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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操控著將高大蟲族的記憶植入到尼克爾·奧克的意識當中之後,唐黎這幾天的精神很容易就會感覺到疲憊。與卡爾又說了幾句話後,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困了。
與唐黎正說著話的卡爾也注意到了唐黎臉上睏倦的表情,他立刻開口道:「蟲母殿下,您要是感覺到累了,就先去小睡一會兒吧。等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我會負責叫您起來的。」
唐黎沒有拒絕卡爾的建議,他點了點頭,然後就進入到了臥室當中。他的身體在接觸到床的一瞬間,就直接睡了過去。
昏睡過去的唐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後頸上的一塊皮膚突然蠕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向上鼓起了一點。
一股若有似無的蜜香,從這塊皮膚的下面,那還沒有完全形成的蜜腺裡面透了出來。
隔壁房間,窗明几淨的書房內,一隻修長的手指隨意點開了奧爾登申請調回原巢的報告,深邃的紫色眼眸快速掃視了整篇報告的內容。在看到報告的內容在最開始的正經述職外,下面幾乎全都是在抒發自己對蟲母的思念後,伊茲的眸色頓時就沉了沉,然後直接駁回了奧爾登的請求。
看來他給奧爾登·曼斯的工作還是太少了,所以他才能夠在述職報告之外,居然還有時間編撰這些與他的工作完全無關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伊茲的鼻尖突然嗅到了一股極為淺淡的蜜香。
這股蜜香,帶著就如同是雪山之巔最為純淨的初雪所融化的味道。
在聞到蜜香之後,伊茲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然後他的眸色一凜,直接就瞬移到了唐黎的房間內,並且啟動了房間的隔離裝置,將唐黎的房間與外界隔離了起來。
淺淡無比的蜜香就如同是細細的遊絲一般,從最裡面的臥室內飄出。但是這股蜜香的香味極不穩定,時斷時續的仿佛隨時都可能會直接消失一般。
「唐黎,你在裡面嗎?」伊茲抬步走到了臥室門口,他嘗試著開口叫了幾聲唐黎的名字,但是過了許久,裡面都沒有傳出任何的回應。
伊茲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就伸手推開了唐黎臥室的房門。
臥室內,青年似乎睡得並不太安穩,他的身體在床上翻動了好幾下,導致有些寬大的T恤領口滑落下了他的肩頭,露出了脊背一大片白皙的肌膚,整個修長的後頸就那樣完全落入了剛剛步入臥室的伊茲眸中。
伊茲一眼就看到了青年修長的脖頸間,那片微微鼓起的皮膚。
雖然青年現在身上所散發出的蜜香的味道十分的淺淡,但是全都積蓄在一個房間內,卻是足以能夠讓蟲族們瘋狂的香味。
嗅聞著空氣當中的蜜香,就連伊茲的眸色也控制不住地變得比平常要更深了些許。小蟲母才剛剛出生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而蟲母的初蜜,按照正常速度來說,需要至少五六個月的時間才會分泌,唐黎絕對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就蜜腺成熟。
那現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第16章
伊茲快步走到了床前,蹙眉看向躺在床上的小蟲母。
因為唐黎側躺著的姿勢,讓伊茲能夠很清晰的看到他後脖頸上面露出的蜜腺。
蜜腺就只有小小的一條,隱蔽在微微鼓起的皮膚當中,而且形狀分明還是沒有發育成熟的樣子。
很快,伊茲就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蟲母的狀態不對勁。
青年的整個身體就像是沒有安全感一般地蜷縮在床上,似乎是正深陷在某種無法掙脫的夢魘當中。他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細白的貝齒咬著下唇,幾乎就要在下唇上咬出了一圈血痕。
他的眉頭也緊緊皺著,纖長的眼睫就如同蝶翅一般不安的抖動著。薄薄的眼皮下,眼瞳不時就會微微轉動一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醒過來,卻又像是被什麼給壓制住了,只能隨著無邊的夢魘越墜越深。
過了一會兒,唐黎的呼吸突然就像是心悸一般的急促起來,處在他意識海當中的精神體似乎也正在經歷著一場風暴。
光團原本柔和的光芒,也突然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幾乎在唐黎的精神體發生混亂的一瞬間,伊茲就發現了。而在發現的那一瞬間,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就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了他的心頭。
看來小蟲母之前那樣三番四次地過於消耗自己精神力的做法,終究還是對他自己的身體產生了影響,導致蜜腺出現了假性發育。
這種假性發育一般會持續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在發作的時候,不能夠及時安撫住蟲母的情緒,就會影響到之後即將要真正成熟的蜜腺,導致蜜腺的發育不完全。而蜜腺假性發育的蟲母很可能會因為這個原因,身體比起普通的蟲母要虛弱很多,甚至會影響到蟲母本身原有的壽命。
一想到如果他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唐黎可能就會遭遇他所想的事情,甚至到了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逆轉,伊茲的眸色就沉了幾分。
——對於尼克爾的懲罰依舊還是太輕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小蟲母根本就不會經歷現在這樣的痛苦。
伊茲垂眸注視著床上青年有些蒼白的臉龐,然後緩緩坐到了床沿上。銀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如同泄銀一般的流瀉到了床上。
王蟲雖然並沒有辦法像是蟲母那樣,擁有可以安撫其他蟲族的能力。但是王蟲對於蟲母來說是命定的伴侶,如果能夠一直感覺到王蟲的氣息,蟲母就會感覺到充足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