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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這是誰?」王思瑜目光掃過方時恩,語氣不善:「來鬧事的趕出去就是,值得在這裡廢什麼話啊。」
方時恩聽到這話又是一個鯉魚打挺,連蘇執聿也在這也不在意了,他惱怒地叫喊起來:「誰來鬧事了!我是來替我姐姐討回一個公道!」
王思瑜一聽這話,立即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了,她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你姐姐上趕著來給人當外室做小三,你還有臉在這裡吵嚷!」
「保安!保安呢,快把人趕走,丟遠點,再讓這人出現在公司,你們也不用幹了!」
這時候王惠似乎是因著有外人在,也不再多言,他擺擺手,示意保安按他女兒的話做,他轉過來和蘇執聿露出一抹很無奈又無辜的笑:「蘇總,見笑了。」
蘇執聿看到方時恩被保安架住,跟條被逮住的流浪狗似的,還在亂撲騰,似乎也有幾分意外,方時恩這樣的軟骨頭在程詩悅這件事上還有著幾分血性,敢跑過來王惠這裡鬧。
「怎麼了?蘇總認識?」王惠察覺到蘇執聿的視線後,眼珠子微動,而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蘇執聿聞言,搖了搖頭。
在被狼狽地拖出富生集團大樓前,方時恩清晰地聽到了,蘇執聿說:「不認識。」
方時恩被保安拖走後,這裡總算是安靜下來。
王思瑜不見得是為她父親做出來的些荒唐事不生氣的,只是現在礙於蘇執聿還在,引而不發罷了。
「既然來了,就上去喝杯茶吧。」王惠做出來邀請的姿態。
蘇執聿停頓片刻後,眉眼收斂起來,回答說:「那就麻煩王伯父了。」
王惠笑起來:「這話說得太見外。」
幾人說說笑笑進入電梯。
電梯門關上,封閉里只剩下三人。
蘇執聿突然說:「剛才那是?」
王惠意外蘇執聿會這樣直接問,於是說:「還不是前段時間鬧出來的那件污糟事,唉。」
蘇執聿沒理會王惠的惺惺作態,繼續問:「哦?那他現在來鬧,是想?」
「是想要錢唄,還能是什麼。」
「要多少?」
王惠有幾分意外地抬眼望了蘇執聿一眼,半似玩笑又非玩笑地:「怎麼,蘇總還要為此慷慨解囊,幫伯父平了這事不成?」
王思瑜這時候像是真信了,於是開口道:「不行,一分錢也別給,他們這種貪得無厭的人,一旦嘗到了甜頭,那將沒完沒了,就是個無底洞。」
蘇執聿說:「我沒有那個意思,伯父的事也輪不著我這個小輩插手。」蘇執聿語氣淡淡:「只是那男孩看起來不像是個要善罷甘休的樣子,若是要的錢不多,就拿錢打發了吧,畢竟與這些小事相比,伯父家裡人的臉面才更重要不是?」
「況且,我與思瑜……」蘇執聿話到半截兒又收了回去,很是耐人尋味地說:「前段時間我父親還說要我邀請思瑜到家裡做客。」
蘇執聿微笑起來:「我爸現在雖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休養身體,到時候要是傳到他耳朵里些什麼風言風語,就不好了。」
蘇執聿和王思瑜接觸,已經有不短的時間,如果雙方無異議,再往後推一步就是要訂婚了。
蘇家比王家根基深厚許多,如真的能順利聯姻,對王惠來說,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更何況蘇執聿個人能力素質,包括外貌都是個挑不出錯的。
蘇執聿與王思瑜若是訂婚,勢必是要大辦,這時候他這檔子上不了台面的事若是還沒有平息下來,蘇業堂這人為人正統又老派,最愛端些家風嚴謹的架子,到時候確實會產生些沒有必要的負面影響。
程詩悅的葬禮辦得冷清,除了張琪,周薇雪她們,並沒有旁人。
方時恩在雲淮市號稱是風水寶地的墓地處,給程詩悅選了個位置。
細雨一直下,方時恩沒有打傘,在程詩悅墓碑前,望著他姐在墓碑上的照片,發了很一會兒呆。
雨珠打在傘面上「噼里啪啦」,方時恩紅腫憔悴的眼微微下垂,他最後屈膝,擦拭了一下程詩悅的照片,說道:「小時候就一直說,以後要住大房子,這回也不能委屈了,骨灰盒我特意給你挑了個,個大華貴的,這可是那家店裡最貴的……姐姐,你可滿意呢?」
方時恩離開了墓園。
去世的人已經離去,活人的生活卻還要繼續。
在這一晚,方時恩算了算自己的餘額後,把在高檔酒店裡的房退掉,去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
方時恩拉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酒店,看起來似乎是要開啟在程詩悅離開後的新生活。
第22章
王惠的花邊新聞就此告一段落,網絡上有關此事的談論也漸漸平息。
相關圖文也被刪除得一乾二淨。
蘇執聿並不意外王惠最後會花錢平事,不僅是他個人臉面和他女兒訂婚在即的影響。
王惠是個不經細查的人,起勢之前,底子並不太乾淨,後來前幾年工程出現問題,更是致使富生集團元氣大傷,最近幾年才緩過勁來。
經王惠之手介紹出去的女人不止程詩悅一個,而且程詩悅跟他合作這麼多年,這麼聰明的女人不可能不留有後手,要是王惠再這麼和方時恩揪扯下去,在網絡上繼續往程詩悅身上潑髒水,難保程詩悅那群姐妹會繼續沉默,萬一逼急了眼,再抖摟出來些什麼,牽扯到旁人,那王惠擔的干係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