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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舒真能聽從父母,為了父兄的前程嫁到蕭家,又一次次的求著蕭家給娘家送銀子,如蕭長君所言……她壓根沒把自己當成蕭家的人,一直覺得應該為父兄犧牲。
從小到大灌輸的思想,是不可能一下子改變的,而且也沒人教她改變……
蕭長君過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丁舒真還在忙活著,乍見著蕭長君的那一刻,手中的湯勺差點就砸在地上,面色瞬間青白交加,「你、你怎麼來了?」
「沒什麼。」蕭長君坐定,「端上來。」
餓了。
丁舒真猶豫了,雖然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她到底是怯懦的,要不然怎會被人隨意拿捏,是個人都能對付她……除了蕭長陵吃她這一套。
「哦!」丁舒真小心翼翼的端菜上前,又給蕭長君盛了飯,「鍋里還有湯,你先吃著。」
試探了兩次,知曉丁舒真是個慫包,縱然提著刀也沒膽子做什麼,蕭長君便放下心來,吃飽喝足,養足精神,才有氣力做接下來的事情。
丁舒真不敢吱聲,緊握著手中的湯勺,時不時偷瞄蕭長君一眼,瞧著他快速的扒拉著米飯吃著菜,一顆心止不住砰砰亂跳。
眼見著一碗飯到底兒,蕭長君兀自喝了杯水,眉心微微擰起,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丁舒真直勾勾的盯著他,額頭有薄汗微微滲出,緊張得連呼吸都停了……
第1036章 打起來了
腹部隱約有些絞痛,蕭長君眉心微蹙,想著是不是自個身子太虛弱的緣故,受了傷又起了熱,其後東躲西藏,不吃不喝的,現如今好不容易吃了藥,多半是傷了腸胃,一頓狼吞虎咽下來,所以……
疼。
有點疼。
蕭長君放下筷子,捂著腹部,當即端起杯盞快速喝了兩口水。
然而,還是疼。
怎麼回事?
蕭長君皺起眉頭,冷不丁扭頭去看丁舒真。
便是這一舉動,嚇得丁舒真忽然渾身一顫,緊接著便是手中的碗筷「咣當」落地,身子幾乎是往後傾,如同活見鬼一般,兩股戰戰幾欲逃跑。
「你做了什麼?」蕭長君咬牙切齒。
丁舒真呼吸急促,「我、我沒!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
話音未落,人已經撒腿就往外沖。
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蕭長君疼得眼冒金星,腦瓜子都是嗡嗡的,卻在下一刻快速起身,奪門而追。
想跑?
不可能!
筷子如同利器,狠狠刺穿了丁舒真的小腿,悽厲的慘叫聲瞬間響起。
驚得溫枳手中的話本子「吧嗒」落在地上,連撿都顧不得撿,趕緊舉起了手中的遠目鏡,瞧著那極為精彩的一幕。
「哎呦……」溫枳有些興奮,「開始了開始了。」
屋子裡一片漆黑,外頭的人自然瞧不見她們在幹什麼……
「好戲開始了?」四月有些興奮。
這小廚房不似之前的前院,小廚房在後面,離此處較遠一點,其實只能看清楚模糊的人影,瞧不清楚具體的狀況,也瞧不見他們的嘴巴張合,懂唇語都無用。
但有了這遠目鏡,溫枳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葉子,去準備吧!」
「是!」葉子行禮,當即轉身離開。
該準備了!
好傢夥,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丁舒真疼得冷汗淋淋,一條腿無法動彈,那就趴在地上匍匐著朝著外頭爬去,只要離開這個院子,蕭長君這個「死人」是不可能再出現在人前的。
畢竟,欺君之罪……誰都擔待不起。
丁舒真想活著,可她沒這麼多力氣,爬了一半就實在是爬不動了,眼眶裡噙著淚,嘴唇都快咬出血了,還是在最後關頭被蕭長君一腳踩在了脊背。
「你做了什麼?」蕭長君腹痛難忍,「丁舒真!你怎麼敢?」
丁舒真忽然就哭出聲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疼痛?
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是你,是你的緣故,怎麼能怪得了我?是你害死了我的父兄,是你害了丁家,我豈能放過你!」她歇斯底里,「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為家裡人報仇!」
家裡人?
「出嫁從夫,你爹娘沒教過你這個道理嗎?」蕭長君冷汗直流,「你可真是該死!」
他到底是邊關武將出身,一腳用力,直踩斷了丁舒真的肋骨,疼得她生生吐出一口血來,連哭帶喊的,好不悽慘。
「解藥呢?」蕭長君咬著牙,「把解藥給我!」
丁舒真哪兒有什麼解藥,「是老鼠……是老鼠……」
她滿嘴是血,疼得腦瓜子都抽痛起來。
蕭長君的腳愈發用力,仿佛要將她踩成爛泥,肋骨一根接一根的被踩斷,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己胸腹腔里,骨頭斷裂的聲音。
疼!
兩個都是疼。
但,兩個都不想死。
「放過我……」丁舒真無力的喊。
伏在地上,只剩下低啞的嗚咽。
「解藥!」蕭長君疼得身子一晃,也跟著跌坐在地,「把解藥給我,我就、就放過你!」
丁舒真滿嘴是血,肋骨斷裂的疼痛,讓她連爬行的氣力都沒了,動輒便是疼痛入骨,她伸出手,奈何無人拉她一把。
門就在正前方,她卻怎麼都夠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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