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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不去看胡亥,道:「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因此臨時紮營。」
【口是心非的兄長扶蘇】
胡亥悶笑了一聲,又道:「哥哥,亥兒今日可否與哥哥宿在一帳?亥兒想與哥哥一起睡。」
扶蘇眯了眯眼睛,道:「不可。」
【愈發冷漠的兄長扶蘇】
胡亥眼皮一跳,便宜哥哥拒絕的這麼絕然,看來是弟弟還不夠可愛,左右我才十歲出頭,裝裝嫩也在情理之中。
於是胡亥把牙一咬,硬著頭皮拉住扶蘇的手臂,搖晃著撒嬌道:「哥哥——哥哥——亥兒要與哥哥一起睡,一起睡!」
扶蘇似乎下定了甚麼決心,對撒嬌耍賴的弟弟視而不見,撇開胡亥的手,找了個藉口道:「為兄還有公務需要連夜處理,亥兒自己歇息罷。」
【像大豬蹄子一樣搪塞你的兄長扶蘇】
胡亥:……
第11章 顯眼包
扶蘇轉身離開,胡亥站在原地:「……」哥哥心,海底針。
胡亥也沒有辦法,乾脆往自己的營帳而去,趕路一天,在輜車裡顛得幾乎散了架子,胡亥準備今日早些歇息,明日繼續刷便宜哥哥的好感度。
嘭!
一回身,胡亥好像撞到了甚麼,定眼一看,是一個不起眼的虎賁軍士兵。
「卑將死罪!卑將死罪!請幼公子責罰!」士兵趕緊跪下來請罪。
士兵不是故意的,胡亥也沒有那么小氣,這件事情本該就此揭過便是,只是……
方才那一撞也算是觸碰,士兵的頭頂顯示出一排標籤,表現還在不停的變化著。
【鬼鬼祟祟的士兵】
【偽裝成秦國虎賁軍的齊國人】
胡亥:「……」好傢夥,先是有假太監,後是有假士兵。
胡亥不動聲色,擺擺手:「無妨。」說完,鑽入自己的營帳。
假士兵鬆了口氣,轉身大步往前走去,看似十足匆忙。
嘩啦……
胡亥小心翼翼的掀起帳帘子,他方才只是假裝進入營帳,暗地裡偷看著那假士兵,士兵沒走多遠,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寺人碰了頭——正是韓談!
兩個人雖然沒有任何語言交流,但微微頷首,眼神撞在一起,隨即一前一後往堆放木柴的偏僻之處而去。
胡亥從營帳中鑽出來,悄無聲息的遠遠跟著,躲在營帳後面,屏住吐息,仔細傾聽。
「再過幾日,扶蘇便會抵達泰山,完成築壇了!」那假士兵很是激動,嗓音略微高昂。
「慌甚麼?」果然是韓談的嗓音,四平八穩的道:「你想嚷嚷得營地盡人皆知麼?」
那假士兵也覺得自己嗓音太大,壓低聲音偷偷摸摸的道:「韓公子難道不著急麼?若是扶蘇築壇成功,一切便都完了!」
韓談果然是韓國的公子,他還是那樣平靜,與平日裡人前的乖巧一點子也不一樣,冷笑道:「扶蘇築壇成功又怎麼樣?秦人在封禪大典上內訌,豈不是更得趣兒?」
假士兵道:「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讓扶蘇築壇成功,還是按照我們齊國的計劃,乾脆一刀殺了扶蘇,一勞永逸!」
韓談沉聲道:「殺了扶蘇?你以為扶蘇是那麼好殺的麼?別看他文質彬彬的模樣,可武功底子深不可測,你有多少把握一擊致命?倘或按照我的計劃……」
韓談的嗓音更加沙啞,帶著冷酷的獰笑,道:「那麼泰山之巔的封禪大典,便是秦廷卿族的黨派之爭,以廷尉為首的新黨,與丞相為首的舊派,便會打得你死我活,醜態百出,秦廷內訌,從此土崩瓦解!」
「屆時……」韓談又道:「予已安排了韓國的兵馬,埋伏在泰山腳下,便靜等著收網,就是了。」
胡亥眯了眯眼睛,不得不說,這個韓談心思縝密,若子沒有標籤,沒有第一時間一眼看破他的真實身份,恐怕還要被他從中作梗許久。
假士兵卻不怎麼贊同:「韓公子,你說得好聽,卻要等,除了等,還是等!不如殺了扶蘇!」
韓談呵斥道:「你殺了扶蘇,秦賊還有無數個兒子,派遣其他兒子築壇亦不會妨礙到封禪,能有何作用?予一切安排妥當,你等著便是了,切記,不要衝動行事。」
假士兵的理念顯然和韓談不和,還要爭辯,幾個宮役運送柴火往這面走來,韓談十足警覺,叮囑道:「不要私自行事,予先走了。」
韓談離開之後,假士兵也轉身離開,胡亥再次悄悄跟上去,就看到那士兵離開之後不久,又和其他人碰了頭。
那些人身穿虎賁軍服飾,但顯然不是真正的秦廷虎賁軍,合該全是假士兵一撥,偽裝成秦兵的模樣。
「將軍,怎麼樣?」幾個士兵圍攏上來。
假士兵憤怒的道:「這個韓談豎子,不足與謀!不讓我們刺殺扶蘇,說甚麼要等封禪大典秦廷內訌,呸!若是秦廷不內訌,豈不是白白叫他們封禪?」
「是啊將軍,卑將早說過,那個韓談,不過是個韓國的貴胄,養尊處優的小白臉兒,他能懂得甚麼?論殺敵還得是咱們將軍!一刀砍了扶蘇便罷,若是秦賊還敢令人來築壇,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
「無錯!說得好!」
齊國士兵們激昂起來,話趕話,正好兒假士兵剛剛在韓談那處受了氣,於是乾脆道:「馬上便要抵達泰山,不能再拖了,那個韓國小公子唧唧歪歪,咱們不能跟著他糊塗,便在今夜,刺殺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