起眼目,道:「不必了。」
「次公子!次公子!」對方見將閭要走,攔住道:「次公子,難道忍心看著好友受苦麼?」
將閭道:「正如你所說,王沖並沒有勾連夜郎,他是清白的,既然如此,為何要受苦?我大秦的條律,公正嚴明,絕不會冤枉好人,不是麼?」
那新派的官員啞口無言,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是想要托這層關係,來拉攏將閭,沒成想將閭是個油鹽不進的。
將閭拒絕之後,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多遠,便看到一個五六十歲之人,手中提著一個食合,站在路中間,似乎等著甚麼人。
是王家的家宰。
家宰笑眯眯的迎上來,老好人一般點頭哈腰:「拜見次公子。」
將閭點點頭,算是回禮。
家宰捧著食合,道:「次公子,還未用早食罷?這幾日實在太辛苦次公子了,這是我們家主的一片心意,還請次公子用了朝食,再行忙碌罷!」
他說著,將食合打開,第一層的確是朝食,十足普通,但還還有第二層,第二層金燦燦的直晃眼睛,壓根兒不是甚麼朝食,而是金銀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