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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
「沒事兒,她這是被捆了竅之後的正常反應,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樣一番折騰下,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了。
我讓戲班子的人都回去睡覺。
明天早點起來搭戲台。
剩下我和趙斌清理剛才的法壇。
十幾分鐘以後,法壇清理完了。
趙斌他們帶來的東西,我都搬到了車上。
我又跟趙斌要了一點五穀糧。
沒有饅頭,只好大半夜跑出去敲開了小賣店的門,買了幾袋小麵包。
學著梁叔給玉華家淨宅的樣子。
給趙姐家淨了宅。
做完了破關的法事。
不管趙姐家的宅子是不是乾淨。
這都是必須要做的。
其實,為的就是能讓趙姐兩口子解個心寬。
總不能借用了人家的場地,你這完事了,就不管人家了呀。
你這完事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以後這房子人家住著,多多少少也會犯膈應啊。
我們這全都收拾完了。
竇艷彤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於是我就說道:
「彤姐,我們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折回來再送老趙。」
她也沒說什麼,只是托著疲憊的身子強撐著起身。
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來二百塊錢,走向趙姐和徐凱。
「徐老闆趙老闆,今天借用了您家的宅子,多多少少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趙姐就說道:
「師父,這錢就不用了,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幫我們在辦事,這錢我們怎麼能收呢?」
竇艷彤說道:
「趙老闆,如果今天破關的是你或者是趙老闆,那這錢是不會給你們的,可是,破關的人不是你們家的人,這錢你就必須得收下,這是規矩,你要是不收的話,對於我們弟馬和仙家的修行都不好。」
見她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趙姐也只好收下了。
於是,我們就離開了趙姐家。
本來是打算先送竇艷彤的。
可是還沒走出去多遠,她就讓我停了車。
她說:
「旭東啊,你就別送我了,把趙斌送回去就行了,這都快亮天了,你還得上班呢,就別耽誤時間了,我自已打個車回去就行了。」
然後,她又數出來一些錢給了趙斌,估計至少也要有一千塊。
她又掏出來五百塊錢要給我。
還說要是沒有我的話,她和趙斌也不會有這麼一場修行。
我自然是不想收,因為我覺得我真的是沒有做什麼。
最後撕扒了一會兒,實在是拗不過她,只好收了二百塊錢,這才算完。
她還說剩下的三百塊錢我沒收,就等以後有時間請我吃飯。
在當年那個時候,保定的計程車還不是很多。
又是在夜間,就更少了。
我們等了將近十分鐘才攔到一輛計程車。
她走了以後,我把趙斌送回了家。
再回到自已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沒有洗漱也沒有脫衣服。
就這麼睡了兩個多小時,就起床匆匆洗漱了一下,開始上班。
八點之前,我就到了單位。
把服務員和戲班子全都叫了起來。
這時,徐凱和趙姐也到了。
今天是店慶的日子,誰都不能睡懶覺了。
果然,這時再把戲台搭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搭完了戲台就快九點了。
後廚的回去準備一天的菜品原料。
服務員各就各位。
這時,李穀雨跑過來,小聲地跟我說:
「吳經理,我剛才給大師兄上香的時候,看見我們家大師兄好像是笑了。」
我也笑了笑安慰他。
「那就說明你是沒事了,一會兒你就放心演出吧。」
其實我本來是想再跟他說說,雖然身上的關口破了,冤親債主以後也不能再找他了,但是以後還是要多多積累功德之類的話。
可是一想,個人都有個人的命,個人都有個人的劫難。
我要是以說教的口氣跟他說那麼多。
人家一來未必會聽,二來可能還會心生反感,也就沒說什麼。
於是就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五十塊錢遞給他。
「穀雨啊,昨天看你掏出來的破關的錢,有零有整的,兜里沒錢了吧?這錢你先花著,等你以後有了錢再說。」
他沒想到我昨晚借了他五百,今天又能再給他拿五十。
他接過錢說道:
「吳經理,實在是太謝謝你了,說實話,我現在兜里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抽菸都是蹭的喇叭匠子的,你放心,這輩子我就認你這個兄弟了,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還你。」、
他說的喇叭匠子,是東北土話的一種叫法,其實指的就是樂隊吹嗩吶的。
我微笑著說道:
「誰還沒有個為難招災的時候,認我是兄弟就別跟我嘮這個嗑兒了。」
……
這一天,在店裡制定的優惠條件,還有二人轉詼諧幽默的表演風格的吸引下。
店裡的買賣出奇的好,不僅一樓大廳座無虛席。
就連二三樓的雅間也都爆滿了。
在當時,南大園這條路,是保定南部進出市區的主要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