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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執聿的眼神太冷靜了,那裡面什麼也沒有。
方時恩只能感覺到蘇執聿溫熱的手指,在他嘴唇上短暫地輕觸後,又移開。
片刻後。
「沒有塗口紅嗎?」
蘇執聿將手收回來,垂眸看了看乾淨的手指尖,「原來是天生的顏色。」
「我怎麼會塗口紅!」這話有幾分惹到方時恩,他忍不住說,「你難道以為我每次和你見面都要化個化個妝再來嗎,我又不是女孩子!」
不是女孩子嗎?
蘇執聿聽到方時恩這樣著急地講,又聞到對方身上過分濃郁的香水味,是一種甜到極致的香氣。
這很明顯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他又問方時恩:「你用你姐姐的香水?」
這次蘇執聿說對了。
方時恩瞬間臉通紅,可是他可不想讓蘇執聿覺得他是一個跟在他姐姐屁股後面撿破爛的角色,於是又極力否認:「這當然不是,這是我自己的香水,我只是覺得很好聞。」
蘇執聿對這個「很好聞」不做評價,只是像是一個終於檢查完自己到貨的商品的挑剔客戶一樣,往後退了一步,他說:「去洗澡。」
蘇執聿在床事上並不過分粗魯,會使方時恩受傷,但是也談不上絕談不上溫和。
並且他對待方時恩鮮少愛撫,更別提那些親吻,擁抱。
方時恩洗好澡躺到床上的時候,他關掉房間裡的大燈,便去扯方時恩的浴袍。
方時恩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蘇執聿欺身上前時,方時恩總算是及時想起來什麼那樣,突然伸手按在了蘇執聿的腰胯處推拒起來:「套,戴套……」
蘇執聿聽他這樣要求,於是不耐煩地停下,從床頭柜上拿出來一個安全套。
凌晨一點半,蘇執聿在床上與方時恩說:「不太舒服。」
方時恩這時候已經有點兒神志不清了,他眼淚和汗水糊了一臉,這時候後知後覺模糊地聽到蘇執聿講話,一時間還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直到下一個動作後,方時恩終於意識到他是說什麼不舒服,便非常費力地睜開眼,又伸手去推蘇執聿。
蘇執聿卻有些不耐煩地伸手將他的手腕扣住,扯到了頭頂,另一隻手又去拽方時恩的腿。
他感覺方時恩今晚已經浪費他太多的時間了。
「不是沒病嗎?」
蘇執聿看到方時恩突然又嗚嗚地哭起來,他感覺方時恩矯情又做作,但是可能是因為方時恩哭得太可憐,蘇執聿皺眉,又低聲講了一句似安撫又不那麼像的話,「反正又不會懷孕,在害怕什麼……」
翌日一早。
蘇執聿酒店浴室里洗澡。
筋疲力盡的方時恩躺在床上,不知是被浴室里的水聲吵醒還是真的有所長進,總之他緩緩睜眼,醒了過來。
蘇執聿出來的時候,看到方時恩一張小臉憔悴地遮掩在被子裡,眼皮沒什麼精神地半睜著。
「醒了?」蘇執聿好衣服,走到了床邊,對方時恩說:「我叫了客房服務,他們一會會送早餐進來。」
方時恩不知是沒有力氣講話,還是真的不舒服,他沒有開口回應蘇執聿。
好在蘇執聿這個時候,心情還算不錯,於是有幾分情願為床上情人醒來後的小脾氣買單。
他掏出來一張卡,放到了方時恩手裡。
「每個月的月初我會打二十萬在這張卡里,你可以拿這張卡消費。」蘇執聿坐在床邊,看著方時恩繼續說:「但是我有一些要求。」
方時恩這時候手裡攥上了卡,身體好像恢復了一些力氣。
聲音還有幾分嘶啞地追問:「什麼要求?」
「隨叫隨到。」蘇執聿說:「另外,我沒有和別人共用的習慣,所以你與我保持這種關係期間,你不能再和第三人糾纏不清。」
方時恩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說我伺候你一個身體就有些吃不消了,還能和第三人糾纏什麼啊!
心裡這樣想,他卻是將手裡的卡往被子裡又收了一下,又小聲問:「還有別的要求嗎?」
蘇執聿想了想,目光又回到方時恩臉上,他最後說:「少哭一點。」
第11章
在蘇執聿說完最後這句話,起身離開酒店後,方時恩也從床上掙扎著起來了。
他步履蹣跚走進浴室,用了最後一絲力氣在浴室里把自己清理乾淨,才又出來倒到床上蒙頭大睡。
沒辦法,上次拉肚子的慘痛經歷讓他銘記在心。
即使是這樣,方時恩回到溫納莊園還是休息了兩天才緩過來精氣神兒。
在這期間程詩悅已經旅行回來,回來當天大包小包的購物袋足夠將客廳里的沙發整個包圍。
足以見得程詩悅與她的新男友現在是怎樣打得火熱。
方時恩也因為手裡有了錢,開始回歸了他的原本生活。
而方時恩的所謂原本生活,也無外乎「吃喝玩樂」四個字。
半晌午,他睡了飽飽一覺,沖了個澡,給自己用吹風機吹頭髮,又用髮膠噴霧定型。
來到衣帽間,花了半個鐘頭,挑選衣服,在穿衣鏡前來回走了兩圈,確保自己渾身上下無一不精巧完美,透露出年輕氣盛的少爺氣派,才算是挪動了腳步走出了溫納莊園的大門。
時隔數月,方時恩終於久違地回到了瀾海酒吧,決心要在麻將場上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