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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常頞】
【醉得一塌糊塗的常頞】
【自責的常頞】
果然,只要一觸碰到常頞,標籤立刻顯露了出來。
「嗯……」常頞似乎睜開了眼目,道:「是……誰?」
胡亥並不回答,而是道:「常行人,你醉了,我送你回營帳歇息罷?」
常頞迷茫的睜開眼目,眼神卻沒有焦點,道:「路……君子?」
常頞竟然把自己認成了路鹿,胡亥道:「對對對,我是路鹿,常行人能走麼?要不然先站起來?」
胡亥費勁全力,支撐著常頞站起來,常頞東倒西歪,手臂架住胡亥的肩膀,高矮剛剛合適,完全將胡亥當成了拐棍。
「路君子……」常頞斷斷續續的道:「那日……那日不該如此對……對待路君子,常某給路君子……賠不是了……」
胡亥眼眸一亮,扛著常頞崎嶇前行,踉踉蹌蹌的道:「你怎麼對待路君子了?」
【不可抑制回想那夜纏綿的常頞】
【知曉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卻克制不住回味的常頞】
【嗶——嗶——嗶——的常頞】
好傢夥,胡亥心說,又是一個假正經,常頞表情上看起來和便宜哥哥一樣正經,乍一看還以為是正人君子呢,其實內心也這麼多戲!
胡亥扛著不斷回憶的常頞,往自己的營帳走,道:「到了到了,常行人小心,進去,對……進去啊,別撞門框!」
咚!
常頞一個不注意,狠狠撞在門框之上,高挺的鼻樑登時通紅,萬幸沒有流下鼻血來。
「路君子……」常頞迷迷瞪瞪的道:「你為何打常某?」
胡亥:「……」沒醒就好。
胡亥扛著常頞繼續往裡走,「嘿咻」一聲,將他扔在軟榻上,他前腳進了營帳,哪知道那麼巧,有人正好看到。
路鹿生性機警,大半夜聽到外間的動靜,立刻走出來查看,便看到胡亥扛著酒醉的常頞,進了營帳。
路鹿皺眉,眼眸微微轉動,沒有跟上去,而是轉頭往幕府大帳而去。
扶蘇正在幕府之中批看文書,因著動工修路就在眼前,各種草案都需要扶蘇最後過目,扶蘇今夜也打算住在幕府過夜。
「長公子!」路鹿跑進來。
扶蘇沒有抬起眼皮,仍然批看著文書,道:「路君子有甚麼要緊事麼?大半夜的前來。」
路鹿著急的道:「長公子,大事不好了啊!」
扶蘇氣定神閒的道:「何事?」
路鹿道:「常頞飲醉了酒,這會子被小公子帶回營帳去了!」
「甚麼?」扶蘇終於放下文書,抬起頭來。
路鹿添油加醋的道:「常頞飲得爛醉如泥的,小公子許是可憐常頞,不想讓他夜宿在外面,便將常頞撿回去了,長公子你可不知,那二人半摟半抱的,若是叫外人看了,還以為……」
他說到此處,扶蘇已然沉不住氣,哪裡還有方才的氣定神閒,嘭將文書扔在案几上,大步邁出幕府。
路鹿笑了一聲,也趕緊追在後面,跟著一起出了幕府。
胡亥不知路鹿去幕府通風報信,他好不容易將常頞帶回營帳,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感嘆道:「真沉呢!一個文人,長這麼高做甚麼?」
胡亥喘了口氣,爬上軟榻,跪坐在常頞身邊,笑眯眯的道:「常行人,你還醒著麼?」
常頞閉著雙眼,仿佛已然睡著了,口中卻道:「錯了……都錯了……」
胡亥抓緊時機,連忙道:「常行人,你說甚麼錯了?你錯在何處了?」
常頞腦海中一片混沌,完全被酒精蒙蔽,渾渾噩噩順著胡亥的話道:「常某不該被仇恨……仇恨蒙蔽……不該聽國女的話……現在全錯了。」
胡亥一聽,有門路,循序誘導的道:「常行人,夜郎國女要你做甚麼?」
常頞沒有出聲,吐息平靜仿佛睡著了一般。
胡亥哪裡能叫他睡覺,趕緊晃了晃他,道:「常行人,醒醒,醒醒!」
常頞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出聲,但胡亥接觸到他的一瞬間,標籤顯現出來。
【後悔的常頞】
【不贊同夜郎公主觀點的常頞】
【森*晚*整*理不想繼續助紂為虐的常頞】
【不願看到山體坍塌,活埋子民的常頞】
「山體坍塌?」胡亥似乎抓到了重點,連忙道:「常行人,山體坍塌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最近陰雨連綿,可你怎麼知曉會發生山體坍塌?」
又不是未卜先知,除非……
常頞喃喃的道:「坍塌……坍塌……」
【不贊同夜郎公主派出伏兵,趁著雨水豐富,打穿山體的常頞】
胡亥心頭一緊,夜郎竟然在搞小動作,想要趁著雨水豐富,在山體上動手腳,怪不得山體一定會坍塌,這不坍塌才怪呢。
到時候不只是扶蘇,就連一同隨行的官員王綰、屠雎、桀英,甚至駱越國的使團,也會被牽連。不僅可以除掉扶蘇,還能一舉兩得的挑撥秦廷與駱地的干係,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一石二鳥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