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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浮動,但大家也更堅定了要緊跟韓牧腳步的方針。
看韓牧和范司馬的相處便可知,他們的縣令還真不怕范司馬。
啊,擁有一個擁有大靠山的縣令就是好啊,縣令不會受委屈,他們也不會。
果然君辱臣死,書上所說果然不錯,自然,君強大,臣下也能昂頭挺胸。
大家對韓牧的交代皆恭敬的應下,倒退兩步才直起腰來轉身離開。
這一刻,大家對韓牧的服從達到了最高點。
一出縣衙,正好撞見從七里坪急匆匆趕回來的薛縣尉。
官吏們眼睛一亮,立即圍上去,熱情的招呼他,「縣尉,您回來了,一路勞頓,快進去吧,大人此刻還在大堂。」
有慰問拉關係的,也有通風報信的,壓低聲音道:「縣尉,刺史府來了個范
司馬,大人與他不和……」
有人越過前者提前一步說,「剛剛大人說了,他可以向上舉薦縣令,我們義縣上下,最有可能更進一步的就是縣尉大人您了……」
其他人也連連應是,擠到薛縣尉面前刷存在感。
站在他們身後的趙主簿:……就好氣,他比薛縣尉差哪兒了?
以前幾任縣令,他才是縣衙的二把手好不好?
薛縣尉一腦門轟轟的走進縣衙,差點兒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待看到在大堂加班的韓牧,立刻想起來,忙快步上前,「大人,卑下從七里坪回來了。」
韓牧放下筆,高興的問道:「查到了什麼?」
薛縣尉:「卑下到了才知道,七里坪附近的三個村子都沒人了,上次水患,三個村子損失慘重,死了不少人,又往外走了不少人,剩下走不了的,都進縣城了。
大人和夫人來了以後就安排他們就近安頓,就在縣城郊外分了田地安頓下來。」
韓牧給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坐下來說。
薛縣尉渴極,但拿到韓牧隨手遞來的水依舊停頓了一下才噸噸噸的喝,一飲而盡。
他在縣衙里幹了十多年,期間出生入死負傷便有五次,縣令也曾親自到家裡看完過他,但沒有哪一任縣令會親自給他倒水倒茶。
薛縣尉喝完,將碗拿到手裡,繼續道:「卑下從七里坪回來後又去那些人家的家中詢問,原來他們在七里坪的田地在水災過後就陸續出手,或賣或押給了姚家。」
他詳細講解了姚
家在這裡面的操作。
「最多的是抵押借貸,以田地為保,災情之初一畝地可以押出五石糧,到最後,一畝地就只能押出一斗糧,約定今年年終還糧,若是還不上,這些田地就屬於姚家了。」
韓牧臉色一沉,「一斗糧就想要一畝地?」
薛縣尉嘆息道:「是啊,他們也都心疼,可沒有辦法,好在縣令和夫人大恩,重新給他們分了田地安頓下來。」
其實也是因為義縣損失太大,水災過後大量的田地荒廢,人口不足之前的十分之
一。
那些逃出去的人,也不知道這兩年會不會回來。
所以他們能重新分到土地,被抵押出去的那些,他們可以放棄,倒是便宜了姚家。
薛縣尉:「姚家一直想買的七里坪官田就和那些人家的私田連在一起,在河岸兩邊。他要是能把那片官田買下,那方圓五十里內,除了兵營,沒有任何平民了。
而兵營里的士兵不能隨意外出,那七里坪又在兵役的側後方,根本注意不到這邊。」
畢竟,沔州駐軍面對的是邊關那邊的敵人,對內會放鬆一些。
韓牧:「那些百姓的口供,還有抵押的條據……」
薛縣尉放下碗,從懷裡掏出一沓紙,「卑下都帶回來了。」
韓牧接過仔細看了看,很滿意,「入檔封存起來,之後都會用到。」
薛縣尉應下。
韓牧就把縣衙的安排告訴他,「碼頭那邊都是你的人,我走以後你看緊碼頭,不許范司馬帶人和案宗離開。」
薛縣尉問:「那要是范司馬自己要走呢?」
韓牧想了想後道:「就說船都被徵用了,隨便你找個什麼藉口,反正把人留在義縣,等我回來再說。」
扣留上官,這可是犯罪,和韓牧扣留人犯和案宗不一樣的性質。
但薛縣尉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韓牧很放心的把縣衙交給薛縣尉,還帶他去後院見了賀子幽,讓他們接下來的日子裡多合作。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透,韓牧就起床,吃過早飯後就帶著人駕著三輛車出發了。
車上全是綁了藥材和糧食。
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出城去。
整個縣衙的官吏都知道他們縣令今天要去趙家村親自領導抗疫,但沒人告訴范司馬。
等范司馬吃過早飯,踩著早上八九點鐘的燦爛陽光走進縣衙時,韓牧早遠離義縣縣城。
范司馬看到空蕩蕩的大堂沒懷疑,以為韓牧又跑去哪兒做什麼事了,一直等到午時才發覺不對,就問一直陪著他查閱案宗的文書,「韓縣令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舉步維艱
文書就一臉憂愁的道:「昨夜縣令收到急報,趙家村的情況很不好,旁邊的臨水村也爆發了瘟疫,似乎還有人偷渡去了對岸,縣令便親自帶人去指揮抗疫了。」
范司馬一臉的不可置信,聲音尖銳的叫起來,「你說什麼?韓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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