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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若就轉開話題道:「我們快回縣衙吧,路上遇到了刺客,我和縣令先一步回來,剛進城便見縣衙濃煙滾滾,不知燒了多少東西去,大牢的火災要查,但縣衙的火災也不能放過,那裡面有陳堅和姚航等人的口供是吧?」
接觸到顧君若的目光,韓牧心領神會,立即點頭,「對,好在陳堅和姚航的口供我是另外放的,就算前院被燒成炭也沒事。」
顧君若:……
眾人:……
薛瑄道:「看來這義縣還真是熱鬧,又是刺客,又是火災的,我倒想領教領教這裡的牛鬼蛇神。」
韓牧不高興他這麼說他的義縣,解釋道:「這是因為義縣是邊關,我們本就比旁的州縣艱難些,有外頭混進來的細作,本地百姓還是很淳樸善良的。」
薛瑄對他笑了笑,輕輕頷首。
范司馬冷笑:「難道姚家不是本地百姓嗎?」
韓牧:「姚家除外,他們家就算不與細作勾結,也是奸商。」
范司馬:「看來韓縣令早在心中給姚家下了定論,倒是我多嘴了。」
韓牧聽了好氣悶,想發火光明正大的罵,但薛瑄在此,他硬是憋了回去。
顧君若笑眯眯的道:「看來范司馬對姚家頗為同情啊,聽說姚家與刺史府關係極親密,許公子可知道?」
范司馬眉頭跳了跳。
許淼立即道:「來前家父倒是提了一嘴,說姚家是義縣的納稅大戶,生意做到州府來,底下的縣出一豪商不容易,尤其是義縣這樣的邊關縣,縣衙一半的財政可能都要倚仗他家,為了讓底下的縣衙好過些,家父也樂得給這些豪商一點面子。
說起來,姚家還是范司馬介紹給家父認識的呢,是吧,范司馬?」
范司馬臉頰抽了抽,在許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姚家一直是義縣的納稅大戶,前縣令對姚家很倚重,為了姚家能在州府經商,幾次請託於我,刺史也說過,底下的縣艱難,能幫的都幫一把。」
前縣令抗災死了,連家人都扶棺回鄉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韓牧心中哼哼,姚家那麼跋扈霸道,他才不相信有哪個縣令會喜歡他家呢。
薛瑄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他是奉命來查案的欽差,不算他的官職,此時他的權責也最大。
韓牧對他就不能像對范司馬一樣,依律,他要求的與案件相關的一切東西,韓牧都得給他,否則就是一個隱瞞不報,失職的罪名。
韓牧也不覺得陳國的細作工作能做到他們大周的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上,所以也不打算隱瞞,這事越早解決越好,自然是參與進來的人越聰明,越多就越好。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被分功,只要那個人是值得信任的。
范司馬因為是沔州的舊官,大官,而姚家又一向和刺史府那邊來往密切,他連許刺史都保留兩分懷疑,更不要說對范司馬了。
且他來得又這麼巧。
怎能叫他不懷疑?
韓牧問道:「薛少卿,你是先去驛站放東西,還是先去縣衙看失火案?我懷疑縣衙失火和細作案有關。」
薛瑄道:「去縣衙。」
范司馬:……好生氣,對他就百般阻撓,對薛瑄如此狗腿,果然京城來的都討厭。
他扭頭去找許淼,想要拉攏一
下他。
結果許淼正和賀子幽走在一起,倆人落在後面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什麼。
縣衙外面看著沒啥,內部卻被熏得黑乎乎的,一些桌椅被燒毀,堂內到處都是燒成灰或只燒了一部分的紙張。
薛瑄看著都心疼,問道:「這麼多文冊被燒毀,可有備檔?」
要是沒有,義縣接下來兩年的工作都會很辛苦。
顧君若正是想要薛瑄來做個見證,對韓牧點了點頭,韓牧就實話實說道:「沒有備檔,但這些被燒的東西都是假的,我們提前把東西挪出來,藏到了他處。」
薛瑄挑眉。
韓牧就帶他去後院,他瞥了范司馬一眼,很想撇下他。
顧君若卻對他微微搖頭,韓牧就把所有人都帶過去了。
一屋子的文冊,堆得到處都是,地面還有散落的,看上去很亂。
薛瑄一眼便看出這些文冊被人二次翻動過,於是問道:「這些文冊是誰主持搬動的?」
賀子幽立即從後面擠上來道:「我我我,我叫他們搬過來時都分開放好了,戶房的放那邊,刑房的放那邊,這邊則是放些雜冊,桌上那些是近期的公文……
總之我放得很好,然後就讓人上鎖,派護衛守著,誰知道還能被人潛進來翻動?」
薛瑄問道:「護衛呢?還有知道文冊遷移的所有人,將他們一併叫來,我要問話。」
賀子幽一邊讓天壽去叫人,一邊道:「也不能怪護衛,前兩天都好好的,結果今天縣衙失火,那火勢看上去很大,護衛就跑去救火了。」
薛瑄點頭,看向韓牧,「韓縣令,陳堅等人的口供何在?你要不要查找一下?」
韓牧道:「我要私下和薛少卿稟報。」
薛瑄點點頭,走到院子的角落,韓牧就跟上去,壓低聲音道:「口供不在這些文冊之中,在後院的井下,但現在天色暗了,不好下井,等明日天亮了再下去取。」
韓牧一臉的驕傲自得,「那口供可精彩了,大人一觀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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