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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英感覺到危險的逼近,稍微後退了兩步,哐一聲撞到了案幾,沙啞的道:「路太子,你要如何。」
路裳輕笑:「如何?桀英將軍,你也不想讓自己這般齷齪的心思,被你們君上知曉罷?那——桀英將軍便要聽我的。」
桀英否定道:「不可能,我知你心中打得甚麼主意。君上與秦長公子一走,只有我這個監國能看著你,你休想威脅於我。」
「哦?」路裳道:「你這是不聽話了?你若是不聽話,我現下便去告訴你的好君上。」
「等!」桀英一把拉住路裳,他方才斷片兒了,完全不知胡亥已然聽到了自己的表白,還想要將這件羞恥的事情遮掩過去,磕磕絆絆的道:「路太子,你若有旁的事情,我絕不推辭。」
路裳挑眉:「這可是你說的?」
桀英點頭道:「是,是在下說的,除了國家大事,我桀英甚麼都可以答允你。」
路裳又笑起來,他本就生得美艷,這般一笑起來,更是顧盼神飛,險些將桀英的眼目看直了。
路裳一步步逼近桀英,「哐——」桀英一個不留神,還在往後退,他的後面已經抵到了案幾,案幾低矮,桀英一晃坐在了案几上,把案上的簡牘碰灑了一地。
桀英慌張的道:「對不住,我給你撿……」起來。
不等桀英伸手,路裳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口之上,沙啞的道:「桀英將軍,可願與我歡好?」
「甚……」桀英的嗓子發不出第二個字,乾渴的吞咽著。
路裳輕輕在他耳邊喝了一口熱氣,道:「桀英將軍不是說,除了國家大事,甚麼都願意做麼?歡好這等子事兒,並非國家大事,而是……私事。」
桀英狠狠抖了一下,似乎是被路裳的吐息燙到了,看著路裳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路裳輕笑:「在將軍的夢中,我是甚麼模樣?」
桀英大吃一驚:「你……你怎會知曉?」
路裳不回答,繼續道:「在將軍的夢中,我不會是個溫柔又惹人戀愛之人罷?會順從的回應將軍的親吻?」
桀英回答不上來,已然面紅耳赤。
路裳眯起眼目,幽幽的道:「那可能要讓將軍失望了。」
「嗬!」桀英驚呼一聲,下一刻,自己竟被路裳打橫抱了起來,別看路裳表面柔弱,他身材高大,臂力驚人,將桀英一下扔在軟榻之上,猶如蛇蠍一般逼近,緊緊纏住自己的獵物……
第二日,大部隊便要離開駱越國,啟程往咸陽趕去。
胡亥起了個大早,哈欠連天的東張西望,奇怪的嘟囔:「阿英怎麼還不來啊,馬上要啟程了,他不來送行麼?」
正說話間,路裳率領駱越國的官員親自前來送行,胡亥道:「路太子,怎麼不見桀英?」
路裳一笑,道:「桀英將軍昨日醉酒,回去之後鬧騰了半夜,今日宿醉實在無法起身,不便前來,還望西嘔君與秦長公子見諒。」
胡亥一聽,好傢夥,這言辭中滿滿的得瑟,仔細一聽,都是甚麼虎狼之詞?折騰到半夜,是我想像的那樣麼?
扶蘇倒是沒覺得如何,桀英不來送行正好,畢竟桀英昨日裡才對胡亥表白,扶蘇十足在意,剛好不想讓胡亥再見桀英,這不是巧了麼,簡直是心想事成。
扶蘇道:「咱們該啟程了。」
胡亥有些失落,畢竟這一去咸陽,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到桀英,很是遺憾,道:「罷了,那啟程罷。」
扶蘇唇角劃開一絲笑容,解決了假想情敵,心情自然大好,道:「亥兒,為兄與你同乘……」如何?
不等扶蘇說完,韓談擠過來,興奮的道:「公子公子,我與你同乘輜車,如何?這一路上甚是無趣,我能與公子說說話,解解悶兒!」
胡亥爽快的道:「好啊!」
扶蘇:「……」
扶蘇眼皮一跳,是了,解決了桀英,沒想到還有一個韓談,韓談也是知曉胡亥身份之人,往日裡一口一個狐媚子,如今卻上趕著親近。
胡亥與韓談有說有笑,二人登上輜車,嘩啦放下帳帘子,留下扶蘇一個人在車下黑臉。
章平撓了撓後腦勺,道:「奇怪啊,真奇怪,韓談日前不是最是厭惡西嘔君麼?見面便喊打喊殺,怎麼……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要好了?」
「是了!」章平一砸手心,仿佛發現了今天大秘密。
扶蘇看向他,挑眉道:「你知曉了?」
章平信誓旦旦的道:「長公子,我知曉了!必然是西嘔君與韓談被駱二王子俘虜之時,患難見真情,因此打消了芥蒂,變得如此……如此……哦,親如手足!」
扶蘇:「……」親如手足不是這般用的。
扶蘇無奈的搖搖頭,他就不該期待,章平這個腦筋,若是旁人不告訴他,他決計不可能自己發現西嘔君便是幼公子這個秘密。
「長公子,」章平還道:「你說我猜的對麼?」
扶蘇淡淡的道:「對。」
「是罷!」章平沾沾自喜:「我就說怎麼回事呢,原是這麼回事,這都被我看穿了!」
第一日行路,韓談一直粘著胡亥,早上乘車粘著,中午用膳粘著,竟是連晚上就寢,也準備和胡亥一個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