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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陵搖頭,「這是兄長留下的唯一子嗣,我這當二叔的,理該疼惜。」
「今夜這般熱鬧,你這樣陪著我們娘兩,弟妹會不會生氣?」丁舒真目光憂慮,「若是她也出來了,萬一叫她瞧見,會不會又心生誤會?我便也罷了,你兄長戰死沙場,若不是為了珏兒,我早就隨他去了,可若是影響你們夫妻感情,我真當是萬死難安。」
說著,丁舒真牽過蕭珏的手。
「珏兒雖然是你兄長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但我不想因為我們娘兩的存在,耽誤二郎的後半生。」丁舒真說得情真意切,以至於蕭長陵面露愧疚之色,肉眼可見的心虛。
畢竟,他沒忘記溫枳的冷嘲熱諷,也沒忘記答應了溫枳,要跟丁舒真母子保持距離。
「阿枳不是這般小氣的人。」蕭長陵搖頭,「何況今夜……」
溫枳應該沒出來吧?
饒是出來了,也不至於這麼巧,恰好遇見吧?
看著蕭長陵這東張西望的表情,丁舒真眼底的笑,漸漸的斂了些許,嘴上說著不在意,可行動卻表明,他有點怕溫枳。
「不妨事!」蕭長陵開口,「走吧!」
在一個地方待太久,容易讓人瞧見,走一圈之後就趕緊回去,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是了,早點回去便罷!
「好!」丁舒真有些失落,有風吹過的時候還不忘摸一摸臉上的輕紗,生怕一不留神就露出面上的疤痕,到時候嚇著人。
但這樣的失落也只是一下子,抬頭瞧著蕭長陵抱起蕭珏,穿梭在人群里的背影,心裡又被填得滿滿當當的,縱然有些事情暫時做不到,但來日方長,有一天會成功的吧?
涼風習習,街頭人來人往。
花燈之下,笑聲不絕於耳。
漠北的使團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很難得來了上京這樣的富庶之地,瞧著滿目琳琅的好東西,見著那紙醉金迷的富貴之景。
且看那江邊美人無數,嬌俏的人兒紅了臉,笑盈盈的將河燈放於河中,卻因著畫舫輕搖,惹得花燈隨波逐浪,燭光和著漣漪陣陣,儘是無邊光景。
「這上京果真是繁華。」文君侯感慨,「和咱漠北……不太一樣哈!」
高修知緩步跟在元亨身後,「中原和關外還是有區別的,他們所食精細,所用精緻,與咱們的隨意截然不同,漠北終究是有些荒涼,不像這裡,稻穀豐裕,養蠶織布,更有什麼蘇繡杭繡蜀繡的。」
「這花燈做得也巧。」元亨站在攤子跟前,瞧著這些花樣各異的花燈,「倒是頗為好看。」
商販見狀,趕緊笑問,「客官,要不要來一盞?花燈花燈,贈與心愛之人,必定能得償所願。」
「心愛之人?」元亨笑著回望著文君侯與高修知,「你們要不要來一盞?」
二人面面相覷。
「這蓮花燈倒是好看。」元亨這話剛說完,便瞧見了不遠處的身影,驀地心下一驚,「這盞燈給我。」
語罷,還不等身邊人掏銀子,他已經拿了花燈離開。
「哎哎哎……」文君侯剛要去追,卻被高修知一把拽住,「你拽著我幹什麼?」
高修知給了銀子,將一盞燈塞進文君侯的手裡。
「這是……」
高修知笑了笑,「蓮花燈。」
「廢話,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知道這是蓮花燈。」文君侯面上有些臊得慌,「我一個七尺男兒,你讓我提著燈?這像什麼話?若是傳到軍中,還不得被底下的兄弟笑掉大牙?不要不要不要!」
高修知深吸一口氣,「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廢什麼話?」
說著,他自個也提起了一盞蓮花燈。
想了想,又給了點銀子,給底下人每人一盞蓮花燈。
這下,把文君侯整不會了。
文君侯:「??」
這是玩那樣?
每人一盞?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漠北使團的人,都跟土包子一樣,稀罕這勞什子的花燈呢?這女兒家的玩意,落在他們這些粗獷大漢的手裡,委實有點……滑稽。
「都給我拿好了。」高修知音色沉沉,「不許弄丟了。」
文君侯提著燈,「我怎麼覺得自己跟個螢火蟲似的?只是缺了一對翅膀。」
「螢火蟲,走吧!」高修知提著燈往前走。
文君侯皺了皺眉,但想著這小子慣來主意多,這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肯定是別有深意,這背井離鄉來的大夏,自然是團結為上。
「你這到底想幹什麼?」文君侯絮絮叨叨的跟上。
高修知瞧著前面的身影,「給咱殿下留後路呢!」
文君侯:「??」
果然,讀書人就是麻煩,說話只說一半,非要讓人猜?
可自己是個武將,舞槍弄棍倒是在行,猜謎……實在是太難了!
忽然間的光亮,讓殷茵陡然一震,原本想摘下的半副孔雀面具,此番也不打算摘下來了,轉頭慌忙查看四周,一顆心砰砰亂跳。
好在街上人多,每個人都只顧著自己的熱鬧,沒有注意這邊,否則的話……
紅英趕緊給自己也戴上面具,將銀子付給小販。
「四皇子?」殷茵行禮。
元亨瞧著戴了面具的人,旋即笑道,「好巧。」
第349章 有些人可以喜歡,但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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