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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公子?」章平一臉迷茫。
胡亥笑眯眯的道:「章平哥哥,亥兒無事。」
「可……」章平還是一臉迷茫,愈發的迷茫。
胡亥招招手,示意扶蘇和章平坐下來,扶蘇道:「亥兒想要與哥哥說甚麼?」
胡亥壓低聲音道:「方才那個刺客,是韓詔。」
「甚麼?!」章平大驚:「是他?」
胡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噓——小聲。」
章平連忙捂住嘴巴:「怎會是他?韓長公子?他、他偽裝成虎賁軍作甚?這黑燈瞎火的,還跑到幼公子你的轀輬車邊,這恐怕……」
「沒安好心。」胡亥言簡意賅。
扶蘇眯起眼睛,他似乎並不意外,沉聲道:「這個韓詔前來投誠,果不簡單。」
「怎會如此?」章平感嘆道:「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胡亥:「……」
胡亥拍了拍章平的肩膀,感嘆道:「章平哥哥,你該洗洗眼目了,最基本的鑒茶功能都沒有,學學我哥哥。」
「鑒……鑒甚麼?」章平今日的迷茫,是一茬兒接著一茬兒,未曾間斷過。
胡亥擺擺手,道:「這個韓詔,假惺惺來投誠,卻只帶五十兵,想必他還埋伏了後手。」
章平道:「幼公子的意思是……韓詔帶來的這五十兵,並不是所有?那他這不是想要……」
扶蘇幽幽的道:「裡應外合。」
嘭!
章平一拍案幾,道:「好啊,真是夠陰險的。」
扶蘇分析道:「韓談手下的親信尚且幾百,韓詔這個長公子,要比韓談受寵許多,他手下的餘黨或許更多,韓詔此次前來投誠,怕是意在試探。」
胡亥點點頭:「問題是,韓詔手中的餘黨還有多少,都埋伏在何處,咱們尚且不知。」
章平道:「這可如何是好?」
胡亥道:「不著急,韓詔喜歡與咱們裝,那咱們乾脆也陪著他裝到底,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再來一個引蛇出洞。」
扶蘇點點頭,道:「今日多虧了亥兒機敏,只是……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危險,亥兒以後切不可如此冒險。」
「嗯嗯!」胡亥乖巧的道:「亥兒知曉了,往後絕不讓哥哥擔心!」
扶蘇叮囑了胡亥,這才對章平道:「韓詔今日沒有討得好處,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平弟謹慎一些,將行軍的輿圖,和各種文書收拾整齊,不要令韓詔鑽了空隙。」
「是!」章平點頭道:「請長公子放心!」
胡亥摸著下巴道:「這個韓詔,雖沒有討得好處,可實在可惡,他若真的偷盜了甚麼輿圖,甚麼軍機去,屆時在君父面前,那些子嚼舌根的老臣又要對哥哥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如今泰山封禪堪堪結束,正是哥哥表現的重要之機,必須得懲治韓詔一番,亥兒才能消氣。」
若是韓詔真的在扶蘇眼皮子底下偷盜了軍機,這可是嚴重的瀆職,扶蘇絕對會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胡亥心道,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又要步上秦二世的軌跡?
胡亥眼眸亂轉,似乎想到了甚麼:「哥哥,亥兒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教訓教訓他。」
章平一看胡亥那眼神,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不知幼公子又想到了甚麼陰損的法子。
【覺得你很可愛的兄長扶蘇】
扶蘇的眼神則是化不開的寵溺,微笑道:「亥兒想怎麼頑,便怎麼頑。」
「哥哥待亥兒真好!」胡亥歪頭在扶蘇懷裡蹭了蹭,哥哥的大胸好厲害哦!
撒嬌道:「哥哥最——好了!」
「咦!」章平扶著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被你噁心到的章平】
翌日清晨,隊伍按照原定計劃,開拔啟程,追趕前方的大部隊。
昨日章平用韓詔贈送的寶劍,給韓詔開了一口子,韓詔回去之後也不好聲張,生怕旁人知曉刺客便是他,只是簡單的包紮,今日一早,還要裝作沒事人似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胡亥舒舒服服的坐在轀輬車上,扶蘇因著知曉了韓詔不安好心,生怕他對胡亥不利,因此今日便沒有騎馬,也跟著胡亥一起坐在轀輬車中,時時刻刻守著寶貝弟弟才能安心。
胡亥打起車帘子,雙手托腮架在轀輬車的窗子上,朗聲:「咦?韓長公子昨夜是不是沒有睡好,這氣色不好看呀?」
「沒、沒!」韓詔連忙道:「幼公子說笑了,敝人歇息的甚好、甚好!」
「是嘛?」胡亥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道:「那便奇怪了,昨日裡營地鬧刺客,韓長公子難道沒有聽到動靜?沸沸揚揚的。」
「這……」韓詔臉色變了變,那個刺客,分明便是他自己,怎麼可能沒聽到動靜?
胡亥哈哈一笑,道:「我知了!韓長公子一定睡的很死,因此沒聽見,對也不對?」
韓詔根本笑不出來,硬生生擠出微笑:「對……幼公子說的……說得對。」
胡亥道:「這般說來,韓長公子是歇息的很好嘍?」
「好,自然是好的。」韓詔乾笑:「長公子與幼公子為人親和,待敝人熱絡,便像是……像是一家子人,敝人賓至如歸,歇息的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