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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趙無觴低聲開口。
果然,這人雖然是君子之風,卻也是心細如塵,瞧她臉上的變化,就已經猜到了她心裡所想。
「有懷疑的人選,但不代表就是事實。」溫枳開口,「只是想著上京內外,與我有仇且對我死盯著不放的,似乎也就是蕭家那些狗賊了吧?」
四月登時拳頭都梗了,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揪住一個薅死一個!
實在是太氣人!
「陰魂不散,還是斬草除根的好。」葉子幽幽啟唇。
四月點頭,「下次見著,你便不要客氣,上去就把人腦袋擰了,省得一天到晚頂著恭桶在脖子上,到處出來噁心人。」
「好!」葉子頷首。
這麼做最好不過,一勞永逸。
「這只是我的猜測,現如今蕭家早就不同往日,而且……」溫枳想起了父親說的那些話,「他們可能要忍不住了,否則不會這麼急切的跟著我。」
趙無觴眉心微擰,「此話何解?」
「銀子。」溫枳只吐出兩個字。
第976章 我曾做過一場夢
現如今的蕭家,如同瓦礫一般,要銀子沒銀子,要人沒人,所以就算是蕭長陵還活著,也得要有銀子周旋,其次……更要緊的是,如果蕭長君也還活著,那這裡面的事兒可就更大了!
欺君罔上,罪該萬死。
誅九族,也不為過!
「銀子是個好東西。」趙無觴是個聰明人,溫枳提一嘴,他便明白了其中大概,「但這銀子要溫家出,就得從你身上刮,否則的話……溫家老爺子是不會鬆口的。」
溫枳嗤笑,「我爹最疼的就是我,自然是要從我身上刮下來,才能血淋淋的滿足他們的胃口。」
屋子裡,一片寂靜。
從一開始,蕭家就是為了銀子才接納她,現如今回歸本原也沒什麼可詫異的,「人心總是這樣,得隴望蜀,貪得無厭。」
「此前為了那個寡婦,做盡了缺德事,如今竟還想故技重施,真是該死!」四月咬牙切齒,她是看著小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自然是恨到極致。
葉子裹了裹後槽牙,「總歸要出來的,躲是躲不了一輩子的。」
畢竟,蕭家還有個老夫人呢!
這位老夫人總是在明處吧?
「別擔心,會找上門來的。」溫枳笑了笑,「都好好休息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得吃好睡好休息好,才有精神頭……與他們好好算一筆帳。」
「是!」
趙無觴沒吭聲,只轉身退出了房間。
葉子功夫好,自然是在屋內守著。
四月功夫不如葉子,但處事能力和對溫家一切的熟悉度,都遠勝於葉子,自然是在外面處理一切突發事件。
如此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自然是最安全的。
「主子放心睡,奴婢會好好守著您的!」葉子坐在床頭凳上,懷中抱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習武之人,不眠不休早就成了習慣。
何況,還是東輯事出來的。
「葉子,你想家嗎?」溫枳躺在床榻上,忽然問了一聲。
葉子眼皮子抖動了一下,然後扯了扯唇角,「有主子的地方,就是奴婢的家,別的地方……早就沒了。」
她這樣的人,孤獨的靈魂。
落在哪,就算哪兒。
誰允她落地生根,她便可以隨處而安。
「好!」溫枳握了握她的手,「我們都是一家人,有我有四月,還有我爹,還有那麼多叔伯,都是你的娘家人,以後不管發生何事,咱們都要在一起。」
葉子忽然笑了,「主子怎麼了?忽然說這些。」
「就是覺得有點不安,你比四月冷靜,那丫頭遇見我的事兒,就恨不能沖在前面,所以有些話我不敢跟她說,怕這丫頭急壞了。」溫枳無奈的笑道,「跟你說說話,我這心裡就舒坦多了。」
葉子凝眉,「主子在擔心什麼?」
「我只是……」溫枳抿唇,「我若說,我做過一場夢,你信嗎?」
葉子:「??」
「夢裡跟蕭家有關,也跟我自己有關。」溫枳嘆口氣,「這兩日,總做夢,還是那一場夢,血淋淋的……我連同整個溫家,都葬送在夢裡,一覺醒來整個人都好像被扒皮抽骨一般,渾身都疼。」
葉子想了想,「許是血脈的緣故吧?」
不是說,南越的禁制解除了嗎?
「可能吧!」溫枳斂眸,「但……蕭長陵一日不死,我一日難安!」
蕭家一日不除,溫家一日難安。
第977章 真的有人
夜裡,倒是沒什麼動靜。
許是因為茶莊防守嚴密,又或者是身邊人一直寸步不離,趙無觴在院中設置了陣法的緣故,連帶著莊子外頭也沒有任何異常。
葉子一直守在邊上,昨夜她們聊過一會,仿佛吐出了心頭的癥結,溫枳轉身就呼呼大睡,如同從遇龍關回程時那般嗜睡。
只要閉眼,她就會睡得天昏地暗,仿佛怎麼都睡不夠……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窗邊的桌案旁,早已坐了一人,難得穿得這般清爽之色,月白色的袍子穿在身上,骨節分明的手正捻著一本冊子。
溫枳剛剛甦醒,視線有些模糊,瞧不清楚他在看什麼,等著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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