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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言真人只是默默看著無名氏，沒有解釋。
蘇晨已經感受到了無名氏身上散發出來的滔天怒意了，四周的溫度仿佛都在瞬間降到了冰點，而在無名氏的衣裙邊，那些瘋狂的殺意，甚至讓四周的草地和樹木都開始肉眼可見速度的慘敗和衰老。
蘇晨打了個寒戰。
「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鳳言真人對蘇晨揮了揮手。「我得處理點家務事。」
鳳言真人所謂的家務事，便是他和無名氏這兩個絕世大能之間可能會產生糾紛。
蘇晨如果恢復了原本的實力，倒也不至於如此懼怕鳳言和無名氏，但是此時在時空井中，面對鳳言這般視鎮壓為無物的真正怪物，連多看幾眼鳳言真人的資格都沒有。
「我先走了。」
蘇晨有著一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急忙抽身離開。
鳳言真人確保蘇晨離開之後，才對無名氏說道，「苹兒，你是傻子吧，我難道真的會犧牲自已？我有那麼蠢麼？」
「可我感覺你真的做得出來。」無名氏怒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還真準備將一切都交給那兩個臭小子？他們即使可能前途無量，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鳳言真人苦笑道：「時間不多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而且，我又不是去死。難道你不想和我一同去其他世界轉轉？反正你在身旁，也沒幾個人奈何得了我。我也不是丟了命，不過是散了一身修為而已，何足掛齒。」
「鳳言，你說得輕巧，可是你這和取死有什麼不同？」無名氏怒道，「要是散了道，你還能活多久？你是當我是傻子，還是你自已是個傻子。」
第2098章 天地大，且容我伸懶腰
「苹兒，你知不知道，活了太久，也是會膩的。」鳳言真人打趣。
可是無名氏這個時候哪裡有時間和鳳言真人打趣，嚴肅說道，「你怎麼這麼自私。要是你散了道，憑你的修為，的確還能活個幾百年，可是身體會衰老，隨時都可能因為其他因素而暴斃。你死了，我怎麼辦？你要我守活寡？」
鳳言真人哭笑不得，「可是我們早晚是要死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做的是一件如何的事情麼？你我的存在，我本就是偷天盜命，而我要改變這規則。萬事萬物，有榮有敗，才是正道。」
無名氏無言以對。
她當然知道。
人族當年是最強的，是無數位面，整個宇宙之中，讓所有種族都震驚的存在。但是人族的壽命向來很是短暫，即使到了最頂級的修煉者，也只有頂多三百多歲的壽命。
所以人族如同燦爛的流星一樣，在最短的時間內，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然後歸於寂靜。所有人族都是如此。
但是在這其中，卻有一批修煉到了頂尖的修煉者，祂們另闢蹊徑，成了古神，不但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甚至還擁有著漫長到讓人難以計算的壽命。
而這付出的代價，是整個人族被鎮壓。
實則，本就是偷天盜命竊生死。
活了那麼久，是因為剝奪了其他生靈的生命。
鳳言真人為何而戰。是為人族，也是為公道。即使公道這兩個字在星空之中顯得有些過於矯情，可就是這兩個字，支持著鳳言真人走到了現在。
即使無名氏也是古神一脈，換句話說，無名氏也屬於偷天竊命的其中一部分。可是鳳言真人依然要去打破這個規則。今夜他對陸陽銘和劉玉說了很多。
但是唯獨沒有說這件事。
這需要陸陽銘親自去領會。
因為一旦做成了這樣一件宏偉的事情，那麼整個宇宙都會恢復平靜，而且古神們隕落之後，每個生命都將擁有自已原本的壽命，而無法偷天竊命。即使有些例外，也無傷大雅。
即使鳳言真人都不太確定陸陽銘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因為這代表著，以一種大道去推翻另一種大道。
在時空井位面群之中，很多修道者的目的很單純，便是為了求長生。而鳳言真人想做的事情就是告訴這些修煉者，求長生是不對的，是逆天在改命，是偷了別人的命。
即使作為第一傳道者的鳳言真人說出這種話，怕也會被人認為是瘋傻之言。
所以這麼多年來鳳言真人一直在戰鬥，可是卻從未提起過他為何要戰鬥。
而鳳言真人的一番話，讓無名氏也是無言以對。
良久之後，她抬起頭，對鳳言真人說道，「在你們人族之中有著這麼一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鳳言，如果你當真那麼要做，我也會隨你而去。」
「苹兒……你真覺得，我做得是對的？」鳳言真人聲音微顫。
無名氏卻是嫌棄的看了鳳言真人一眼。
然後。
搖了搖頭。
「那你？」鳳言真人不解的問。
無名氏嗤笑道，「你這蠢貨。你想的什麼其實一點不重要，我認不認同也不重要，但是你說什麼我做什麼就對了。跟在你身邊，我也懶得去想。我管你去生去死還是去如何？只要你帶上我，我就沒有半點怨言。」
「但是如果你拋棄我，即使是你死了，我也得將你弄活過來，問你個為什麼。」無名氏霸氣的說。
鳳言真人再次被震得無言以對。
「好吧，我知道了。」鳳言真人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