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路裳感激的看了一眼桀英。
胡亥挑眉道:「也好。」
路裳乃是駱越國的落難王子,若是能留在身邊,到時候見了哥哥,讓駱越國歸順,自己也算是辦了件好事兒。
胡亥道:「那裳兒,你便跟著本王子罷。」
「多謝幼王子!」路裳趕緊磕頭。
「咳……咳咳……」胡亥咳嗽了好幾聲,路裳是假裝柔弱,胡亥可是如假包換的柔弱。
路裳道:「王子,裳兒學過一些醫術,觀王子面色,氣血雙虧,若是王子信得過,裳兒願為王子把脈。」
「你學過醫術?」胡亥驚訝。
駱越國和西嘔國一樣,都是百越的部落聯盟,到處都是巫師,根本沒有單純的醫者,沒想到駱越國的王子竟然學過歧黃之術。
路裳道:「不瞞幼王子,其實小人從小便對醫術頗為感興趣,因此尋了不少中原的藥典來看。」
【嚮往中原文化的路裳】
原來這個路裳,雖然是駱越國的人,但他十足喜愛中原文化,覺得駱越國應該多多習學中原的文話,才能更好的發展下去,尤其喜愛醫術,自己研究了不少,也算是自學成才。
胡亥正愁找不到醫者,道:「好啊,那你便給我把脈看看。」
路裳將手指搭在胡亥的脈門上,沉吟了片刻,道:「幼王子果針氣血兩虧,日前可是因著急火攻心病倒了?如今心火旺盛的厲害,還需要安心靜養才是。」
桀英道:「君上過世,王子急火攻心昏厥了過去,你若是有甚麼好法子,給王子調理調理。」
胡亥心說,其實不是因為西嘔君急火攻心,我是因為眼看著到了哥哥面前,卻連哥哥的手都沒碰到,心火能不大麼?
路裳道:「王子與將軍不必擔心,這病裳兒可醫,只要王子安心調養,大好不在話下。」
「太好了!」桀英歡心的拉住路裳的手:「宮中如此多的巫者都無法醫治,你竟能醫,實在太好了!」
【戒備的路裳】
【裝作羞赧的路裳】
路裳眼看到桀英拉住自己,立刻戒備起來,但唯恐被人發現了端倪,立刻低下頭去,裝作羞赧的道:「將軍……」
桀英這才發現自己失態,連忙鬆開手。
【真正羞赧的桀英】
胡亥:「……」桀英和他弟弟不同,臉皮尤其的薄啊……
駱越國和西嘔國連年征戰,路裳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偽裝成僕役,混跡在西嘔的營地之中,如今他攀上了胡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路裳卻不知,他第一眼便被胡亥看穿了底細。
路裳親自熬藥,精心調理胡亥的身體,胡亥吃了兩次藥之後,發現真的十足管用,身子不像之前那般羸弱了,也不會說兩句話便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王子,」路裳端著湯藥進來,道:「該飲藥了。」
胡亥笑道:「都說良藥開口,你開的這方子,不苦口,卻意外的好使。」
路裳抿唇一笑,很是赧然的模樣,道:「裳兒知曉幼王子怕苦,因此特意在湯藥中加了一些清新甜口的藥材,不但不會破壞藥效,反而可以激發藥效。」
「你有心了,」胡亥道:「看來下了不少功夫罷?」
路裳道:「為了幼王子,裳兒下多少功夫都是應該的。」
【討好你的路裳】
路裳話鋒一轉,道:「幼王子,您這些日子安心養傷,怕是不知情罷?」
「知曉甚麼?」胡亥問。
【準備挑撥離間的路裳】
【想讓西嘔與秦廷兩半俱傷,漁翁得利的路裳】
路裳道:「這話兒本不該是裳兒說,但裳兒唯恐那些個長老自作主張,不將幼王子看在眼中,所以……所以才不得已不說。」
路裳壓低了聲音:「營中那些個長老,似乎在琢磨著刺殺秦廷長公子之事。」
「刺殺?」胡亥心竅一驚。
路裳道:「看來幼王子的確不知,這件事兒長老們一直瞞著,還特意瞞過了桀英將軍,若不是裳兒卑微,從膳房路過之時留了個心眼兒,多聽了兩耳朵,也是不知情的。」
長老們想要刺殺扶蘇,已經安排好了一些死士,今夜便會動手。
路裳道:「那些長老,以王子身子虛弱為由頭,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分明是想要先斬後奏!若是刺殺能成功,他們便是頭功,從此便可在王子面前耀武揚威,若是刺殺不成功,他們便隱瞞下來,不叫王子您知曉,可真是歹毒的緊呢。」
胡亥眯了眯眼睛,不管路裳是不是要挑撥,但這個消息十足有用。
西嘔的部落長老們要刺殺扶蘇,就在今夜!
胡亥裝作鎮定,道:「裳兒,你先出去罷,我飲了藥,有些困頓了,想睡一會子。」
「是,王子。」路裳點點頭,乖順的轉身離開。
胡亥等路裳走了,一刻也不敢停留,眼看便要黃昏,長老們今夜便會動手,說不定死士已經進了王宮,胡亥必須立刻動身,前去西嘔王宮通知便宜哥哥才是。
胡亥知曉,那些長老一個個居心叵測,面上尊敬自己,其實心里巴不得自己早點死,若是叫他們停止刺殺,長老們必然會推三阻四,不如去提醒扶蘇,讓他小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