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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軟綿綿的倒在公子將閭懷中,與公子將閭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一時反應不過來。
「弟親?」公子將閭道:「你沒事罷?要不要叫醫士?」
胡亥:「……」
「啊?」胡亥這才回神,道:「沒、沒事。」
怎麼就一個旋身,自然而然的倒在了另外一個便宜哥哥身上呢?
【不高興的扶蘇】
【特別不高興的扶蘇】
【非常不高興的扶蘇】
【不高興不高興的扶蘇】
胡亥眼前發暈,扶蘇的標籤不停的滾動著,滿眼都是——不、高、興!
「啊!」胡亥一聲驚呼,突然被扶蘇從將閭的懷中抱起來,標準的打橫公主抱。
扶蘇淡淡的道:「亥兒不舒服,予先帶他回去了。」
公子將閭倒是沒有意見,叮囑道:「弟親身子不適,千萬別忘了叫醫士。」
朝議大殿門前,胡亥被公主抱,臉色通紅一片,尷尬的對公子將閭搖手,道:「知、知曉了,哥哥剛剛回京,快回去歇息罷。」
【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的扶蘇】
胡亥:「……」怎麼又不高興了?
王綰本想挑撥一下扶蘇與胡亥,哪知扶蘇眾目睽睽之下抱著胡亥便走了,王綰氣得不輕,一甩袖袍,也是走了。
公子將閭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二人,微笑的陷入沉思。
「公子。」有人走到公子將閭身邊,正是王綰的侄子王沖。
公子將閭剛剛從北地回咸陽,而王沖也是昨日才從北地回到的咸陽,哪裡有那麼多巧合,王沖正是跟隨著公子將閭回來的。
王沖乃是王氏之中,嫡親的派系,他一出生便金貴無比,後來進了學宮,認識了秦皇次子公子將閭,便與公子將閭成為了好友,一來二去,便跟隨著公子將閭前往北疆征戰,這一去好幾年,再回來的時候,咸陽險些變了模樣。
王沖道:「陛下偏袒長子的心思,也太明顯了一些,長公子從夜郎歸來,便又是慶功宴,又是接風宴的,如今公子你從北地回來,那也是九死一生,陛下竟隻字不提擺筵席的事情。」
公子將閭笑笑,面容還是十足的溫和,道:「不礙事兒的,我本不喜熱鬧,若是擺了宴席,反而令我侷促,再者……」
公子將閭嘆了口氣,道:「再者,我去北地這些日子,到底也沒有甚麼功績可談,反而吃了幾次敗仗,君父不擺宴席,也是為了不叫我難堪。」
王沖道:「公子就知為別人著想,遷就旁人,可旁人便是因著這樣,覺得公子好欺負!」
公子將閭道:「也沒人欺負我。」
「公子……」王沖還要說話,公子將閭已然道:「好了,回去歇息罷,今日朝議起的這般早,你不困麼?」
王沖只好道:「那公子去歇息罷,記得用朝食,公子胃不好,不要總是不用朝食。」
公子將閭笑笑,道:「知曉了。」
公子將閭離開,王沖看著他的背影,眯起眼目,道:「走著瞧,秦廷的儲君之位,一定是我家公子的。」
公子將閭從北地回來,不過嬴政並沒有讓人擺席,其實和公子將閭猜測的一樣,嬴政之所以不讓人擺席,也是為了公子將閭的顏面。
他本不是打仗這塊料,在北地修建長城的期間,吃了幾次敗仗,但都不算太嚴重,此次輜重短缺,嬴政正好便將他叫回來,合該是會派遣其他人去北地,替換一個更合適的。
公子將閭回京的第三天,胡亥便接到了一方請帖,請帖是王家發來的,胡亥還以為是王綰又來找茬兒,打開一看,略微有些驚訝。
「王沖?」胡亥奇怪的道:「王沖是哪個?」
韓談道:「公子你忘了?那日朝議,一直站在次公子身邊的便是。」
「哦——」胡亥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長得很囂張的那個!」
王沖的面相凌厲,不能說不好看,但自帶一股囂張的感覺,一看便知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家子弟,行事說話飛揚跋扈。
王沖發來了請帖,邀請大家去王家祖宅,參加為次公子將閭準備的接風燕飲,因著宮中沒有接風宴,所以王沖特意在外面辦了一場。胡亥搖頭感嘆:「這個王沖,與次公子有仇麼?」
章平奇怪的道:「公子,此話怎講?」
韓談笑道:「說你是呆子,你還不信?公子將閭是吃了敗仗才被調遣回來的,接風宴,接甚麼?接傷疤麼?」
章平感嘆道:「是啊,怪不得陛下沒有在宮中置辦接風宴。那怎麼辦,咱們去麼?」
胡亥想了想,道:「去,請帖都發過來了,若是不去,豈不是不給面子,出去走走也好,免得悶得慌,我還沒去過王家祖宅呢。」
韓談挑眉,總覺得公子是要去踢館的。
不只是胡亥,扶蘇也接到了請柬,朝中的文武百官,半數以上都接到了請柬。
接風宴當天,胡亥便往公車署而去,準備蹬車去王家祖宅,他進了公車署,奇怪的道:「咦?我提前知會的馬車呢?」
騎奴駕士滿臉尷尬,道:「小公子,馬車……馬車……公車署臨時徵用,便調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