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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枳不吭聲。
下一刻,髮髻陡然一緊。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否則,後果自負。」他扶著簪子,入了她的髮髻,將「一枝春」重新簪在她的髮髻上,「懂?」
溫枳乖順的點頭,「懂。」
流蘇輕搖,發出清脆的碰撞之音,於這樣黝黑而寂靜的馬車內,顯得分外悅耳。
容九喑表示:很滿意!
第52章 她,應該看到了
馬車在府衙內院停下,容九喑終是鬆了手。
溫枳第一時間起身,呼吸微促的站在那裡,「那我就先走了。」
走了兩步,未見他反應。
溫枳又徐徐轉過身來,一言不發的瞧著他。
容九喑不吭聲,只是半倚著軟榻盯著她。
溫枳眉一皺,心一緊。
氣氛,凝滯。
車外的人,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吭聲。
半晌過後,溫枳終是開了口。
「阿哥?」
容九喑好似醒過神來,「去吧!」
溫枳:「……」
下了馬車,溫枳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瞬,車邊的所有人都撤得乾乾淨淨,崔堂這才從暗處走出。
「爺?」
容九喑不溫不火的下了馬車,「葉子呢?」
「在!」
一聲落,暗影婆娑,如鬼魅一般飄到了容九喑的跟前,畢恭畢敬的跪地。
「做得很好。」容九喑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繼續看著。」
葉子頷首,「是!」
「爺,此事咱不管了?」崔堂問。
容九喑轉身朝著偏門走去,「小妮子翅膀硬了,何須我來插手?」
崔堂腳步一頓,繼而回頭看了一眼。
翅膀硬了……
四月和陳叔守著府衙外頭,焦灼的等待著內里的消息,按理說自家小姐是受害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只是,高旭搜查柴房得出來的結果,似乎不是這樣。
柴房裡雖然有打鬥的痕跡,血色瀰漫,瞧著當時應該很激烈,但是……所有的痕跡都有些過於刻意,仿佛只是一人的推搡,而不是兩人的爭鬥。
且,傻子的傷口很奇怪,身上的傷的確是匕首所致,但是脖頸上的傷,並不像是匕首所為,應該是另有銳器,而這銳器大概還在溫枳身上。
房內。
溫枳還穿著那一身血衣,小臉煞白,瞧著有些神情呆滯,仿佛驚嚇過度,整個人都是魂不守舍的,抬頭看人的時候,亦是眸不聚光,分外楚楚。
「溫少東家不要緊張。」來的還是高旭,畢竟這件事是他負責,「我來是想弄清楚,那個柴房裡的人,是如何受傷的?」
溫枳緊張的看著他,「我、我殺人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高旭忙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都做了什麼?惡人自有惡報,此事你莫要有太大的心裡壓力,只管照實說。」
對方是窮凶極惡的兇徒,溫枳是個弱女子,即便在掙扎的過程中,真的出手殺人,那也是情有可原,實乃為了自保。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溫枳戰戰兢兢的從袖中取出了一枚戒指,放在了桌案上,「他脖子上的傷,就是我這枚戒指所致。」
戒指有暗扣,內里藏了鋒利的刀片。
「當時我被掛在房梁下,他要對我、對我……」溫枳紅了眼眶,害怕的縮了縮身子,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哭腔濃重,「他把我放下來了,把我壓在那裡,我、我就用戒指里刀片,刺向了他的脖子,血……血就噴了出來,我、我當時……」
溫枳淚如雨下,「我不是有意要殺人的,是他們、是他們要殺了我,我……我……」
「別緊張,沒事了,沒事了!」高旭忙安撫,給她倒了杯水,「只是這枚戒指,我得帶走。」
溫枳點點頭,「嗯!」
「這一次,多虧了溫少東家,要不然……咱未必能抓住這兩個窮凶極惡之人,還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的女子。」高旭起身,畢恭畢敬的揖禮,「溫少東家受驚了,你先休息一下,我這就讓你的婢女進來。」
溫枳泣不成聲。
「只是,要勞煩溫少東家,在府衙內久留兩日,有些事情可能還需要你來核實。」高旭解釋。
溫枳哭著問,「能不能,不要透露我在府衙之事,蕭家那邊……」
說到這兒,她垂下眼帘。
長長的睫毛,沾了淚水珠兒,瞧著分外嬌弱可憐。
蕭家是如何對待溫枳的,上京誰人不知道,這蕭長陵與寡嫂做出這樣的事情,滿城內鬧得沸沸揚揚,即便如此,蕭家還要讓溫枳跪在府門外頭認錯,可想而知她在蕭家的處境。
若是蕭家知道,她如今進了府衙,不定還得如何刁難呢?
「溫少東家放心,我敢保證,府衙上下絕對不會往外多說半句。」高旭示意她放心,「何況現下是夜裡,暫時不會知道的。」
溫枳起身行禮,「多謝高捕頭。」
「溫少東家稍待。」高旭當即出門。
不多時,四月便沖了進來,「小姐?」
「我沒事。」溫枳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默默拭去面上的淚痕,倒是可惜了那枚戒指。
四月上下檢查著,確定溫枳身上的血,都不是她自個的,這才放心的大喘氣,「嚇死奴婢了,看到您這一身的血,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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