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蘇執聿無法接受這樣蠻不講理的指控,「我暗中搗鬼什麼了,你自己表現成什麼樣你不知道嗎?」
「我表現什麼樣了?」方時恩整個身子都忍不住往前傾斜,對蘇執聿質問起來。
蘇執聿沒有想到方時恩真的這樣沒有自知之明,於是也不再留情面:「你去年遲到多少次,又烤糊過多少麵包,我怎麼給你評優秀員工,再說我不是給你發了鼓勵獎了嗎?」
「鼓勵獎有什麼用!?」方時恩徹底被激怒,蘇執聿這樣講好像是因為方時恩本身就表現很糟糕,得到的一切也都是應得的,因為不值得不信任,所以沒有資格過問蘇執聿的任何事情,他抬起手來指著蘇執聿,像是一隻渾身毛都炸起來的貓:「你別以為我讀書少就什麼也不知道!你這是PUA!通過貶低我打壓我的手段迫使我離不開你!」
蘇執聿怒極反笑,不知道方時恩這都是哪裡學來的詞兒,他問:「我貶低你打壓你什麼了,你把麵包烤糊經常遲到是不是事實,是我在捏造嗎。」
「離婚!」方時恩被氣得眼淚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蘇執聿的錯,對自己做很多隱瞞,還撒謊,卻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對待自己,他對蘇執聿悲怒交加地低吼出聲:「我受不了你了,沒有人受得了你!你以為你永遠都是對的!」
「什麼叫我以為我是對的,難道我又說錯什麼嗎?」蘇執聿無法理解地說道。
如果蘇執聿真的PUA方時恩以使他離不開自己,那麼動不動就提分手要離婚的又是誰?好像學到一丁點兒本事,就有很多底氣和蘇執聿叫囂,表現得好像根本不需要蘇執聿,隨時離開也沒有關係。
之前還說不知道除了方時恩自己還有誰受得了蘇執聿,現在又要講其實根本沒有人受得了蘇執聿,他講這樣矛盾反覆,前後不一的話,還要在這裡責怪蘇執聿。
蘇執聿心裡頭也是煩悶非常,這在方時恩聲嘶力竭掛著淚怒視著自己說要離婚的時候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於是也不再忍耐,說出來一些口不擇言的話。
「是誰和你說什麼了?」蘇執聿冷笑一聲,仿佛方時恩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一樣,再次恢復居高臨下的態度:「你不要以為我回蘇家代表什麼,你現在和我離婚也分不到什麼財產,別打這些沒用的小算盤。」
話音落下,方時恩像是被隔空打了一棒子,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執聿,好像方時恩的任何情緒任何話語都不過是在盤算一些有利可圖的東西,「我一分錢也不要!你這些財產你的房子,你的任何東西我都不要我也要和你離婚!」
「你這個控制狂!我痛恨你!我再也不要原諒你!」
方時恩嘶吼出聲的時候,眼淚濕潤臉龐:「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愛你自己!」
蘇執聿在方時恩喊出這句話之後,他像是隔空遭到了一記重擊,甚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就算是面上依舊強裝鎮定,他看著方時恩淚眼模糊的臉,像是憤怒又極度傷心的神色,心裡頭還是不免咯噔了一聲。
蘇執聿想,天吶,就算是不聰明的方時恩也察覺出了,蘇執聿根本不愛方時恩。
於是真的要寧願淨身出戶也要和蘇執聿結束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
因為蘇執聿這樣的愛無能,在親密關係里,是和性無能的危害程度相當的極大缺陷。
就算是貪慕虛榮的方時恩,這次也沒有辦法被金錢蒙蔽,包容這一點。
很多次,蘇執聿都希望方時恩能夠改掉一些壞習慣,比如虛榮,攀比,總愛索取,想要不勞而獲,但是如今方時恩終於變成蘇住聿想要他成為的樣子,就算是蘇執聿身價不菲,能力出色,能夠給他帶來很多物質條件,他也不再想要蘇執聿。
「你現在頭腦不清醒,你不要說氣話。」
蘇執聿聽到自己這樣冷靜地講。
「時間很晚了,或許你應該休息。」
在八點鐘的晚上講這樣掩耳盜鈴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又仿佛在陳述什麼讓人應該信服的真理。
方時恩看著這樣自以為是的蘇執聿,好像不值一提的方時恩的情緒那些追問都是很不值一提的,可以忽略不在意的東西,方時恩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一樣,崩潰地哭叫一聲,「我不要跟你生活在一起,我現在就要走。」
他這樣說情緒失控地跑去臥室里去拽出來行李箱,然後開始拉開柜子,要往裡面塞衣服。
蘇執聿沒有想到方時恩會這樣的憤怒和不理智,又出自本能地阻止他,蘇執聿一把抓住方時恩的行李箱把手,阻止他這樣不理智的行徑。
「方時恩!你瘋了!」蘇執聿抓住方時恩細瘦的手腕子,把方時恩推到臥室里,方時恩跌到床上,被他的舉動和臉色驚到,嚇得嚎啕大哭起來:「你要幹什麼!你憑什麼控制我!」
方時恩從床上爬起來,卻看到蘇執聿站在門外「砰」的一聲將門一把關上了。
方時恩撲到門上,對蘇執聿哭泣著大罵:「你這個自私的混蛋!」
蘇執聿站在門外,像是面對著有生以來面臨的最大的難題,他沉默很久,吐出來一口氣,然後對門裡面的方時恩說:「我今晚會睡在書房,你自己在臥室里好好反省,到底應不應該這樣胡亂發脾氣!」
翌日。
方時恩不知道自己昨天夜裡到底是哭到幾點才睡著,白日像是一縷遊魂一樣,失魂落魄地飄到了在陸霄面前,跟陸霄控訴蘇執聿一系列的種種惡劣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