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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咱接下來都得小心。」底下人有點心驚膽戰。
楊岩不語。
這兩人去哪兒了?
其實沒去哪兒,只是去曾經的哨口看了一眼。
人去樓空,一個空宅子。
廊柱上有打鬥的痕跡,地上有些暗色,不知道是不是血跡,但是時隔太久,又加上風沙侵蝕,早就看不清楚了,唯有這些刀子劈砍的銳器痕跡,還算是比較清晰的。
「看樣子是經過了激烈的打鬥。」崔堂說,「當時應該是在這院子裡,門被裝反了。」
這是尋常的宅子,探子在這裡住著,如同尋常百姓一般過日子,時不時的向上京匯報邊關的情況,以便於林不寒對於邊關境況的掌握。
「若是沒有人出賣,不可能一個接一個的被端了個乾淨。」容九喑在周遭走了一圈。
崔堂跟在後面,眉心微凝,「爺是覺得,咱們內部有了奸細?可督主那邊,似乎也沒察覺什麼,若是真的有什麼奸細,督主必定不會輕饒。難道對方藏得這樣好,竟是連督主都沒有察覺到異常,以至於無從下手?」
「督主若是有所察覺,肯定早就下手了。」容九喑還是比較了解林不寒的,「他讓咱們來這,肯定不只是哨口被端了的緣故,但他沒有明說,這就意味著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林不寒此人老謀深算,不能用尋常人的心思去推斷,還是要小心為上。
屋子裡。
黑漆漆的。
桌案上的燭火尚未燃盡。
崔堂取出了火摺子,點燃了燭台。
屋子裡逐漸有光亮升起,漸漸的照亮了周遭。
「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崔堂粗略的檢查了一遍,「瞧著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所以突然衝出去了,以至於在外面發生了打鬥。」
容九喑也贊同這個觀點,「只不過,這周遭也是有人家的,若是真的打起來,不可能沒人察覺,按理說會招來巡城的軍士才對。」
可瞧著院子裡的那些痕跡,沒有明顯的大批軍士闖入的跡象,可見當時應該沒有驚動軍士……
「難道是……」崔堂有了個大膽的假設,「是軍士們做的?」
他沒有直接說,是不是楊鶴歸,畢竟揣測得有點大膽了。
但是,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容九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有證據就不能直言不諱,任何的猜測只是猜測,而楊鶴歸的確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動機。
朝堂眾人對於東輯事的牴觸與排斥,是顯而易見的,若是有人知道,東輯事將眼線埋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然要想辦法清除。
尤其是邊關!
山高皇帝遠,所有的消息都是滯後的……
「爺?」崔堂剛要開口,誰知容九喑面色陡沉。
有人?!
「走!」容九喑縱身一躍,已經帶著崔堂消失在黑暗中。
有人在門外逗留,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只不過,此人速度極快,而且很善於隱藏,饒是容九喑這樣的好功夫,居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人跟丟了?這簡直太不尋常了。
除非……
第856章 我還能更不要臉
容九喑站在黑暗中,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
不瞬,崔堂喘著氣趕到,繼而愣了愣,很顯然……自家爺沒追到人,這可是極少發生的事情,偶爾遇見強對手,才會出現這樣的概率。
「居然跑了?」容九喑思索片刻,「看樣子,此番事件不是偶然,是早有預謀。」
聽得這話,崔堂眉心陡蹙,「那就是說,咱們現在也可能……已經被人盯上了?」
「你猜,這人還在不在附近?」容九喑開口。
崔堂:「……」
猜不著,瞧……也瞧不出來,但爺這麼問,說明此人肯定還在附近,就是不知道藏在何處?若是人在附近,說明此人的功夫未必很高,只是藏身的功夫極好。
藏匿,是探子的基本功。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點東西。」容九喑勾唇嗤笑,拂袖轉身。
崔堂還站在原地,只是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異常。
「別看了,你沒這個本事。」容九喑出聲,「南越的藏身之法,大概只有那兩兄弟可以破一破,你我瞧不出那門道,不必白費功夫。」
聞言,崔堂趕緊轉身跟上。
南越的藏身術?
那就是說,障眼法?
好傢夥,南越這是想幹什麼?
「爺,您覺得是南越的人所為?」崔堂心生異樣,「可這麼一來,是否意味著南越有心要與咱大夏開戰?他們就不擔心,戰火燃起……溫姑娘可就糟了。」
容九喑倒不這麼認為,「如果戰火燃起,我問你,身有南越血脈的阿枳會如何?」
「要麼被祭軍前,要麼就被抓起來,作為兩國停戰的籌碼。」崔堂小心翼翼的回答。
容九喑也是這麼想的,「南越的大公主心狠手辣,暗地裡抓不住人,只好走了下策。要麼讓阿枳死在大夏的手裡,將這事跟自己撇了干係,使得南越眾人無法將此事怪罪在她頭上,卻又殺了一個勁敵,一舉兩得。其後若是作為籌碼,就算阿枳沒死,終也會成為南越的罪人。」
陣前被俘,那是奇恥大辱。
這樣的人,多半是沒有資格,再繼承南越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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