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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扶蘇腦海中劈下一道驚雷, 突然清醒過來, 震驚的睜大眼目。
昨夜自己都做了甚麼?分明心中一千個不願意, 卻根本無法抵抗,到最後, 甚至不像是被勾引, 任由胡亥哭泣求饒, 便是不想放過他。
扶蘇眯起眼目,這太不尋常了, 一點子也不像自己。
扶蘇立刻翻身而起, 從軟榻上下來,撈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快速套上,大步離開偏殿。
吱——呀——
胡亥似乎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開門的聲音,但他實在太困了,根本無法睜開眼皮,雙眼緊緊的黏在一起,昏昏沉沉,渾身酸軟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只好沉沉的繼續睡去。
扶蘇大步離開,走出很遠,這才站定腳步,回頭去看偏殿的方向,心中有些許的不安,把胡亥一個人留在偏殿,當真沒問題麼?
他醒來之後,會不會需要幫忙?
昨夜胡亥一直哭求,也不知嗓子是不是啞了,要不要飲水?
還有,自己留在他身子里的東西需要清理,若是不及時清理,依著胡亥那羸弱的體質,怕是又要生病……
想到這裡,扶蘇猛地一驚,自己都在想甚麼有的沒的?竟是一些關心仇敵的想法?甚至還想到要不要幫胡亥清理,而這一切的想法,太過自然而然,仿佛想過、做過無數次一般。
扶蘇搖搖頭,自言自語的道:「不要多想,只是……一場意外。」
他說罷,收回目光便要離開。
便在此時,扶蘇似乎看到了甚麼人,有些許的眼熟,合該是昨日裡與自己相看的王氏貴女,昨日燕飲持續到很晚,王氏貴女應該留在了宮中歇息。
這一大清早的,沒成想王氏貴女也起了身,而且急匆匆往甚麼地方去走,一路走還一路回頭,似乎不想讓旁人知曉。
扶蘇一時有些起疑,便偷偷的跟了兩步。
王氏貴女焦急的道:「王相!」
她竟是來找王綰的。
王綰昨日也留在了宮中,準備早起出宮,回府去洗漱更衣的,沒想到被王氏貴女攔住。
王氏貴女焦急的道:「王相,小女有事情,需要向王相稟報啊!」
王綰沒當一回事,昨日飲了酒,今日還在宿醉頭疼,年歲大了,只覺得十足不好受,道:「何事?」
王氏貴女道:「王相,小女昨日……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
王綰沒時間聽她賣關子,道:「到底何事?若是沒有要緊事,本相……」
不等他說完,王氏貴女壓低了嗓音,偷偷摸摸的道:「昨日小女無意間,看到……看到長公子與小公子的不倫之事!」
「甚麼?!」王綰大吃一驚。
扶蘇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大事,下意識緊緊鎖住眉頭。
王氏貴女道:「千真萬確,小女親眼所見,昨日……昨日長公子提前離席,將小公子抱走了,兩個人入了裡面最後一間偏殿,一夜都沒未曾出來,小女……小女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想要與王相通報一聲。」
扶蘇心中後悔,昨日竟如此大意,沒有注意一個毫無武藝的貴女。
王綰沉吟了一番,其實他早就知道扶蘇與胡亥的事情,畢竟他曾親眼看到二人接吻。
王綰沉聲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
「可是,王相……」王氏貴女還想說些甚麼。
王綰呵斥道:「事關長公子的清譽,絕對不能散播出去!你且記住了,你一個字兒也不得透露,至於你的婚事……本相會再找更合適的人與你相看,記住,把嘴巴管嚴實了。」
「是,王相。」王氏貴女也不敢說些甚麼,畢竟王氏之中,王綰才是家主,地位最高。
王綰道:「你回去罷,不要再進宮來。」
王氏貴女點點頭,便往章台宮的公車署而去,出宮去了。
王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冥想了一會子,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前面最後一間偏殿,眯了眯眼目,抬步走過去,朝著胡亥昨夜下榻的偏殿而去。
扶蘇心中下意識有些擔心,王綰素來都是自己這一派的,十足敵對胡亥,如今他聽說了自己與胡亥發生的那檔子事兒,眼下前去,絕對是興師問罪的。
扶蘇稍一思量,立刻抬步跟上去,同樣往偏殿而去。
「唔——」胡亥迷迷瞪瞪的睡著,感覺腰酸的厲害,眼皮沉重,身子仿佛被碾壓過一般,總之不是一般的疲累。
「哥哥……?」胡亥張了張口,沙啞的道:「口渴……」
他下意識呼喚,半天沒有回應,這才突然想起來,是了,我的便宜哥哥失憶了,變得不是那麼便宜,方才熟睡之時,隱約聽到一些聲響,合該是便宜哥哥吃完就跑的聲音。
胡亥睜開眼目一看,果然,軟榻是空的,除了自己,再沒有旁人,地上的衣物零零散散,也只有自己的那一份,顯然另外一份被扶蘇穿走了。
胡亥掙扎著起身,「嘶……」疼得他一個激靈,險些重新倒回軟榻,腦海中斷片兒的記憶突然回籠,全都是胡亥主動抱住扶蘇,主動勾引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