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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鳳言真人心情有些複雜。
既是失望，又是對東興道人高看了一眼，不過他搖了搖頭，「但是我依然還是會讓你死。」
東興道人很是平靜：「死於真人之手，是我的榮幸。我一生追求的是力量，死於力量之手，得償所願。」
「好一個得償所願。」鳳言真人點點頭。
「只是可惜的是，我連和真人過手的機會都沒有，還是太高看了自已。」東興道人任由自已生命流逝著，沒有任何的抗拒。
「不……如果我不解禁的話，你倒不是沒有和我交手的機會。只不過我這次的目標原本就不是你。」鳳言真人有些失落的說著，「既然如此……」
「等等。解禁。你果然就是那個破鎮之人……真人，你的意思是？這裡已經暴露了，那些古神們同樣也可以來到這裡？」東興道人問道。
「是。不過你如果不吸收咒令的話，藍族的那位古神是沒有辦法到達這裡的。時間不夠，因為太遠了。但是如果你吸收了咒令，他一定回來。」鳳言真人說道，「不過我尊重你的意志，既然你不願意，我當然不會勉強。」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東興道人說道，「那我便請神，真人殺神便是。」
鳳言真人笑道，「果然人族依然是人族，即使成了如何狀態的存在，依然如故。」
東興道人哈哈大笑，「如此一來，也算得是我與真人，大戰一場了。此生無憾。」
鳳言真人點點頭，眼中有悲憫，卻並不悲傷。
活了太久，真的會麻木不仁。如果不是意志不夠堅定，鳳言真人或許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會成為如何的怪物。
「那請吧。」鳳言真人輕聲說道，接著放開了掐住東興道人的那隻手。
東興道人的靈體復原，但是卻並沒有打算逃走。
他伸出了手，一條黑色的咒令憑空出現，是由無數古怪的字符組合而成的，並非是人族的文字，但其實有著某些相似之處。
第2105章 獻祭
當鳳言真人看到那一串古怪的咒令出現的時候，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悠悠嘆了口氣，「果然是它，咒靈。」
看樣子，鳳言真人之前已經看過許多遍了，不但知道咒靈是什麼模樣，甚至還推演出來這次劫族背後的那位藍族古神，果然已經留了後手。
此時那咒靈還沒有完全進入東興道人的身體內部。
鳳言真人慾言又止，最終還是問道，「你可想好了，如果當真吸收了這咒靈，你就不再是你了。只是那位古神降臨的容器而已。」
「那真人有把握能殺死它麼？」東興道人也是問道。
鳳言真人搖了搖頭，「沒有十成的把握，不過六成是有的。不但是它，其他降臨者只要膽敢來此方世界，我便有把握能讓它們灰飛煙滅。」
「那就足夠了。」東興道人看了一眼下方還在酣戰的陸陽銘和劉玉，「真人……是已經選好了繼承者了麼？」
「算是吧。」鳳言真人點了點頭，「我最多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或許你不知道，不管在哪裡都有氣運一說。我這身居高位實在已經太久，再不退，人族還是只能龜縮在這時空井之中，永無出頭之日。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人族復甦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可惜了。看來我當真是選錯了路。不管是和真人相比，還是和我那位弟子相比，我終究還是格局太小了。」東興道人嘆了口氣，「我倒也沒有悔意，只可惜，也看不到人族復甦的那一天了。」
「看見現在，就當看見未來罷了。」鳳言真人說。
東興道人點點頭，身體沸騰的黑色霧氣開始消散，恢復成了人類原本的模樣。
看來臨死之時，他還是想要以人族的身份死去。
即使死罪難逃，這樣也讓東興道人能夠自已求個心安。
幻化成了老神尊原本的模樣，他的氣色形容更加枯槁，朝著鳳言真人認真拜了拜，行了一禮，「真人可要小心那巴頓，指不定那位古神，其實一早就降臨在他身上了。不然上次遭遇神尊，他可不會如此淡然。」
「無妨。藍族背後的古神想來不止一尊。」鳳言真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所以才會讓無名氏去對付那巴頓。
因為在不解禁的情況下，無名氏的戰力實際上是高於鳳言真人的。
「那我便去了。」
東興道人以頗為貪戀的目光再次看了一眼極仙世界，即使現在這方世界已經是一片昏暗，戰火連綿，可終究是他的故鄉。
接著，東興道人讓那咒靈徹底進入了他的本體。
他的身體再次迅速的崩塌，成為了一團團的黑色霧氣，簇擁著，翻騰著，但是這一次卻並非是幻化成人類的模樣。
而是一個惡魔的模樣。
惡魔睜開眼睛，是血紅的，如同燈籠。頭頂長著兩隻角，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文字。
鳳言真人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大多古神都是最早的人族蛻變出來的，但是當然也有其他種族之中的強者進化成了古神，執掌一方天地，盜取諸天命數。
這位藍族的古神也是如此。
只是比起其他種族之中的那些古神，藍族的古神要更加的血腥暴力，因為他們是依靠著吞噬進階的。所謂的吞噬便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