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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著也挺高興。」溫枳白了他一眼。
蕭長贏雙手環胸,「那是自然,他連你的床都沾不著,我自當高興。不過,你不怕嗎?」
「怕什麼?」
「嚇死的。」
蕭長贏的三個字,讓溫枳眉心陡蹙,當即沉默。
「是真的嚇死,還是因為別的,姐姐其實心裡已有答案。」蕭長贏湊近了她耳畔,嗓音輕笑,「什麼濕痰卡了嗓子眼,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溫枳垂著眼帘,沒有反駁。
「這只是個開始。」蕭長贏幽幽啟唇,「才第一個呢!」
溫枳陡然轉頭盯著他,「第一個?」
還有第二個?
那個瘋女人說,他們回來了?
「他們」是誰?
蕭長贏抬眸,風吹著檐下的燈籠肆意搖晃,斑駁的光影合著外頭的樹影搖晃,如同鬼魅一般張牙舞爪,讓人沒來由的心裡發涼,脊背發寒。
對,這只是個開始……
好戲,在後頭!
蕭羽之死,讓街頭議論紛紛,百姓都在竊竊私語,畢竟蕭家幹了不少缺德事,此番因為重修祠堂,刨了不少他人祖墳,甚至於以權勢壓人,不少苦主無處申冤。
在眾人看來,蕭家橫行扈州城多年,這算是報應……
當天夜裡,蕭珏又開始鬧騰。
這一次,不是又哭又鬧,而是神情呆滯,瞧著好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一般,是真的把丁舒真嚇得夠嗆,蕭長陵陪著在後院折騰。
翌日晨起。
四月又拿這事當笑話說,「天一黑就開始折騰,天一亮就什麼都散了,這孩子怕是要成精了!這道行,一般人都要不得!」
「子承母業,也算是學有所成了。」溫枳起身。
她今日要去東山寺,遠離這些腌臢東西。
出門的時候,蕭長陵來送,千叮嚀萬囑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有多在意溫枳。
馬車經過街頭的時候,四月下車去買果脯,溫枳則坐在馬車裡候著。
外頭,亂糟糟的。
一幫孩子正嬉笑著,拿著石頭丟著,圍攏在一人周遭。
「醜八怪,醜八怪,丟死你個醜八怪!」
「喂!」溫枳下車低喝,「你們在幹什麼?」
孩子們先是一愣,見著溫枳與車夫站在巷子口,當即一鬨而散。
「你沒事吧?」溫枳上前。
人,她認得。
當日在東山寺見過的,後山那個掃地僧。
哦不,不應該說是掃地僧,而是被救下的可憐人。
「沒、沒事!」男人佝僂著腰,懷裡揣著幾包藥,應該是出來買藥的,誰知道被孩子們一通欺負,連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瞧著他額角的血跡,溫枳眉心微蹙,當即上前,「你的傷……」
「沒事,沒事!」男人抱緊了懷中的藥,轉身就走。
溫枳愣了愣,「哎……我也去東山寺,要不要帶你回去?」
可他壓根不等她把話說完,已經一瘸一拐的跑了,好像很怕人的樣子,逃得比誰都快。
「真是個怪人。」溫枳皺了皺眉。
四月抱著一包果脯回來,「小姐?」
「走吧!」溫枳轉身回了馬車。
馬車,揚長而去。
東山寺那邊,早已有舊宅的人等著。
蕭長陵安排的人,自然是要盯著溫枳的,一則確保她的安全,二則確保她能出錢。
「二少夫人這邊請!」來的是個老嬤嬤,瞧著一臉精明的樣子,領著溫枳朝著後廂房走去,「禪房那邊已經準備妥當,少夫人今夜在這裡住一晚,前殿那邊會有高僧為少夫人焚香祝禱,算是給您定定神。」
溫枳頷首,「好!」
禪房很是乾淨簡潔,小沙彌安排好了周遭事宜,便揖禮退下。
院子裡,沒什麼閒雜人。
清淨,雅致。
「這可比宅子裡舒服多了。」四月笑道。
溫枳點點頭,瞧著站在不遠處與僧人商議的老嬤嬤,「小心著點,多留個心眼。」
這老婆子可不簡單,透著一股子精明!
「是!」四月頷首。
枕頭底下,莫名多了一張紙條……
第224章 紙條上寫著兩個字
「奇了怪了,這禪房……不是專門給咱安排的嗎?」四月詫異,「難道是……上回住這裡的人留下的,沒清理乾淨?」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溫枳伸手接過,四月旋即走到門口,盯著外頭那老嬤嬤的動靜,免得閒雜人靠近。
紙條上只寫了兩個字,字跡很是潦草,瞧著應該是用炭筆所致。
離扈。
「離扈?離開扈州城?」溫枳小聲嘀咕,默默的將紙條收入了腰間荷包里。
這紙條上的字跡很新,當然,紙條本身也很新,對摺的痕跡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說,暫時沒有被人反覆拆開過,放在枕頭下這個位置,應該是給住在這禪房裡的人看的。
只有傳達隱秘消息,不想被外人瞧見,才會用這樣的方式,所以這人是想告訴溫枳,扈州城是個龍潭虎穴,讓她速速離開?
「二少夫人。」老嬤嬤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溫枳和四月正若無其事的坐在房內,翻著手中的佛經。
溫枳抬眸看了她一眼,「安排好了便去休息,我身邊有四月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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