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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幽聽了,對請他去趙家村看診多了幾分信心。
此時,義縣的周大夫剛走出家門,和縣衙派來的官差們一起往趙家村出發。
他們不知從哪兒找來兩頭牛,套了兩輛車,一輛車上放了藥材,布匹和一些糧食,另一輛車則放著夫人的行李。
是後院幫工的僕婦幫著收拾出來的。
趙主簿親自把人送到城外,淚眼汪汪的目送他們離開。
薛縣尉在一旁不吭聲,等牛車走出老遠,他才再次問道:「趙主簿,你真的不與他們一道回去嗎?」
趙主簿擦乾眼淚道:「我又不是
大夫,回去有什麼用?還不如留在縣裡為他們籌措藥材,好歹能幫上一些。」
話雖如此,可薛縣尉還是覺得他是貪生怕死才不去的。
他皺了皺眉,有些憂慮,「要不我與他們去趙家村,你留在縣衙,縣令到現在都沒消息,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趙主簿立即勸道:「還是等賀公子回來吧,現在縣衙里就剩下我們兩個了,萬一有人鬧起來,你不在,我哪裡能指揮得動縣裡那些幫閒。」
縣衙里就不剩下幾個人了。
韓牧帶走一批衙役,剛押送藥材的又去了一批,現在算上縣衙的文書等,官差就六個,出事了還是得找縣裡的幫閒幫忙。
趙主簿在幫閒們中的名聲不太好,幫閒們都不太聽他的話,根本壓不住那些人。
薛縣尉也知道這一點,只能無奈的應下,看一眼趙主簿都嫌棄。
與此同時,邊境的軍營里也開始動作。
江信派了人在去往趙家村的路口設卡,同時派出大量斥候尋找捕捉細作,還讓人留意其他兩國邊境的動向。
江懷醒來看到進進出出大帳稟報的參軍和校尉,忍不住問道:「二叔,邊關有異動嗎?」
江信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最近別出營帳,尤其不許往縣城去。」
江懷臉色微變,他前幾天因為韓牧被禁足,此時敏感得很,以為二叔又是為韓牧罰他,心中瞬間升起怨氣,「二叔,那韓牧就是個紈絝,您不要被他騙了。」
江信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信折起來壓在手邊,冷冷地道:「他韓牧膽子再大,也不敢拿瘟疫來騙我。」
江懷怔了一下,而後臉色大變,「瘟疫?」
「對,」江信打量著他的神色,片刻後緩緩的道:「趙家村有細以腐屍投毒,整個村子都染上了瘟疫。」
「韓牧和顧君若都在趙家村里?」
「不,只有顧君若在,」江信道:「韓牧去追擊陳國細作,此時不知所蹤。」
江懷大恨,「都這時候了還追什麼細作,他就這麼把自己的夫人丟在疫區?」
江信不理他
的憤恨之言,直接道:「我已叫人去路上設卡,現在誰也不知陳國細作都在什麼地方投過毒,能抓到人最好,可以直接審問,若抓不到,就只能命各村鎮自查,限制他們不得外出。」
「可如今水患剛過,義縣民心才安定,此時限制他們外出,恐怕人心浮動,滋生禍亂。」
這是在為韓牧解釋優先抓細作的原因,帳內的參將和校尉都點點頭,表示認同。
江懷臉色難看,心緒起伏不定。
江信沖他揮了揮手道:「我們還要議事,你先下去吧,最近不要出兵營。」
江懷遲疑了一下,還是垂下眼眸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江信看在眼裡,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說不出的失望。
一旁的校尉還一無所知,正在夸韓牧,「將軍,雖然都說韓牧是紈絝,但看他這兩月在義縣的作為,可一點也不紈絝,我今天早上出門轉悠了一圈,就算是我們營地附近幾個村莊,亦對他頗多誇讚,對這位新縣令很信服。」
義縣水患,他們軍營也受災,百姓餓死那麼多,他們不是不想幫,但幫不了。
作為軍人,他們的首要職責是保證邊關安全,不受外敵入侵。
他們的軍糧也沒有多的,所以幫不了,也就為了軍營安全,略幫一幫附近幾個村莊罷了。
反正沒有災民敢來搶軍營。
也是因此,附近幾個村莊對軍營天然親近,對縣衙可沒多少歸屬感,對歷任縣令感情也一般。
在這樣的情況下,韓牧還能在短短兩個月內收服幾個村莊的人心,可見他做的有多好。
如果京都的紈絝都是這種水準,那多出幾個紈絝,天下何愁不安?
江信在那天韓牧離開後,不僅審問了江懷的小廝,還派人去義縣裡查了一番,因此知道的更多些,「他能有此成就,全賴有個好媳婦,顧君若,可是顧相的孫女,幼承庭訓,京城第一才女,其才能不亞於當世才俊。」
他頓了頓後道:「自然,也有賴於韓牧心胸寬廣,這世上能有幾個男子願意放權給妻子,讓妻子表現出比自己還厲害的才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厲害吧
士兵們把守道路,不給趙家村方向的人過來,卻不禁止人往那邊去,尤其是縣衙的車隊,看到他們穿著官差服,車上又帶著藥材和大夫,士兵們直接就放行了。
江懷一整天都老實的待在軍營里。
江信說不出的失望。
親兵覺得將軍好難伺候,「二公子不聽您的出去,您生氣,他聽您的留在軍營里,您還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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