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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出到了這個數。」吳川寶伸出了個巴掌,低聲說道:「而且根據品相,還可以加錢,老五,你說我能不上心嗎?」
「五萬?」吳川鵬聞言愣了一下,單個物件值五萬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五萬?老五,你眼皮子太淺了。」吳川寶冷笑了一聲。
「五十萬?」吳川鵬沒能壓住自己的聲音,不過馬上就意識了過來,連忙往四周看了看,壓低了嗓子說道:「二哥,這東西古代就是個女人頭飾而已,怎麼能值那麼多錢?」
吳川鵬跟著家裡人下地倒斗也有幾年了,對各類物件的行情也有些了解,墓里的東西,最好出手的是玉石和瓷器,這兩樣東西流通性大,收藏的人多,市場也是最為認可,國內國外都有人可以接盤。
而倒斗最難碰到的是字畫,因為墓穴潮濕,字畫很難保存下來,有些掛在墓室里的字畫,盜洞剛一打通就風化掉了,不過一旦能遇到保存完好的名人字畫,那就能賺上一大筆,至於青銅器,重器是重器,但國家打擊的力度太大,往外運風險也很大,往往會被人將價格壓的很低。
「你問我,我問誰去?那邊給的圖讓找這物件,要不然我能被那小子給坑了?」
吳川寶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他幹這行當足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了,經手的文物可以說是不計其數,只要是土裡出來的東西,是真是假鼻子一嗅就能聞出來,沒成想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載了跟頭。
損失八千塊錢事小,但香江那邊的老主顧卻是點名要這物件,甚至將價格又給抬高了三十萬,這也逼得吳川寶只能又回頭來找蘇小凡,因為按照買家的說法,蘇小凡手上如果沒有實物的話,是無法做出如此高仿贗品的。
「這玩意那麼金貴,那小子手頭能有真的?」吳川鵬往古玩市場裡看了一眼,「二哥,要我說咱們還不如去多找幾個墓,說不定就能碰到,你之前不是說秦漢的很多墓里都有這東西嗎。」
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各分一攤,吳川鵬他們是吃祖宗飯的,雖然膽子小幹不了這行,但武力並非是他們的強項,而他也能看得出來,那個姓蘇的小子在古玩市場頗有幾分人脈,真要是玩橫的,他們未必就能占得了便宜。
「你當我不知道啊。」吳川寶沒好氣的說道:「這玩意兒基本上都是散落在墓里的,除非考古的人拿刷子一點點的去清理才能找出來,咱們要是想找個完整的,那純粹就是靠運氣,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吳川寶以前也見過戴勝,但都是不完整的,那么小個物件被埋沒在土中,沒有細緻功夫根本就找不出來,從蘇小凡身上打主意反倒是最為便捷的。
「老五,最近邙山不太平,三爺說了,咱們這段時間不下地。」吳川寶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驚悸的神色。
「二哥,我聽你和三爺的。」看到吳川寶臉上的表情,吳川鵬不由打了個寒顫,他知道二哥說的是什麼事。
說來也奇怪,自今年過完年以來,在洛川市周圍討生活的土夫子,接二連三的出了事,倒不是說被警察給抓了,而是在盜墓的過程中,出現了好幾次意外。
先是川北那個團伙,在下一處漢代古墓的時候,盜洞突然間坍塌了,直接將下去的兩個人給活埋了進去,就連守在洞口的那人也沒能倖免,整個團伙只有負責銷贓沒在現場的那個人逃過一劫,卻是被嚇的直接離開了洛川不知所蹤了。
還有就是西山的一個團伙,歷時半年時間挖開了一個秦代大墓,那個團伙實力比較雄厚,盜洞都是被加固過的,下去的時候各個都戴上了氧氣面罩,由於是個大墓,裡面東西多,當時下去了五個人,上來有三個人留守。
讓人沒想到的是,五個人下去了兩個多小時,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眼看天就要亮了,守在上面的三人實在是憋不住了,陸續也都下去了,整整八個人,最後只上來了一個,但上來的這個人,卻是瘋掉了,只是跪在盜洞口一個勁的磕頭,等到附近村民發現他的時候,已然是跪在那裡也死掉了。
秦代大墓被盜掘還死了人,自然驚動了有關部門,當地的考古部門原本想進行保護性發掘的,但沒成想剛開挖了一天,就死掉了個附近村子裡雇來的民工,據說當時連駐軍都被驚動了,最後還是燕京來了專家,斷定墓穴內有水銀毒氣,現在還不具備挖掘的條件,將盜洞掩埋了事。
這兩件事鬧的很大,尤其是在倒斗圈子裡,幾乎人人皆知,有傳言說是邙山地府被驚擾了,這才出手懲治的那些人,也有說是挖到了殭屍,全都被吸了生氣,總之是各種傳言滿天飛。
做死人買賣的,對天地鬼神自然多了幾分敬畏,這兩件事情一出,幾乎沒有人敢再在洛川地界倒斗下墓了,很多團伙都跑去陝山兩省,一時間原本盜墓為患的洛川市,反倒是變得地界清明,治安都好了許多。
「要說還真是有點古怪,前段時間下墓,總是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二哥,咱們回頭找個高人給看看,也求個護身符什麼的。」聊起這件事,即使頂著個大太陽,吳老五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最近在洛川市,尤其是靠近邙山的地界,總是會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吳川鵬他們租住的那個村子前幾天也發生了一件很邪性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激素飼料餵多了,那個村子裡的養雞大戶家的十幾隻大公雞,一夜之間居然寵幸了幾千隻母雞,一晚上整的是雞飛狗跳,一個村子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