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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綰呵斥道:「你不要太猖狂了!」
家宰不理會王綰,又問道:「你們不會以為,我陷害王沖,只是想要解決掉王氏遴選的候選人罷?」
王綰皺眉道:「那你是……不好!」
他似乎想到了甚麼,畢竟王綰也是大秦的老臣,在他參與黨派之爭之前,的確對大秦忠心耿耿,也頗有才幹,只是不知何止,被權利左右了眼目,再也拔不出來了。
將閭露出恍然的神色,突然道:「匈奴!」
「哈哈哈哈!!!」家宰猖狂的笑:「無錯,就是匈奴!」
家宰陷害王沖,一方面是想要朝廷亂起來,他知曉王沖和王綰不和,如此一來,就會牽起軒然大波,讓各個派系的爭奪更加猛烈。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層干係,便是匈奴。
將閭和王沖一直在北疆抵抗匈奴,剛剛才回到咸陽,王沖一旦出事,就不能再回到北疆去抵抗匈奴,嬴政勢必要挑選其他人,而其他人並不熟悉北疆的情況,想要融入環境,起碼需要一段時日。
除此之外,家宰在陷害成蟜之時,還順帶陷害了蒙家的蒙武,蒙家負責在北疆修建長城,長城可是個大工程,並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對匈奴的威懾力與壓制力十足,家宰順手陷害了蒙武,這一連串的「傑作」下來,致使如今的北疆防禦力大打折扣,十足方便匈奴行動。
家宰道:「就憑你們這點子虎賁軍,也想和匈奴作對?!」
說話的當口,「踏踏踏」的腳步聲快速逼近,一伙人沖入祭祀大殿。
「是匈奴!!」
「匈奴!」
羣臣大喊著,全都向後退縮,只見那些沖入大殿之人,果然是匈奴的甲士,帶頭的頭領身材高大,像是巨人一般高壯。
匈奴揮舞著大刀,猶如進入了菜市場一般,這邊看看,那邊摸摸,時不時還恐嚇著在場羣臣。
「哈哈哈!」家宰大笑:「今日誰也別想走!」
「你這個狂徒!」王綰雙眼充血:「你竟然勾連匈奴!引匈奴入城!你知曉自己都做了甚麼蠢事麼!?」
胡亥道:「連王相都知曉,內鬥就是內鬥,鬧得再凶,也是家裡頭的事情,不該讓外人來摻和,你如今把匈奴人領進家門,可知曉如何將他們送出去?有句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你這般的做法,無非是授柄於人,到時候,受傷的可是自己。」
家宰卻道:「我管不得這麼多了!腐朽的大秦,是時候該整頓了!」
他說著,對匈奴道:「殺了他們!只要殺了他們,咱們立刻簽訂盟約,我會把北面的地皮讓給你們,並且承諾,永遠不會修建長城!」
匈奴狂笑起來,頭領環視四周,用刀尖指著嬴政,用磕磕絆絆的中原話道:「腦袋不錯,適合做酒具!哈哈哈……我便切下你的腦袋,挖空了做酒具!」
嬴政涼絲絲的看著對方,挑了挑眉。
家宰催促道:「將軍,快動手罷!遲則有變!」
匈奴頭領卻呵斥道:「催甚麼?!今日這裡,我來做主,你算甚麼東西!」
家宰面上無光,但他需要依靠仰仗匈奴的兵力,只好忍氣吞聲。
匈奴的頭領顯然沒來過蘄年宮,看甚麼都覺得新鮮,環視了一圈之後,把目光落在了成蟜身上,哈哈大笑道:「美嬌娘!」
家宰道:「將軍,這位乃是咱們要扶持的新帝,並非是女子。」
「男子?」匈奴不可思議的道:「生得如此嬌艷,竟是男子,我不信!必須要看看才知曉!哈哈哈!」
說罷,又是一串猥瑣的笑聲。
家宰勸說道:「這是我大秦的宗室正統,還請將軍高抬貴手啊!等事成之後,我給將軍送十個八個美嬌娘,不在話下!不不,一百個!一百個!」
「讓開!」匈奴卻不理會家宰,在他們的兵馬入雍城之前,匈奴算是有求於家宰,但如今兵馬已經入了雍城,進入蘄年宮,家宰對於匈奴來說,完完全全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匈奴對家宰的態度,自然一落千丈。
家宰被他撥了一下,摔在地上,匈奴頭領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成蟜的手腕,笑道:「讓我扒了你的衣袍看看,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啊!!」
他的話音說到此處,突然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匈奴頭領根本沒看清楚眼前發生了甚麼,銀光一閃,那光芒來得太快,手背劇痛,瞬間鮮血噴濺,若不是匈奴頭領反應快速,迅速後退,恐怕整隻手都已然被切掉了。
是嬴政!
嬴政突然出手,他一身祭祀的朝袍,腰間佩戴著象徵權力與正統的佩劍,快速抽出佩劍,與此同時,將成蟜向後一拽。
嬴政護住成蟜,道:「沒受傷罷?」
成蟜笑道:「君兄的武藝,還是如此出色。」
匈奴被割傷了手背,鮮血長流,捂住傷口大叫著,因為氣急敗壞,所以說出了好多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家宰不可思議的道:「你……」
成蟜微微一笑,道:「臣弟的任務已然完成了,那麼剩下的,便交給君兄處置了。」
嬴政點點頭,道:「辛苦蟜兒了,都瘦了,等回了咸陽,朕給你好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