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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驚的韓談】
【狐疑的韓談】
胡亥只是稍微敲打一下,令韓談驚疑不定,立刻轉移話題道:「行了,走罷,不是要和大部隊匯合嘛?談談,駕——」
胡亥像模像樣的夾了夾腿,好似騎大馬一般。
韓談額角青筋亂蹦,手腳並用的往前爬去,行了一段路之後,扶蘇走過來,溫柔的道:「亥兒,騎大馬顛簸,哥哥抱你一會子,好不好?」
【想要與你說悄悄話的兄長扶蘇】
胡亥乖巧的點點頭:「嗯嗯!哥哥抱抱!要哥哥抱!」
胡亥伸出手來,扶蘇像每一個寵溺弟弟的大哥一般,將胡亥穩穩噹噹的抱在懷中,低聲道:「這條路很古怪,愈發偏僻,不似是與大部隊匯合的路線。森*晚*整*理」
胡亥也低聲道:「哥哥說的無錯,倒是像要將咱們拐賣似的。」
看來韓談果然想要將他們拐騙到韓軍之中,不必說了,如果韓人能抓住秦皇的兩位公子,那麼泰山封禪一定會受到阻礙,試問,到時候秦皇是先營救兩個兒子,還是先封禪,必定是左右為難之事。
扶蘇輕聲道:「需要儘快找時機脫身才是。」
他剛說到這裡,前方探路的假虎賁軍折返回來,並報導:「報——前方有馬匪劫掠商賈!」
馬匪?
胡亥與扶蘇對視一眼。
韓談蹙眉道:「甚麼馬匪?」
他剛說完,意識到自己接話太快,恭敬的找補道:「還不速速與兩位公子稟報?」
那假虎賁軍拱手道:「敬諾!」
假虎賁軍在前方探路,發現前面出現一夥匪賊,正在劫掠路過的商賈,匪賊大抵有百十來人,比他們的隊伍足足多出一倍,且一個個高壯精猛,年輕力勇。
胡亥眼眸轉動,韓談帶了假虎賁軍五十人,配備精良,想要從他們的手掌中逃出恐怕很困難,然……
若是這些假虎賁與匪賊發生了衝突,匪賊的配備雖然趕不上虎賁軍,但絕對可以製造混亂,豈不是容易脫身?
便算是無法脫身,倒時候被匪賊抓了,匪賊求財,也可以好商好量,甚至可以藉助匪賊之手,控制韓談,逆風翻盤指日可待。
胡亥當即一臉跋扈的叉著腰:「甚麼匪賊?皇土之下,竟還有賊子?哼!本公子倒是要看看!」
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活脫脫一個被嬌縱慣了的小公子。
「公子!幼公子!」韓談想要阻攔,情急之下伸手去抓胡亥的肩膀。
啪!
扶蘇先一步撥開韓談的手,冷聲道:「怎麼?亥兒不過想看看匪賊,還輪得到你一個寺人置喙?」
「小臣、小臣……不敢。」韓談咬牙切齒。
胡亥沒有了阻礙,大步走過去,站在山坡上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一把子的匪賊,黑壓壓,竟都騎著馬,配著兵刃。
要知曉,在這年代金屬緊缺,物資匱乏,能配備這麼多馬匹兵刃的馬匪,絕對是「大門大戶」。
馬匪圍繞著商賈的車隊,因為距離遠,只能聽到一些子零零星星的喝罵聲,無非是讓商隊將銀錢交出來等等。
胡亥當即深吸一口氣,攏著兩隻小白手,衝著山坡下大喊:「餵——你們這些骯髒齷齪的匪賊!休得造次——」
胡亥還是少年音,聲音脆嫩,穿透力十足。
馬匪紛紛向山披上看來,一個個瞪著胡亥,想必是被「骯髒齷齪」四個字激怒了。
韓談跑過來,勸阻道:「幼公子,匪賊人數眾多,還是不要……」
「怕甚麼!」胡亥仰著下巴,傲慢的道:「我乃大秦幼公子,我哥哥乃大秦長公子,我們兩個公子,還有這麼多精銳的虎賁軍,怕他匪賊不成?如今本公子見到這不平之事,焉有不出手之理兒?」
胡亥撥開韓談,繼續大喊:「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狗——東——西——西——西——」
胡亥一口氣喊得回音盪起回音,用纖細的手掌拍拍胸口:「哎媽呀,差點一口憋死。」
「駕——!」
「豎子!」
「在那邊,圍上去!」
馬匪被激怒,立刻放棄了劫掠富商,調轉馬頭迎上山坡,馬蹄颯沓著塵土,塵土仿佛紅塵波浪一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來了來了!」胡亥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扶蘇用自己的身軀擋住胡亥,將他拽到身後,低聲道:「一會子若動手,躲在哥哥身後。」
「嗯嗯!」胡亥一溜煙,縮到扶蘇身後,兩隻小手緊緊抓住便宜哥哥的衣袖,自己又不會武藝,自然要乖乖躲起來了。
「小子!」為首的馬匪飛馳而來,一拉馬韁,用馬鞭虛點著胡亥,道:「方才便是你,口出狂言?」
胡亥探出小腦袋,上下打量那馬匪頭子。
馬匪頭子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和便宜哥哥扶蘇差不離,身材高大,肩膀寬闊,一看就是個武夫。
然,又和武夫有一些區別,他渾身上下還透露著一股知識分子的味道,具體胡亥也說不上來,但看他一眼,便知曉這個馬匪頭子不只會武藝,還很有學識,必定受過良好的教育,甚至是貴胄之後,周身透露著一股宗族的氣派。
馬匪頭子不修邊幅,下巴上生著小胡茬,但他的衣甲擦得一塵不染,身著銀甲,犀皮胸甲,鮫革手甲,極其講究,極其合身,看起來是量身定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