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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寢衣在燭火中透著誘惑,施景天呼吸一窒,目光變得炙熱。
抬手,滾燙的指尖落在她臉上,從上而下,划過她嬌美的下顎,落在她頸間盤扣上。
姜芙心中又羞又怒,恨不能立刻起身打死這個登徒子。
她已嫁為人妻,他怎能如此……
況且此處是棲鳳殿,是皇宮大內,他就不怕施恆來了殺了他嗎?
正想著,清冷淡雅的男聲幽幽在她耳邊繼續響起,
「小芙兒,你怎麼捨得拋下我呢,那個瘋子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以身相付,不過沒關係,過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說明日施恆若是看到咱們衣不蔽體的躺在一處,他會如何做?」
施景天說著嘴角高高揚起,眼中滿是興奮,他很期待看到施恆的表情。
是怒?
還是想殺了他們?
他想讓施恆也嘗嘗被人背叛的滋味呢,也許明日施恆的表情會很有趣。
姜芙心驚,這個瘋子,他想對自己做什麼?
緊閉的眼皮下眼珠瘋狂滾動,她想醒來,施景天好像瘋了。
若是被他得逞,施恆定然會恨毒了她,她是想離宮,丟下皇后之名,但她不想施恆恨她啊。
離開的方式有很多種,她絕不會選擇這種,施恆會受不了的。
脖頸處猛然一涼,盤扣不知何時已被解開,她心中急躁,該死的,要來不及了。
許是心中太過慌亂,腹部忽的緊縮疼痛,姜芙嚇得心跳驟停,不敢再想其他,忍著噁心,將全部心思放在腹中孩子上。
她從未有這種感覺,仿佛孩子出事了。
過了會兒,腹部緊繃感猛然消失,隨之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從丹田內升起,氣流如海浪翻騰著順著經脈朝她四肢百骸涌去。
唰!
姜芙猛然睜眼,眼中精光四溢,清明不見半分混沌。
施景天的手在她肩胛骨上頓住,劍眉上挑,目露驚訝,「你竟然醒了,看來赤地紅蓮果真不凡。」
他以為是因為吃了赤地紅蓮的緣故,所以姜芙才不懼百毒。
殊不知,一切全是她腹中孩子搗鬼,母子連心,母體有難,他自會憑著本能相護。
吞了姜芙那麼多內力,關鍵時刻反哺母體也無可厚非。
姜芙怒瞪身前身姿高挺的男人,抬手聚起全部內力不由分說朝他拍去。
登徒子,想壞她名聲,門都沒有。
先前擄她到雪山之巔,若不是蒼朮她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下山,原本以為這麼久不見他,這人是放棄了。
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竟還追到皇宮裡來了。
她先前昏睡不起,怕就是他搞得鬼,手上的勁風裹著熱浪朝施景天擊去,殿內帷幔無風自動,呼呼飄蕩。
施景天劍眉微挑,嘴角上揚,寵溺笑道:「小芙兒好狠的心,你這是要打死為夫?」
說著手上翻轉,以柔克剛纏著姜芙的手避讓開。
腳下挪步,順道攬住姜芙柔軟的纖腰,霸道又邪魅的將她緊緊攬入懷中,低頭,湊在她耳邊,邪肆笑道:「這麼生氣做什麼?是怪我來晚了麼?」
姜芙回眸怒瞪,奮力掙扎,內力在她手心忽起忽落,想打回去卻無計可施。
這內力怎麼和人似得,離開久了,認生了?
「放開我,你個瘋子莫要胡言亂語,本宮是蒼梧皇后,夫君只有一人,便是蒼梧皇帝,與你有何干係?」
她現在衣衫不整,若不是怕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怎會在此與這個登徒子糾纏。
嘗試了無數次,手上的內力總算凝結,反手從腋下朝男人肋骨打去。
施景天迫不得已只好鬆開她,腳尖點地飄然後退,白衣如雪,氣質出塵,遠遠看去仿若仙人。
只可惜,他眼中原本的淡漠灑脫已然不再,剩下的只有掠奪與涼薄。
姜芙心驚,施景天變了,他已不再是他。
白衣飄蕩,施景天冷冷站在雕花床頂,嘴角勾起一抹輕嘲,「皇后?你說的對,皇后只有皇帝來配,既然你如此想,那不如再等上幾日,到時我用龍輦來迎娶你。」
當年,先皇與母后最寵愛的孩子明明只有他,若他沒有出事,蒼梧的帝位該是他的。
既然小芙兒如此說,他不如先搶回帝位再說。
龍攆?姜芙大驚,這人在說什麼?
抬頭想說他放肆,卻見他腳尖點了下帳頂,逕自飛身離開。
姜芙面色複雜,看著他消瘦傾長的背影久久不語,是錯覺嗎?她怎麼覺得施景天的背影與耶律瑾的這麼像。
但是這怎麼可能?
他們兩個一個是江湖遊俠,一個是金國世子,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姜芙攏緊衣服,皺眉苦笑,她真是被嚇傻了。
側頭看了眼緊閉的殿門,面色發冷,她光著腳走過去,猛地打開,殿外兩個人影毫無防備倒在地上。
兩個宮女雙目緊閉,面色粉紅,嘴角微微上揚,顯然是睡著了,此時怕還做著美夢。
只是這麼大動靜都沒醒,應是同她一樣中了藥,也好,省的她出手封口了。
這件事絕不能傳入施恆耳中,他向來疑心重,即便她真的沒有出事,他也會心生猜忌,久而久之疑便會生厭,厭生惡,惡生恨。
她不想他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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