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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憐珊說:「已經道別了。」
鳴寒問:「她在竹泉市交了哪些朋友,你還有印象嗎?」
吳婆婆說:「我其實也只是隨便跟她提了一句,她應該交了朋友,但我沒見過,也不認識。」
雖然很捨不得竹泉市的市場,吳婆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吳憐珊回家,去學校報到,降了一級。
吳婆婆欣慰地說:「我們那趟真是去對了,珊珊見過世面後,就好像打開了心扉,而且她歲數比班上的同學大,再也沒有誰能欺負她。班主任後來都跟我說,她還能幫助其他被欺負的女生了。」
鳴寒說:「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當時是吳憐珊主動提出回來?」
吳婆婆說:「是啊,她還挺急的,說晚點就要耽誤上課了。」
鳴寒腦海中立即拉出時間線,吳憐珊這個轉變正好就是在曾燕換人前後。吳憐珊早前那麼厭學,怎麼會突然想要回學校?她不是真的想回學校,而是要從竹泉市逃走?那麼吳憐珊和真假曾燕是否有什麼關係?
鳴寒拿出曾燕讀書時的照片,「你在二中附近擺過攤的話,有沒有見過這個女生?」
吳婆婆看了看,搖頭,「沒有印象了。可能見過,但忘了,二中附近全是穿校服的學生娃。」
鳴寒又拿出郝樂、馮楓、柯書兒、尹競流的照片,吳婆婆只對尹競流有反應,「這孩子我好像見過。」
「他是二中門口老尹麵館老闆的兒子。」鳴寒說:「一個學霸。」
吳婆婆恍然大悟,「我就說,對對,是他,他成績很好,我還跟珊珊說過,拿他當榜樣。可惜,他後來人不見了。」
鳴寒說:「你也記得這事。」
吳婆婆說:「當年是好大一樁事呢,大家都在說。」
鳴寒又問:「老尹也來買過你的墊子?」
吳婆婆茫然,「沒有吧,我不記得了。」
鳴寒說:「其實我就是在他們店裡看到了和這個很像的墊子。」
吳婆婆想了半天,說自己確實記不得賣沒賣了,又說:「應該不是我的,你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鳴寒說:「就前陣子。」
吳婆婆說:「那就更不可能是我的了,我們這些手工藝品看著好看,但是長時間使用還是不行,尤其他又是放在店裡。」
杯墊的事鳴寒打算再去老尹麵館核實。吳婆婆說:「珊珊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對竹泉市其實很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考過去,還留在那邊工作。這下她安定下來,還有了男朋友,我也就放心了。」
鳴寒說:「她給你說過男朋友的事?」
「還帶回來給我看過呢!」吳婆婆很高興,「看著是個乾淨老實的小伙子,我啊,就怕她一個人在外面,被不好的男人騙。」
鳴寒感到不對勁,吳憐珊和巫冶這兩人是有問題的,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他們在一起很可能不是簡簡單單因為愛情,那麼吳憐珊為什麼還會帶巫冶回來見家長?
解釋不通,那就有別的解釋。
鳴寒以拉家常的口吻道:「都見家長了啊?那就是準備辦婚事了?什麼時候見的?」
「今年4月。」吳婆婆笑逐顏開,「我還納悶呢,珊珊忙著打工忙著上學,怎麼突然要回來,原來是帶男朋友回來,給我個驚喜。」
鳴寒粗略想了想,4月風平浪靜,似乎沒有任何事發生。
「我老咯,想趁著還能動,多做點東西去賣,給珊珊攢點嫁妝。」吳婆婆眼裡又有了淚,「珊珊這麼急著帶男朋友回來,應該也是想讓我放心把,想讓我看看她穿婚紗的樣子。她啊,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鳴寒又問了幾個和巫冶有關的問題,吳婆婆知道巫冶的名字和學校,家庭情況不太清楚,說自己不在意家庭,只要巫冶自己踏實勤奮,她就願意將孫女嫁給他。
從吳家出來,鳴寒又仔細看了看沿途的編織攤子。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向來有信心,一眼覺得吳婆婆的杯墊像老尹店裡的杯墊,那就是確實在老尹店裡看過。
可吳婆婆說記不得賣給老尹,這東西也用不了十年這麼久,是怎麼回事?
鳴寒給杯墊拍照,發給陳爭,陳爭很快回復一個問號。
鳴寒索性撥去電話,說了下杯墊的事。
陳爭也想起在麵館見過的杯墊來了,確實和鳴寒拍的相似,「我這就去看看。你那邊還有什麼發現?」
鳴寒於是將幾個疑點簡單概括了下,第一是吳憐珊隱瞞了父母被毒販所害的事,同時因為失去父母,吳憐珊上初中時遭遇過校園霸凌;第二是因為這場校園霸凌,吳婆婆短暫帶吳憐珊在二中附近生活過大半年,吳憐珊起初很不願意再回到學校,但在開春不久,主動提出回雅福市;第三是今年4月,吳憐珊帶巫冶回家見吳婆婆,見家長對他們來說是多此一舉。
陳爭聽完,也是在得知吳憐珊的父母被毒販所害時愣了一下,又道:「吳憐珊目前在我們的監控下,我去問問她這幾個問題。」
鳴寒說:「見家長這事你怎麼看?」
陳爭思索片刻。芋沿的,「見家長是個幌子。他們要麼是那個時間點必須離開竹泉市,要麼是必須在雅福市做某件事。」
鳴寒說:「看來我得在雅福市多待一天了。」
陳爭說:「怎麼,你想今天見過吳憐珊的家人之後今天就回來?」