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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者,很少做夢。但凡做夢,大多關於心魔。
但是陸陽銘在當年破開合道境界的瓶頸的時候,就徹底滅了心魔,夢境也極少,更不談這種兇險的噩夢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誰出了事情?」
陸陽銘喃喃自語。
陸陽銘想不通,也沒有了睡意,於是推開門去了摘星樓的頂層。
沒想到在那裡竟然已經有了一個人。
南宮月雙手撐著圍欄,嬌弱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胸口劇烈的起伏,仿佛受傷了一般。
「南宮姑娘。」陸陽銘喊了一聲。
南宮月猛然轉身過來,和陸陽銘之前在夢境之中驚醒一模一樣,她也是渾身冷汗,鬢角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不沾粉黛的臉上一片潮紅,但是嘴唇卻是乾澀蒼白的。
「出什麼事情了麼?」陸陽銘問道。
南宮月思忖片刻,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不,沒什麼事情,只是做了個噩夢。」
「噩夢?」陸陽銘有些意外,「我也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已正在經歷千刀萬剮的行刑罰,身體也好像要裂開一樣。」
南宮月有些意外的看了陸陽銘一眼。
後者問道:「南宮姑娘莫非也是這樣?」
南宮月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兩人沉默片刻,都沒有再說話了。
南宮月的噩夢比起陸陽銘所說的噩夢要更加的詭異,因為她看到岐山的臉出現在夢境之中,朝著他露出一個極為嘲諷和嗜血的笑容。
南宮月本以為自已是足夠憤怒的,沒想到在岐山那笑容下,她竟然第一反應是感覺到恐懼。
這讓南宮月對自已也感覺到很是失望,她回想起當年被岐山殺死的整個過程,依然還是心有餘悸。即使這次她已經做好了完全你的準備,但是道心之上,似乎怎麼也贏不回來了。
「陸少俠還是早些睡吧,明日子時,我們該動手了。」南宮月整了整衣衫,獨自回了房間。
陸陽銘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身後腳步聲響起,吳玄賊頭賊尾的竄了過來,看了看南宮月的背影,又看了看陸陽銘,好奇的問道:「你這小子是對南宮做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你們像是……」
「別胡說。」陸陽銘哭笑不得,「她做噩夢了,我也是。」
吳玄翻了個白眼,「你們一起睡覺的?那不然怎麼能一起做夢?」
陸陽銘沒有理會吳玄的胡言亂語,而是皺眉說道:「我的預感不太好,總覺得明天可能會出什麼事情。」
吳玄舔了舔嘴唇,「為什麼?」
陸陽銘搖搖頭,「說不上來,但是就感覺心中不太穩定。我很少有這種感覺,即使是生死之戰之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我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吳玄翻了個白眼,看向南宮月房間所在的方向,「我想你可能是失去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
陸陽銘啐了一口,「老吳你是不是對南宮月有意思?」
吳玄堅決否認。陸陽銘賊笑不已。
兩人都沒了睡意,但是安靜下來之後,吳玄也被陸陽銘的一番話搞得七上八下。他說道:「其實剛才我就和南宮說過,讓你一個人去李家那邊,我不太放心。」
「你陪我一起去?」陸陽銘笑道,「沒想到你老吳還是挺仗義的。」
吳玄呸了一口,「要不是咱們青山大人說最好能夠將你拉到教會來,我才懶得理你。」
第2248章 救兵
陸陽銘很配合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就不說話了。
吳玄白眼連連。
……
宋家。
內院的書房內。
宋應天急沖沖的朝著裡面走去,也不打招呼,直接推開了門。
而宋一山此時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對著牆壁發呆。他頭髮已經灰白了很多,自從屠神之後,他好似加速了衰老。實在是因為最近這陣子,宋家的壓力太大了。
短短三天的時間,宋家的弟子們,已經已經死去了一百多個。
如果不是因為宋家的陣法,可能宋家早就被其他幾個家族聯手滅了。但是這陣法也不能支撐太久,早晚有被攻破的時候。
即使陸陽銘臨走的時候留下了極為重要的魂息心法,不及可以脫離古神的詛咒窠臼,而且實力也會比同步的魂土更加強大。但是……
這樣的修煉速度,依然遠遠比不上宋家淪陷的速度。
本來宋應天很著急,可是看到宋一山那滄桑的模樣,還是將急躁的心情給壓制了下去。
「應天,怎麼了?」宋一山揉了揉眉心,「是不是有其他家族也加入了討伐我們的行列?」
宋一山果然是料事如神。
宋應天深吸一口氣,「除了王家和李家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家族,甚至很多小家族以前都是依附著我們宋家的。現在……也都倒戈了。這是壞消息。」
宋一山愣了一下,「這是壞消息。還有好消息?」
「還有更壞的消息。」宋一山說道,「我按你說的,差人去了一趟鏡城,人還沒有回來,但是已經有飛鴿傳書回來了。陸陽銘現在的確是在鏡城,不過他這一去鬧的動靜可不小。先是在蒼翠城外一人之力殺了一百多個匪徒,又和教會的吳玄打了起來。最後不知為何,又和吳玄聯手,殺了白家的二公子白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