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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周圍,手中拿著各種實驗用具,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正在打量著一件隨處可見的實驗品。
尼克爾驚恐地看著圍著自己的研究員們,他開口大叫道:「該死的,你們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究竟是誰!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讓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這一群研究員們就像是根本聽不到尼克爾的聲音一般,在交頭接耳確認好實驗步驟後,就紛紛對著他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實驗用具。
「啊啊啊啊啊!」
尼克爾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而在不久之後,他就會發現這僅僅就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他會在這個無盡的深淵當中無限輪迴,直到他徹底瘋魔。
……
唐黎睜開了眼睛,他的額頭上面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就連他的面色也變得蒼白了幾分。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卻很快就又自己站穩了腳跟。
他之前透支的精神力根本還沒有完全養護回來,現在就又再次透支,很可能需要花費上更多的時間,才能夠完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剛剛耗費精神力所做的事情。
僅僅只是殺了尼克爾,並不能夠讓他贖罪。只有讓他也一遍一遍去親身體會過高大蟲族所經歷的事情之後,才能夠讓他也體會到與高大蟲族在那些過程當中所經歷的同樣的絕望。
「你的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又動用這種需要花費大量精神力的能力,不要太過於勉強自己。過於透支精神力,會使你的意識體也受到損耗。」
「我沒事的,您不用擔心我。」
伊茲收回了自己伸出去想要去扶唐黎的手,他注視著自己面前身材纖細的青年,眼眸當中的神色卻如同看似寂靜的海面下,所掩藏著的洶湧暗濤一般涌動起來。
唐黎和他所知道的所有蟲母都不一樣,其他的蟲母柔弱而且易碎,就像是只能攀附著大樹生存的菟絲花一般,需要依靠著其他蟲族的保護。而與此同時,他們對待其他蟲族,卻又十分的殘忍無情。他們非常的自私,根本並不在乎為了保護自己可以犧牲掉所有的那些蟲族的死活。即便是擁有能夠安撫蟲族的精神力的能力,也只有在自己足夠愉悅的時候,才會像是施捨一般的施展一次。
而唐黎,他即便剛剛掌握如何操控精神力的能力,卻能夠在慶典上毫無私心的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來安撫來參加慶典的那些蟲族;在被尼克爾·奧克操縱著蟲族擄走後,他也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來解救自己;在目睹了對於蟲母來說,根本微不足道的蟲族的死亡之後,他也擁有其他蟲母完全沒有的憐憫之心。他會為這個死去的蟲族感覺到悲傷,甚至會像是此刻一樣,動用自己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精神力,去懲罰罪魁禍首。
唐黎,他是與眾不同的,獨一無二的小蟲母。
尊貴的蟲族之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胸腔當中原本平穩跳動的心跳,在這一瞬間突然跳的快了半拍。
第14章
「你們都聽說了沒有?蟲族在歷經了千年之後,終於又誕生出了一個新生的蟲母!」
「當然已經聽說了,畢竟奧克帝國那麼大一個國家的皇帝,居然會在自己的宮殿當中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那樣被蟲族之王伊茲直接帶走了。這件事情早就已經轟動整個星際了。」
「會發生這種事情,那也是因為奧克帝國的皇帝自己自作自受所導致的吧。他竟然妄想要搶奪蟲母來操控蟲族,蟲族是那麼好操控的存在嗎?蟲族之王這樣做,也是為了給全星際的聯邦和帝國殺雞儆猴,敲個警鐘吧?畢竟有奧克大帝的下場在前,如果還有誰還不長眼睛的想要對著蟲母動手,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夠承受得住後果。」
塞恩帝國的omega大學內,只要是來到了教室裡面的學生,就沒有一個不參與討論這件事情的。
每個學生的臉上,都帶著八卦的神色。
唐弈然剛剛走進教室,就被一個相熟的同學給叫住了,「奕然,你最近兩天有沒有聽說蟲族的蟲母誕生的事情?聽說新生的蟲母,名字就和兩年前死去的你的哥哥,唐黎的名字一模一樣。」
蟲母的名字,也是每個omega會討論的事情之一。
即便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但是只要一提起唐黎的名字,所有的omega們都會想起那個在沒有分化成為殘疾omega之前的唐黎,究竟是怎麼樣風光的存在。
沒有想到這個名字,現在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唐弈然聽到同學的話後,他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虛弱,卻分外惹人憐愛的笑容,「嗯,我也沒有想到蟲母的名字,居然會和我的哥哥一樣。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因為又想到了哥哥的事情,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可以讓我先過去趴在桌子上面休息一下嗎?」
同學立刻對他點了點頭,「那你先去趴著休息一會吧。」他想起了兩年前在湖中撈起唐黎的屍體後,唐弈然看到後就因為哭得太過於傷心,而當場暈了過去的場景,忍不住又開口安慰了一句,「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年多了,你也應該要放下了。」
「嗯,我知道的。」
唐弈然對著同學感激的笑了笑,然而在轉過頭,用微低下頭的動作作為掩飾之後,他的眼眸當中頓時就滑過了嫉妒的神色,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瞬無比猙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