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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四月有些委屈。
溫枳倒是淡然,「早就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可委屈的,看清楚想明白,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外面流言蜚語鬧得這麼厲害,都攔不住他的腳步,心中孰輕孰重,自見分明。」
「小姐,咱什麼時候能離開蕭家?」四月有些擔心。
這樣的地方待久了,小姐必定會心情不佳,時日久了,免不得影響身心健康。
「你看他們這樣子,像是會給我和離書嗎?」溫枳問。
四月不語。
「退一步講,可願休我?」溫枳又問。
四月搖搖頭,「剛成親,小姐又沒犯七出之條,且溫家還在,您那些嫁妝可都是肥肉,這又是修祠堂,又是走仕途的,哪樣不需要銀子?只要您手裡還有銀子,還有利用價值,就別想離開蕭家。」
「所以眼下,我只有兩條路。」溫枳淡然飲茶。
四月眼前一亮,「跑?」
「跑得了哪兒去?這是官衙都登入造冊的,縱然是死,我也得冠上蕭門溫氏的名號。」溫枳無奈的扯了扯唇角,「這世道對女子就是這樣不公平,死後徒留一個姓氏,再無其他。」
四月垂眸,「那就沒辦法了?」
「除非哪天,我有更大的依靠,那依靠能助我脫離蕭家,但前提是,我得有這個本事,讓他人願意施以援手,與蕭家為敵。」溫枳深吸一口氣,「若能爭取到此番的皇商之名,能得宮中青眼,那以後在蕭家,便也不會有人敢輕易惦記我的銀子。」
四月點頭,「如此一來,那蕭姿就不能再隨隨便便的,去咱鋪子裡要東西。」
「得壓他們一頭,才能全身而退,否則我想離開蕭家,得扒幾層皮,血淋淋的走出去。」溫枳可不想讓他們占半點便宜,「我溫家的銀子會布施天下窮苦百姓,絕不會這樣讓人平白占了去!」
四月有些咬牙切齒,「從一開始,他們就沒安好心。」
「知道就好,莫要表露在外,得讓他們覺得咱已經學會了順從。」溫枳淡淡笑著,「人應該都走得差不多了,去知會一聲吧!」
四月頷首,「是!」
外頭有些鬧騰,聽說是孫公子那邊有點問題,好像是被什麼給嚇著了,因著蕭羽的前車之鑑,這會舊宅里的人,都不敢怠慢,生怕再出什麼事。
熱鬧都在那邊,這邊自然就安生了下來。
陳叔從窗口而入,畢恭畢敬的行禮,「小姐?」
「沒被人發現吧?」溫枳示意他坐下。
陳叔頷首,「放心!」
四月關好門窗,兀自站在門口位置,盯著外頭的風吹草動。
「現在是什麼情況?」溫枳問。
陳叔坐定,「那個宅子是個荒宅,沒什麼可查,人都離開扈州城好多年了,但是我順藤摸瓜,找到了賣血的人,打聽之下是個女子,已經派人去找了,想必天亮之前能找到她,並且問出點東西。在扈州城跟蕭家的人耍花樣,要麼命硬要麼深仇大恨。」「嗯!」溫枳頷首,「是這個道理。」
陳叔又道,「這兩日我讓人去府衙那邊打探,若是能抓住蕭家的蹩腳,對小姐以後也是有幫助的,拿捏著蕭家的把柄,小姐的勝算又能多幾分。」
反正來都來了,不能空手而歸,這是生意人的道理!
「嗯!」溫枳也是這個意思,來都來了,總得做點什麼,「蕭家耳目眾多,要抓緊,也要隱蔽,別讓他們察覺到。」
陳叔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還沒到打草驚蛇的時候,「對了,我還打聽到一些事情,可能有些嚇人,暫時還沒有證據,只等著找到苦主再說。據說苦主去了上京,我已經讓人沿途打聽去上京找了,若是能找到的話,說不定會有大用處。」
「什麼苦主?」溫枳不解。
陳叔低語,「搶孩子。」
溫枳:「??」
四月:「??」
搶孩子作甚?
蕭家要斷子絕孫了嗎?
不然,這麼大一個氏族,搶別人孩子作甚?
第219章 他又不是我的種
對於蕭家這舉動,溫枳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世間事千奇百怪,總有人想法獨特,超出尋常人的思維方式,確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這孩子的事兒,我會繼續查,總覺得這裡面有點古怪。」陳叔意味深長的開口,瞧著好似知道點什麼,但又不方便直言。
對此,溫枳也沒有追問。
該說的時候,陳叔一定會說,既然不願意多說,說明這件事還沒得到證實,所以不便妄言。
「好!」溫枳回過神來,「陳叔,這裡的府衙……」
陳叔低笑兩聲,「這可不是上京,沒有鍾大人這般的清正廉明,烏煙瘴氣的地方,多數也是因為有些人的縱容。」
「明白了!」溫枳點頭。
三個字:靠不住。
「事情就大致是這樣,明日我再給小姐答覆。」陳叔起身。
溫枳緊跟著站起來,「要小心。」
「知道!」陳叔翻窗而出,快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如此,四月才鬆了口氣,回頭不解的望著自家小姐,「小姐,這蕭家真是古古怪怪!」
「大家世族,總歸是有些不可外傳之骯髒之處。」溫枳也不明白,「等明日陳叔查出了眉目,便可知道其中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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