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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蘇執聿給套房續時了多久,總之方時恩離開瑞吉特的時候,客房還沒有來催過。
下午一點二十,方時恩穿上新衣服,手腕上松松垮垮地扣著一塊表,打車回了溫納莊園。
這天的下午,方時恩開始拉肚子。
本來就腿腳不便,一個下午補覺都沒補安生,只把他跑衛生間跑得臉色蒼白。
到了晚上吃了幾片藥,又讓阿姨給他煮了清淡的粥,喝完後暖暖和和睡下,到了第二天才算是恢復過來精神。
兩日後。
方時恩蒙著被子,在床上看片。
許是那天拉肚子他沒穿好衣服跑廁所受了涼,他開始流一些清鼻涕。
「哼!」方時恩抽出來紙巾,捂在鼻子上,擤鼻涕,丟進垃圾桶里。
繼續聚精會神地看屏幕上的影像,與蘇執聿的床事體驗太糟糕,但是他想或許是那天太倉促,他沒有做好充足準備的問題,畢竟……
方時恩消腫了雙眼抬起來,看著屏幕上交疊在一起的兩個小人,下面那個叫得那麼歡,看起來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
就在這時,地球另一邊的程詩悅似乎才終於看到方時恩三個小時前所發過去的消息。
看著消息上的「姐姐,我已經得手了。」這幾個字,程詩悅不禁陷入沉思,儘管不太方便,她是在夜晚,趁身邊的男人終於熟睡過去後,找了個隱秘的地方給弟弟打去了視頻。
正在看片的方時恩被突然響起的電話嚇了一跳,一看是程詩悅,他慌忙把視頻暫停,然後打開燈,接通了視訊通話。
程詩悅看著方時恩的樣子,狐疑不已:「你得手了?得手什麼?」
方時恩罪都受了,這時候事已至此,也只能挺起來腰杆,抬手做了一個抓握成拳的手勢,:「我已經把蘇先生拿下了。」
可能是因為有點輕微感冒,帶著鼻音的聲音讓他顯得有幾分氣勢不足。
程詩悅神情恍惚了一瞬,而後又看方時恩不太好的臉色,腦海里閃過方時恩那日提及的餐廳,喉嚨里仿佛噎住。
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方時恩在她不在這幾天經歷了什麼,她的弟弟終於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說不出是什麼心理,程詩悅嘆了一口似是而非的氣後,遲疑許久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受傷?」
方時恩突然臉色一紅,他很快搖頭,極力否認:「沒有。」
這時候他卻發現程詩悅目光正落在他的手腕上。
方時恩順著程詩悅的目光一看,發現自己的腕子上,有著一道淺淺發青的印子。
這其實是這兩天方時恩自己睡覺還非要帶著那隻百達翡麗睡,因為不太合尺寸,又或者睡覺不老實,不小心給隔出來的印子。
程詩悅眼神霎時間變得有幾分複雜,她這時候聽到方時恩語氣不清地嘟噥說:「嗯……受了一點吧,一點小傷。」
第9章
「我房間床櫃裡有消炎藥,如果不舒服,可以找來吃兩片。」
方時恩說:「姐姐你忘記了,你房間裡消炎藥上次就被我拿走了。」他面對屏幕挑了一下眉毛,「我已經吃過兩粒了。」
方時恩的語氣和神態可能是想要向程詩悅表達,他有能力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如果是個長相英俊的公子哥兒這樣故作姿態地挑一下眉毛,可能會顯出來一些吊兒郎當的痞氣,可是這個神情放在方時恩那張有幾分稚氣的臉上,就會變得非常不倫不類,像是一隻眼突然故意睜大了一下一樣,眉毛也緊跟著往上移了一瞬。
於是程詩悅又問他:「怎麼了時恩,是眼睛不舒服嗎?」
「沒有啊。」方時恩在下意識回答完後,眼睛因為長時間盯著屏幕看,加上姿勢不太對,不提還好一提確實感到有幾分酸澀了。
他說沒有,卻沒忍住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姐姐,你還要幾天回來?」
「我還……」程詩悅剛要回答,卻聽到不遠處傳來聲響,她轉頭一看,方時恩看到他姐的大波浪卷掃過鏡頭,而後又飛快轉回來,「不說了,你早點休息。」
可能是和程詩悅一起去旅行的男人在叫她。
方時恩看著被突然掛掉的視訊,忍不住撇了撇嘴。
許是特意體貼方時恩,給了他幾天時間休息,恢復身體。
距離那晚在瑞吉特與蘇執聿共度荒唐一夜之後,方時恩終於在第五天接到對方的電話。
蘇執聿派江卓帶方時恩去一家私人醫院去做體檢。
八點鐘,方時恩還睡意正盛,被一個電話從夢中叫醒。
江卓在溫納莊園門口等了五六分鐘,便看到一男孩從裡面走出來,在這個秋季清晨的這個溫度里,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衛衣。
因為前段時間曾詳細調查過對方的資料,所以江卓從他出門,一眼就認出了他。
江卓從車上下來,迎上去,並且在方時恩走到車前時,幫他打開車門。
方時恩顯然是還沒睡飽,他半耷拉著眼皮,額前的髮絲還有些潮濕,可能是倉促洗漱所致,人都坐進車裡,還在捧著手機,好像不太高興地跟電話那頭的人抱怨說:「我都說了我沒有病了,幹什麼還要我體檢啊……」
江卓把車門關上,不用猜也知曉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他繞到前面,坐進駕駛位,開車駛離溫納莊園時,從後視鏡里再看對方,本人確實比那些資料圖片裡的還要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