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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回去吃什麼,忽的面前伸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她垂涎已久的芙蓉糕被放入她面前的碟子裡。
施恆面不改色收回手,目不斜視看向下方,冷聲道:「十年內,蒼梧與金國永不開戰,這女子當真是你父親命你送給朕的賀禮?」
耶律戰是想戰,但他不敢,只要有那紙契約在,他就不敢真的進攻蒼梧。
因為那人最是要臉,把名聲看的比命還重,他不想做屠戮蒼生的罪人,所以只能假惺惺的與自己虛偽與蛇。
在今日這種場面上,他更不會當著諸國使節的面主動挑釁自己。
但等到十年後,契約期滿,他會迫不及待攻打蒼梧。
蒼梧大臣們驚訝瞪大眼,十年內永不開戰?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他們為何不知?
若是如此,那荊州邊境為何總是傳來戰亂的消息?
施景天同樣震驚,面具下眉頭緊皺,瞳孔震顫,袖子下雙手緊握,雲淡風輕的氣度再也不在,他坐直身體,上身前傾,沉聲問道:「十年之約?你與家父何時定下的?」
他是父王唯一的孩子,雖自來在外漂泊,少有回去,卻被金國攝政王當做親生子,每月都會互通書信,不論大事小事,父王都會與他相商。
金國與蒼梧休戰十年,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不知?
這句話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一雙雙眼睛看向高台,他們也想知道,這是何時定下的?
施恆轉動酒杯,看著杯中酒蕩漾出的波紋輕笑道:「世子若是不信,可回去問問你那好父親,只是他肯不肯說,那就未必了。」
當年他將耶律戰狠狠打了一頓,才逼著他簽下了那封契約,那人如此愛面子,自然恨不能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只是難免心中有恨,所以這些年荊州才不太平。
不過全是小打小鬧,他就沒放在眼裡,任耶律戰與自家老丈人時不時斗上一斗,消耗一下姜家軍,不過現在有了芙兒,他該管一管了。
鳳目微眯,嘴角上揚,眼底殺意四起。
地上的美人兒捂著胸口,雙眸死死盯著高座上的男人,施恆,殺她族人,害的她一夜間像喪家之犬一般四處躲藏。
握了握夾在兩胸間的匕首,內息翻湧,眼尾紫色更濃。
正要有所動作,忽的一雙手按在她肩上,清冷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蒼梧能與我國修得十年之好,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本世子怎會不信,恆帝慧眼,這女子確實不是家父所託之物。不過是本世子見她姿色難得便想借花獻佛,討一討恆帝歡心,不成想卻弄巧成拙,擾了恆帝興致,還請恆帝恕罪。」
施景天單手扶起地上美人,好看的薄唇緊抿,淡聲命令,「來人,將寶貝抬上來。」
施恆放下酒杯,悠然靠在椅背上,淡笑看著不言不語。
群臣好奇看向殿外,他們想看看比尤物還要好的寶物究竟是什麼。
無人看到那美人借著施景天的力道站起來後,眼中滿是陰毒,她側頭低聲問身側的男人,「為何不讓我動手?」
那晚她逃出楚府後被這人所救,他說他與她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便是同盟,所以她同意待在他身邊,做他手中的劍,只為能殺了暴君施恆。
可惜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若不是那一腳,她定會纏上施恆,一刀刺入他胸口。
施景天壓住她,眸光冷然,「先機已失,你現在動手不過白白浪費了一條命,且等等,再尋時機。」
美人咬了咬唇,狠狠瞪了施恆一眼,不再多言,恭敬站在施景天身後。
他說的對,先機已失,如今再動手已然遲了,暴君的武功深不可測,她根本不是對手。
來日方長,是人總會有弱點,如今看來,皇后姜芙便是暴君的軟肋。
美目垂下,儘是陰毒。
第309章 憶前塵
高台上,姜芙見本該發生的災難被施恆一腳化解,心中舒爽,命簿改了,這是個好兆頭。
小口吃著芙蓉糕,清甜的香味讓她禁不住眯了眯眼,好香,這糕點果然如看上去那般美味。
一連吃了幾塊,剛伸手,忽的面前的盤子被人端走,癟了癟嘴瞪眼看去。
施恆抬手為她擦下嘴角的殘渣,冷冽的眼底儘是寵溺,「少吃點,太甜了,吃多了傷脾胃,吃些別的。」
姜芙心情好,取出帕子擦了擦手,乖乖笑道:「嗯,那不吃了。」
甜的吃多了確實對孩子不好,只要為孩子好的事她都聽。
上一世沒能保住他,她愧疚了好久好久,這一世,她就是豁出命來,也要安安穩穩的讓他平安降生。
說話間門外傳來腳步聲,殿中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十幾個金國侍衛正奮力抬著一個巨大的方形東西往殿內走。
那東西上被厚厚的紅布蓋著,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眾人更加好奇,紛紛探頭望去。
「落,都輕點兒。」領頭的金國男子朗聲喊道。
侍衛們小心放下。
姜芙看向大殿中央,眸中滿是好奇,那是什麼?她怎麼不記得金國獻禮有這麼神秘。
施景天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薄唇上揚,淡聲命令,「拉開。」
「是。」
金國侍衛上前,一把掀開紅布,巨大的鐵籠映入眾人眼中。
籠子裡一隻通體碧綠,尾羽拖地的大鳥神采奕奕站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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