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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雨,江逸星也不知道去哪兒,他自己都感覺到很奇怪,從來都是日照時間比較長的海城可是處處愛下雨,這將近一個月都在下著毛毛細雨,城市被陰霾弄罩著,空氣中混著濕泥土的氣味摻雜在空氣中有點不好聞。
不知道這天下的是雨還是淚水。
「昨天……我家門口的蛋糕是你放的吧?」江逸星悶聲詢問道,他不能確定是不是沈亦然。
「是我。」沈亦然說。
聽到這句肯定的回答,江逸星恍惚瞳孔閃過了一秒的光,沈亦然回答的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
他心有悸動但他不是來和前男友敘舊的。
沈亦然撐著傘,緩緩的移步到江逸星的面前,他望著江逸星的臉頰和雙眸眼神里都是眷戀。
「你別說……你聽我說……聽我說……」沈亦然緩緩的說道,他祈求江逸星能聽他說完。
「我變好了……江逸星,其實這兩年我都在看著你,跟著你,我在你的身後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裡,看著你哭看著你笑。」
「你知道嗎?我有好幾次想上去抱住你,抱緊你,可是我忍住了,兩年……對於別人來說是一晃而過的時間,對於我是數不清多少個煎熬的日夜……我現在一點都不好,我不是一個優秀的alpha,所以你現在不會喜歡我了吧。」
江逸星就這樣呆站著,他居然聽了沈亦然的要求,他也不說話,只聽見沈亦然一股腦的委屈。
「餐廳那次不是碰巧,是我故意的,故意讓服務員給你傳單,故意坐在你旁邊的,蛋糕是我放的。」
其實沈亦然沒有完全告訴江逸星,公司的工作還有房子的位置都是他找人有意引導的,陳安那個不靠譜能為江逸星打算什麼。
「我直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覺到,我變好,我才敢出現,我才敢和你見面,」
「如果讓你只屬於我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氣。」
「可是我不行了。」沈亦然聲音越來越小,越沒越底氣。
江逸星越來越搞不懂沈亦然在說什麼,什麼叫他等我,什麼叫他不行了?
「沈亦然……」江逸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沈亦然的名字。
遠處一輛黑色奧迪在這雨幕中緩緩駛來,停在了離著兩人不遠的位置,車上的司機注視人行道上的兩人,是聽的太入神了,這場雨什麼時候變大的?
沈亦然的後背已經濕了一半,他紅著眼眶牽起江逸星的白皙的手,江逸星手指下意識的瑟縮捲起,然而沈亦然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將傘放在他的手心裡。
「我的車來了,你回去吧。」沈亦然說道,可是兩個人腳步都沒挪動一分。
沈亦然從傘里走進雨幕,走到了那輛黑車旁,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刻,他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江逸星,江逸星打量起車上的人,似乎還有沈亦然的母親。
是陳鳶。
在陳鳶的幾聲催促下,沈亦然這才緩慢的打開車門坐進了車后座,那輛車的車窗在經過江逸星旁邊的時候緩緩升起和他背道而馳。
沈亦然走了,他什麼也沒做,只輕輕的碰了一下江逸星的手。
喜歡是一個人是放肆,沈亦然對江逸星的愛是克制。
「怎麼老下雨呢?」江逸星心想,他在這裡生活了好久,可是這座城市突然之間好像生病了似的,不停的下雨打雷,在這種情況里。
兩個人的分別永遠都在雨天,相遇總是泛著晴。
……
第一天……江逸星的家門口還是出現了蛋糕。
第二天……江逸星的家門口還是出現了蛋糕。
第三天……蛋糕盒上多了裝飾和鮮花。
第四天……
第五天……
…………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江逸星小小的餐桌上堆滿了藍色的蛋糕,有一些都已經開始出現了軟塌,他將蛋糕拿進屋裡可是從未打開過,就擺在那兒,每天下班回家他都能看見但他從未理會過。
他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是他不忍心將這些丟進垃圾桶。
「沈亦然這個呆瓜也不知道……藍色只能看不能吃。」江逸星撥弄著蛋糕盒上的蝴蝶結。
喜歡蛋糕,但是買太多也吃不下。
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江逸星起身摁亮了屏幕,是一條訂閱的網站訊息。
【親愛的江逸星先生,您於2042年訂閱的海玻璃冠冕設計初稿作家已發布。】
江逸星定睛一看,時隔了好幾年,他之前工作只看過一面的稿子現在作者都已經將它發布在平台上了。
他點進博客去看,粉絲的數量遠不及他剛開始看到的那樣,那粉絲列表的數字上下跳動著不停的增長著。
江逸星點進作者的頭像快速掃視了一眼,雖然只是初稿沒有細化雕刻作品,但單單是初稿就已經美的不可方物。
這頂皇冠似乎改動了一些地方,它的周圍泛著水花,開始不再以傳統圓圈禁錮在頭上的方式而是像水一樣往中間聚攏,水滴中帶著細閃,中間是一顆藍色的寶石。
這樣不和諧的顏色讓它滲透出一種不一樣的美。
兩個不完美的東西放在一起就變得和諧了。
好像它天生就是為沈亦然而生。
「真好看。」江逸星心想到,只可惜他現在不和之前花花公子一般富有了,之前可以索性將成品買下,那麼現在連這位作者的草稿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