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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李常安守口如瓶。
四月咬著牙,「讓不讓?」
「不讓!」李常安斬釘截鐵。
他哥說了,別讓四月這丫頭壞事,免得到時候惹出亂子來,畢竟這丫頭是個死忠,只要稍稍對溫少東家不利,這丫頭就得往死里瘋。
下一刻……
「嘩」的一聲響,一盆熱水劈頭蓋臉的就潑了過來。
李常安快速躲閃,卻也被潑了大半身,再回過神來,便是一記檔頭踢。
腦子裡,驟然浮現崔堂的叮囑:小心這丫頭的腿。
四月的腿部力量,那可不是吹,快准狠,又是力氣槓槓的,這一腳過去,縱然不是太監,也會宛若太監,下半輩子的幸福,自此飄啊飄、遠啊遠的。
李常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子,一下子腮幫子鼓起,死死的扣住了要害,整個人像是蝦弓一樣,呈現著對摺的姿態,然後直挺挺的撲在了欄杆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攔、攔住她……」
李常安帶著哭腔。
兩道暗影驟然現身,擋住了四月的去路。
一對二,四月沒把握,只能站在原地乾瞪眼。
「攔住她!」李常安癱在地上,面容扭曲,疼到五官猙獰。
哥啊,這女人真的是個瘋的……
所幸還是攔住了,要不然的話,就不是踹一腳的事兒。
整個東山寺,安靜得只剩下鳥語蟲鳴。
溫枳慢慢坐直了身子,迎著風,瞧著遠處的燈火,忽然覺得好似打開了另一番世界,站得高看得遠,看到的東西果然是不一樣的。
雖然害怕,但也得逐漸適應,說不定哪天……她就自己上來了呢?
「不怕了?」蕭長贏問。
溫枳呼吸微促,抱緊了懷中的貓兒,能清晰的感覺到至於後腰的手,正在慢慢的鬆開,「總得適應吧?要不然下一次再被你拽上來,我又如何自處?」
蕭長贏站起身來,低眉瞧著坐在檐角的溫枳,沖她伸出手,「要不然,站起來試試?」
猶豫再三,溫枳握住了他的手。
雙手緊握,他灼熱的掌心燙得她耳根子也跟著發燙,好在夜色濃重,不至於讓他瞧清楚,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迎著風,站在他的身邊。
比肩而立,遠眺前方。
整個東山寺都在她的腳下,閃爍的燈火如同螢火蟲一般,明滅不定。
難怪,所有人都想往上爬。
上面的風景,果然是不一樣的。
「不要害怕站得高,你得適應高處。」蕭長贏目視前方,好像是衝著她說的,又好像是對著自己說的,語氣是那樣平靜。
溫枳低眉瞧著懷中的小白貓兒,稚嫩的奶貓聲,傳出去甚遠。
「那是什麼?」溫枳忽然眉心微蹙。
遠遠的望去,好像是火光?
「是給姐姐放的人間煙火。」蕭長贏忽然湊近,「抱我。」
溫枳一怔,後腰陡然灼燙,一顆心登時提起,本能的撲進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腰。
果然,耳畔風聲呼嘯。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穩穩落地。
落地的瞬間,溫枳有些腿軟,指尖死死揪著他的衣裳不放,好半晌都沒能鬆開。
蕭長贏也不著急,結實的胳膊緊箍著她,如同她抱著懷中的奶貓一般,將她擁在懷中,難得有種「雙向奔赴」的錯覺。
周圍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融。
他低著頭,甚是滿意。
須臾,溫枳終於緩過神來,慌忙推開了蕭長贏,抱著懷中的奶貓,頭也不回的朝著房間走去。
進屋,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
蕭長贏站在原地,勾唇笑得邪冷,方才還在他懷裡瑟瑟發抖,轉眼間就冷得跟霜凍似的。
沒心肝的東西!
回過神來,蕭長贏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不曾來過。
來無影,去無蹤。
溫枳站在門口,確定外頭沒了人,這才重新打開了房門。
「小姐!」四月急急忙忙的跑來,「你沒事吧?」
溫枳低眉瞧著懷中的奶貓,情緒不明的道了句,「無礙。」
小奶貓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喵~」
第228章 舊宅出事
四月將李常安之事說了一通,臨了還免不得氣呼呼的暗罵兩句,但到底是東輯事的人,也不敢罵得太過尖銳,要不然表公子那邊來拿人,怕是要掉腦袋的。
「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溫枳叮囑,「明白嗎?」
四月點頭,「明白!」
這事也只敢跟自家小姐嘀咕嘀咕,出了這個門,便不敢在外頭嚷嚷,那對誰都沒好處。
今夜無事。
翌日晨起。
天剛亮,溫枳一邊洗漱,一邊逗弄著稚嫩的小奶貓,老嬤嬤便著急忙慌的沖了進來,臉色慌張得就跟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事實上,也是真的出了大事。
「二少夫人,出事了,出事了!」老嬤嬤急得直跳腳,「您趕緊回去吧!」
溫枳的髮髻都還沒挽好,不由的心下一沉,「什麼事這麼著急?」
「再急,也得等著用完早飯吧?哪有餓著肚子就催人啟程的道理?」四月滿臉憤憤,仔細的為自家小姐梳洗打扮。
老嬤嬤白了一張臉,「昨夜祠堂大火,二爺受了傷,族長家……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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