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
「誒?」胡亥笑眯眯的道:「馮無利,你怎麼如此清楚?水匪勾連武信侯,你便好像親眼看到了一般,難道……你也是同謀!」
「不不不!」馮無利嚇得連連搖手:「小民不是!小民不是啊!」
胡亥又道:「你不是同謀,怎麼會知曉的如此清楚?哦——我知曉了,你不是同謀,你才是主謀,勾連水匪的人是你,你想要栽贓給武信侯,對也不對?」
馮無利本就是個草包,被這麼一嚇唬,險些大喊出「你怎麼知曉」?
馮無利顫抖的道:「不不不,不是啊!幼公子明鑑,真的……真的不是啊!」
扶蘇站起身來,眯著眼目寒聲道:「馮無利,事到如今,你竟還想狡辯?你與水匪勾連,倒賣齊地糧食鹽鐵,欲圖栽贓武信侯之事已然暴露。」
「啊!」馮無利大叫聲,眼睛亂晃,他沒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暴露的一乾二淨,不只是勾結水匪的事情,竟然連倒賣糧食鹽鐵的事情,也不被旁人知曉了去。
「沒有沒有……」馮無利一口咬定:「我沒有啊!我冤枉!我是被冤枉的!幼公子一定……一定是因著在水砦受了驚嚇,因此才會……才會說胡話!」
胡亥挑起小眉毛:「你是覺得本公子年紀小,臉子薄,想說幼公子說謊話栽贓你了?」
「不敢不敢!只是……」馮無利一口咬定,絕不撒嘴,道:「只是幼公子被水砦俘虜,難免受到驚嚇,說一些胡話,也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胡亥笑道:「好呀,死鴨子嘴硬,本公子還有人證,君父,不防請人證入幕府。」
「人證?!」馮無利嚇得腿軟。
嬴政淡淡的道:「准了。」
重目睽睽之下,羣臣注目,儁兒低垂著頭,戰戰兢兢的走入幕府大帳。
「儁兒拜見陛下。」
「你是!?」馮無利一眼便認出了儁兒,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喊出聲來。
胡亥笑道:「哦——你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不認識!」馮無利否認。
胡亥道:「可是他識得你。」
說罷話鋒一轉,道:「儁兒,告訴諸位,你是甚麼人,你可識得此人?」
儁兒跪下來叩頭道:「小民……小民乃是水砦之人,一直被水匪抓住,為他們洗衣造飯……這、這個人,小民常見到他與水砦的匪頭勾連,說些買賣糧食的事情,還……還買賣鹽鐵。」
「你胡說!!」馮無利撲起來便要去抓儁兒。
「啊!」儁兒嚇得大喊。
胡亥立刻從嬴政懷中竄出來,將儁兒護在身後,馮無利抓過去,眼看著便要抓到胡亥。
「亥兒!」扶蘇心頭一緊,大步衝過去,擋在胡亥跟前,一腳踹在馮無利胸口。
馮無利大喊一聲,咕咚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幕府之中。
虎賁軍反應迅捷,一擁而上,將馮無利壓制在地上。
儁兒嚇得慌了神,緊緊拽著扶蘇的衣擺,躲在扶蘇身後瑟瑟發抖,嗚咽道:「長公子,儁兒……儁兒害怕……」
胡亥眨了眨眼睛,看著六神無主的儁兒,心中思忖著,儁兒都害怕,他比自己大五六歲呢,那自己這模樣豈不是太虎了?
於是「啊呀!」一聲,胡亥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道:「嗚嗚嗚——亥兒、亥兒也害怕!」
扶蘇一把將胡亥抱起來,道:「亥兒,不怕,哥哥在呢。」
「嗯嗯……」胡亥點點頭,把腦袋埋在扶蘇胸口,不想讓旁人看到自己「害怕的表情」,尤其不能讓便宜爸爸看到,就他那個火眼金睛,看人也不帶濾鏡,還不分分鐘把自己戳穿。
嬴政冷笑一聲:「馮無利,你好大的膽子,被人指認,便想殺人滅口麼?」
「陛下明鑑啊!」馮無利哭訴:「這小子是水匪!又怎麼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呢?小人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嬴政挑眉:「哦?你既然不識得他,又怎知這小子是水匪?」
「我……我……」馮無利啞口無言。
胡亥保持著哼哼唧唧的模樣,其實暗地裡觀察著,搖搖頭,心裡想著,就馮無利那點子智商,著實可憐,竟然還敢在我便宜爸爸面前撒謊?分分鐘打得你滿臉花,自取其辱!
嬴兵不動怒,看起來脾性很好,道:「既然你不承認,無妨,朕便打得你承認。」
「陛下!!」馮無利想要求饒。
嬴政還有後話,幽幽的道:「把馮無利和馮濤全都架起來,嚴刑拷打,朕要聽實話,這父子二人油滑的緊,分開來審訊,看看是他們的皮囊硬氣,還是嘴巴硬氣。」
「敬諾!」章平站出來道:「陛下,卑將請命!」
嬴政都沒說話,擺擺手,示意章平將人拖下去。
「陛下!饒命啊!」
「陛下,小民冤枉啊!」
「與小民無關!與小民無關啊!」
「陛下——啊!」
很快,馮濤與馮無利的慘叫聲傳來,起此彼伏。
「嗚嗚,哥哥……嗚嗚,亥兒怕怕……嗚嗚……」胡亥還在敬業的哭泣著,抽空道:「嗚嗚哥哥,馮無利既然與水匪勾結,多次買賣糧草,合該知曉水砦的的具體位置,讓他把水砦位置招供出來,一波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