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你後面一句問的有理,那你說,為何要勸本縣放了他們?攔路打劫這樣的重案你竟然都能說網開一面,這義縣還有多少這樣稀里糊塗判的案子?」
趙主簿:「……您說的對,攔路打劫的確是罪大惡極,那要不您砍了他們吧。」
不說韓牧,豎著耳朵聽的顧君若都驚呆了,現在縣衙的人判案都這麼極
端的嗎,要麼放人,要麼砍頭?
見縣令和夫人都一臉震驚的看著他,趙主簿無奈的道:「大人,下官這也是無奈之舉啊,您就是不砍他們,他們在牢里也活不了幾天。」
韓牧:「為何?」
「因為沒吃的啊,」趙主簿攤手道:「縣衙現在連大人的祿米都給不出,衙役們都餓著肚子呢,牢里的犯人哪裡還有吃的?」
他道:「判監刑,進去也是死,死了,大人和我等還要背一個失職的罪名,您看他們都要死了,為何還要我等受罪呢?」
韓牧和顧君若震驚的看著趙主簿。
趙主簿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倆人,還勸說他們,「其實判斬刑也是有好處的,殺雞儆猴,也讓縣城內外那些災民看看,攔路打劫的下場,必能震懾他們不敢再動手。」
顧君若,「原來趙主簿還知道他們是災民啊。」
倆人對視一眼,都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糧食,沒有糧食,別說借著判案立威掌控縣衙了,百姓們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
縣令是父母官,但父母官,父母官,這也得有子女才行,百姓要是全餓死,韓牧給誰當父母官去?
就是餓死一個,他都心疼啊,畢竟是自己的「子女」不是?
韓牧想了想,揮手道:「先把人押下去了,過後再判。」
老孫頭心中惶恐,不住的去看韓牧和顧君若。
顧君若覺得他們可憐,想到這樣把他們趕到大街上,過個幾天恐怕也要餓死,乾脆道:「你們去後院吧,暫時住在門房那裡,給我們看門。」
老孫頭一聽,覺得這個案子也還有迴旋的餘地,至少不會真的砍頭,於是壓著三寶一起跪下,衝著倆人便砰砰的磕頭。
韓牧嚇了一跳,靈活的跳開,「你可別折我壽。」
老孫頭咧開嘴笑,連連道:「不會的,不會的,大人是我等的父母官,小的跪您是天經地義的事。」
韓牧:……他才沒有這麼老的兒子呢。
他心累的揮了揮手,讓衙役帶他們去後院。
老孫頭祖孫兩個一走,韓牧就一屁股坐在官椅上,抬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趙主簿,「說吧,本縣要去
哪裡要糧食,怎樣才能要到糧食?」
趙主簿一臉為難的正要開口,韓牧就先抬手止住他要說的話,「本縣今日舟車勞頓,還餓得緊,可沒功夫聽你虛與委蛇,本縣就問你這一次,有法子呢,你就告訴本縣,本縣大可與你商量著來,你要說沒有,本縣這就上書陛下,讓陛下另外給你們派個縣令來,我就先掛印回京了。」
他拿驚堂木敲著掌心玩兒,「下一任縣令大概二三月後會到任吧,你運氣要是好,或許到年底可以見到新縣令,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這義縣內外還剩下多少可以喘氣的人?」
趙主簿臉色微白,臉上的為難便收了起來,一臉肅然的道:「大人可以和糧商買糧賑濟。」
「我可沒錢,」韓牧又問,「和哪個糧商買?」
趙主簿還沒來得及心梗,被他的問題問得停頓了一下才回答:「姚家。」
他補充道:「他家是義縣最大的糧商。」
顧君若問,「義縣最德高望重的士族是哪家?」
趙主簿躬身道:「是曾家。」
顧君若:「次之是誰家?」
趙主簿頓了一下才道:「是岳家。」
「聽聞這段時間有人在縣城布粥政績,是曾家和岳家嗎?」
「是。」
顧君若就問:「那姚家、曾家和岳家之間有什麼關係?」
趙主簿額頭微微冒汗,但還是回答道:「姚家和曾家是姻親,岳家和兩家是鄉鄰,其他的關係倒是未曾聽說過。」
「是嗎?」顧君若看向韓牧。
韓牧就把話題拉回來,繼續道:「我們沒錢,縣衙有錢嗎?」
縣衙要是有錢,一群人還用嗷嗷待哺的等著韓牧來嗎?
所以趙主簿搖了搖頭,表示縣衙一點兒錢也沒有了。
韓牧就嫌棄的撇撇嘴,「除了買糧食外,還有什麼法子可以籌集糧食?」
見他又是一臉為難的樣子,韓牧就忍不住嘖了一聲,發火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像什麼話?」
他道:「有話就快說,爺我沒那麼多時間乾等。」
趙主簿只能無奈的道:「還能借糧。」
第十章 官田抵押
韓牧一聽,高興了,身體前傾道:「這個法子好,我最喜歡借東西了,你說和誰借,怎麼借?」
趙主簿就悄悄鬆了一口氣,雖然和自己預設的有差別,但事情的確是朝著設想的一面發展,「姚家、岳家和曾家都豪富,家中必定有存糧,只要大人親自出馬,真誠相求,想必他們是願意出借糧食的。」
韓牧:「真的?」
顧君若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天真,瞥了他一眼後看向趙主簿。
趙主簿也沒想到這一點兒,不由愣了一下,半晌才斟酌著道:「只要大人誠心,我想有很大的可能借到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