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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胡亥哽咽,腦海中一片空白,已然被折騰的渾渾噩噩,根本不知自己說了甚麼羞恥的言辭,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聽說小公子和長公子在冷戰,關係愈發的不好,無論是誰勸架都不好使。
扶蘇這日便要啟程,親自考察官路,王綰、常頞,還有一些將作的官員隨行,桀儁、屠雎帶領虎賁軍守衛,夜郎公主的使團也準備一併子返回夜郎,正好同路。
隊伍停在咸陽城門口,隨時準備啟程,扶蘇坐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章台宮的方向。
夜郎公主走過來道:「長公子,都怪我,倘或不是我,小公子也不會與長公子吵架,今日……今日也不會不來送行。長公子……心中一定很難過罷?」
扶蘇淡淡的回過頭來,道:「無妨,來不來送行都一般。」
說罷,朗聲道:「不等了,啟程。」
「全軍啟程——」
隨著傳令官一聲聲傳令下去,大軍開拔,浩浩蕩蕩的離開咸陽城。
扶蘇面色冰冷,騎在馬上,看起來心情不佳的模樣,仿佛坐實了與小公子吵森*晚*整*理架的傳聞,尤其扶蘇的唇邊還有一塊破皮的地方,便仿佛是被人打了一般。
其實那塊破皮,並非是被甚麼人打了,而是被胡亥咬的,胡亥被折騰的精疲力盡,第二天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為了「報復」扶蘇,特意在他唇角咬了一口氣,讓他掛著彩出門。
於是宮人們紛紛猜測,長公子和小公子不只是吵架,甚至還動手打架!
大部隊浩浩蕩蕩前行,很快便到了昏黃十分,夜郎公主道:「長公子,天色不早了,小女看這片地勢平坦,咱們便在此處扎樣罷?」
扶蘇剛要點頭,但聽「踏踏踏」的馬蹄聲大作,一隊人馬橫衝直撞而來,沒有太多輜重,全都是騎兵,颯沓著塵土,風馳電掣,一過來登時揚了夜郎公主一頭一臉的塵土。
「咳咳咳——」夜郎公主被嗆得咳嗽,定眼一看:「是你?!」
是胡亥!
胡亥騎在馬上,一身勁裝,簡直意氣風發,揚著馬鞭,虛指著前面的場地,道:「我看這地方不錯,駱君、阿英,咱們在這塊兒紮營罷!」
胡亥並沒有參與修路,但他如今乃是秦廷的使者,負責護送路裳和桀英回到駱越。
巧了,駱越地處南方,夜郎地處西南,兩個隊伍路途重合,會同路很長一段時日。
常頞看著路裳與桀英的大軍,不由蹙了蹙眉,扶蘇的虎賁軍已然不好對付,如今又有駱越的大軍跟隨,想要製造甚麼意外,便是難上加難了。
常頞看向路鹿,道:「路君子,你怎麼也在這裡?」
路鹿挑眉道:「我如今乃是陛下親封的副使,我怎麼不能來?」
胡亥指揮著眾人:「別廢話了,快點紮營,你看這天色,要下雨了,把這塊營地給我圈起來,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
夜郎公主道:「小公子,可……可這是我們先看中的營地。」
「甚麼你的我的?」胡亥傲慢的坐在馬上,挑釁的道:「你們紮營了麼?用眼睛看一下就是你的了?你叫它它理你麼?」
「小公子,你……」夜郎公主受了委屈,期期艾艾一臉柔弱。
胡亥的隊伍十足麻利,立刻開始紮營,不一會子便把營地給霸占了去,扶蘇臉色陰沉道:「咱們去那面紮營。」
於是扶蘇的隊伍只好被擠到隔壁去紮營,這地方地勢顯然不是那麼平淡,有許多大石頭,需要費些功夫。
常頞不著痕跡的走到夜郎公主身邊,道:「國女,虎賁軍已然不好對付,如今駱越的兵馬與咱們同路,國女小心為上。」
夜郎公主冷笑一聲:「你沒看到,秦廷的小公子與長公子打得不可開交麼?仿佛殺父仇人似的,他們的心思如何能往一處使?」
常頞還想勸說,夜郎公主打斷他的話頭,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常頞無法再說,也怕旁人看到自己與夜郎公主通氣,只得轉身離開。
營地堪堪搭建完畢,陰雲密布,大雨磅礴而下。
胡亥趕緊進了營帳,抖了抖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裳,拿出一套乾淨的衣袍,退掉濕衣服,準備更衣。
沙沙……
胡亥似乎聽到了甚麼動靜,實在太輕微了,讓他以為是錯覺,胡亥下意識回頭,還未看清楚,一雙大手從他輕薄的內袍之下鑽入,兩手一合,直接鉗住了胡亥纖細的腰身,將人往榻上一推。
胡亥身子一抖,剛要掙扎,只覺這雙大手實在太過熟悉,正是便宜哥哥扶蘇。
「哥哥?」胡亥試探的輕喚。
「呵呵。」一聲輕笑噴灑在胡亥的耳畔,果然是扶蘇的嗓音:「亥兒方才耀武揚威,好不威風,怎麼這會子喚得如此軟糯?」
胡亥身子發軟,低聲道:「哥哥怎麼過來了?」
扶蘇道:「放心,無人看到,哥哥翻牆進來的。」
胡亥一笑,腦海中浮現出扶蘇逾牆而走的場面,這便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公子!」桀英的嗓音突然在營帳外響起,道:「公子,你可在帳內?卑將讓膳房熬了一些姜餳水,不知現在可要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